江湖上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凡是重大事情就喜欢凑合在一起弄就好比去集市里赶场人越多越热闹才越显得喜庆。
攸州这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距京城远了点儿民风开放虽说不上十分的富足但由于地每隔三年会有一场风月场所比赛因而也名震天下连带着商贾齐聚镇上也繁华不少。
就像这几日勾栏里的生意好得出奇一到夜晚总是有些戴着斗篷拿着大刀的江湖人士们一个帮派一帮派地蹿到这儿酌杯酒听个小曲。
经打听我才知道本是定在今年年底才举办的武林大会居然破天荒地提前到了下个月地点就在这攸州。而更为巧的是——这次的风月场所比赛也一早就定在了下月份。如此一来两场盛事便撞在了一起。
看……
江湖人果然喜欢凑热闹。
“听说了么此次他们是想要在武林大会上选出盟主讨伐日益壮大的邪教。”龟公甲一脸八卦道。
“你说的邪教莫不是指北边的暗宫?”龟公乙也来了兴趣。
“可不是。”龟公丙一脸臭屁道。
我怔了怔手捏紧了扇子摇了摇头“又是灭邪教。真乃迂腐一点儿也没有新意。”
两颗小脑袋朝我望“老板有何高见?”
是啊有何高见?
“高见谈不上。”我望了他们一眼高深莫测笑了复又慢悠悠地说:“我觉得你们是不是该去接客了。”
龟公们浑身一颤成鸟兽散。
而我却真被他们的话给难住了。
所谓世间之道善恶二者并存我想了一宿觉得正因为有邪的存在方突出了浩然正气才有了如今这么多被追崇受敬仰的侠士。正派人士不感激邪派也就算了还三五七年的灭它一轮真真是不知好歹。再说了这邪教能灭得完了灭了这一拨几年之后又有别派另类邪势力产生。可谓是是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这么简单的道理这些江湖人士怎就想不透彻呢。
我扶额叹了叹悲戚戚地觉得想必纵观天下像我这么机灵有悟性又玲珑的人是少之又少了。而我目前又顾不得忧天下整颗心都挂在了勾栏上。
但凡能独立思考的人只稍微一想便能了解我的苦衷如今既然在逛勾栏的人之中江湖者居多蝶公子接客露的那一两手就万万不能被别的行家捉到把柄才好不然整间勾栏的生意和名声都会毁于一旦。可是我却又不知该从何处点拨与劝解他真真是急死人了。
哎呦脑瓜子好疼啊。
我想得太过入神也没瞧得清路只觉得眼前一花便硬生生地撞上了一位公子。那公子头戴轻纱斗篷似乎刚从外头迈入这楼的此刻被撞得身形一踉跄旁边穿着素袍子的小厮忙将其搀扶住了垂着头朝我怒喝“不看路想什么呢。”
“想接客。”肩胛生疼疼得我脑子搭错了筋老实坦白。
扑哧旁边传来笑意。
戴斗笠面纱的公子细长的眼眯了眯。
我一蹙眉只觉得被他笑得半边身子都酥软了一时间脑子搭错了筋只想跟他理论于是拿扇子拦住他迎面走了上去“呦这位官人好面生啊头一次来吧?”
那公子没说话虚躲着垂目不吭气儿不动声色地侧身伸手将面纱压低了些只见那双手啊真是白皙纤细光看这就觉得忒地销魂。
我眼都直了。
他是来嫖的还是预备着被嫖啊……
看着像正经人家的公子哥儿怎么会来这楼里。
我忍不住好奇视线从他身上扫向旁边只见那小厮吼完我后便躲在公子身后一副遮遮掩掩闪避不及的模样。
见着这模样我心下更是疑窦嘴角边的笑意却更甚“公子怎不说话?”
话说毕我便把路给挡了。
他们主仆二人依旧巍峨矗立不动。只是那小厮躲于主子身后一双眸子有些怒地望着我。这副神情怒中带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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