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六指前奏（1 / 1）

第一集卓氏第十六章六指前奏

事发突然，卓乐来不及呼叫狂夫，小刀他们。二人正和那条大彩蛇斗得欢，也分不开身神来应付这一突变。

唯今之计，只有自己来阻止它们了。‘莫能让他们小瞧了我。’卓乐心中想念。手随意动，右手轮枪望着两条急蹿的小彩蛇刺过去。

蛇有二，枪头只有一个，总来不了一枪双蛇吧。卓乐的枪法虽不能称绝，倒也精准，一枪就刺在了其中一条彩蛇的身上。任其不断扭动，终也挣扎不开，猩红的蛇血流了出来，连带着一些内脏，恶心得很。

而另一条小彩蛇却畅通无阻地溜了过去，扭动急进的动作就像一条慢悠悠的蚯蚓突然吃了“传说中的加速器”。只是眨眼间就距离小刀他们不到二十步的距离了。

卓乐刚欲大声呼唤，却看到了奇异的一幕。

渡过去的小彩蛇竟然戛然收住，柔韧的蛇身慢慢调转过去，红舌吞吐，仿佛是犹豫着。

卓乐不惑，这小彩蛇按道理应该去偷袭小刀他们，为何而白白错失良机呢。莫不是看出了狂夫那身粗皮硬肉咬不动？来寻我这嫩肉去不成？

咝，清晰的吐舌声，绝不可爱。带着浓浓的肃杀意味。溜过去的小彩蛇完全转过身来，竟冲着卓乐来势汹汹。

原来，这大彩蛇是他们的族类，但两条小彩蛇却是新生的兄弟。人言蛇冷血，养不熟，就有农夫和蛇一说。但他们有想过没有，蛇可以不可以是一种憎恨异类的生物。圈养它们，丧失自由就是他们的禁忌。蛇对自己的同类或是同胞，却有着深厚的感情的。

小彩蛇看着自己的兄弟被压住，首先想到的自然是那个执枪的男孩，唯有杀了他才能救自己的兄弟吧。蛇脑虽小，可不乏智慧。视自己为众生之灵，万物智首的人类，终有一日反被嗜之。小彩蛇迅速爬到卓乐的枪下，对着压着的兄弟微微停顿，便顺着枪尖和枪身盘旋卷上。

“靠，打蛇还随枪上？我的枪不会因此变成那个长辈常说的张飞手中的武器――八丈蛇矛吧？”卓乐心中突然奇思冒涌，但很快就慌了起来。面前真正能毒人的蛇，咬着就是死的那种，哪有心不慌的道理？下意识却是一松手，脱开了枪的掌控。

也怪不了他，毕竟是人的先天反应。但作为一个优秀的枪手，卓乐的表现还嫌不足。

松了手的枪，仿佛是失去所有法力的道士，压在枪下的另一条小彩蛇趁机发劲，渐呈逃脱之机。蛇舌越吐越快，看得目眩。

爬上来的彩蛇盘着倒立着的枪的枪托，蛇头高耸半弓，蛇口张开，两寸之口，仿佛能吞下所有的勇气。

略距两步的卓乐心中的惊恐堪称毕生之至，眼神呆呆地瞪着小彩蛇，似乎是怕得发愣了。

恐惧是一个吞噬勇气的漩涡，除非你有足够的定力，或者比这漩涡更庞大的勇气。

“狂夫。”小刀的声音响起，同时惊醒了发愣的卓乐。但想必那边也出现了波折。

卓乐没想过回头，因为眼前的小彩蛇像一根狠毒至极的利箭射了过来。

“啊！”卓乐大喝一声，右手一拨，狠狠地打开了射来的小彩蛇。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自己先天所为，还是有意识的。六个手指似乎都在不断发抖。身躯不由自主地倒退，一步接一步，勇气也递减着。以退为进从来不是他的范畴，只有恐惧才得以展现如此。

卓乐才发觉，水乡中能咬人的虾子是那么的可爱啊。家里的温暖是那么的可贵。只是。

砰，小彩蛇被拍翻在地，但很快又恢复了身形，重新准备新的一轮进攻。原先只是它身形小，不足量而已，要是成年的大蛇扑击根本不容眼前这小子反应。

难道狂夫和小刀面对的大彩蛇藏拙了？卓乐不敢掉头，只是盯着眼前逐步沿着曲折路线前进的小彩蛇。他也在不断后退，后面的路都像不真实的，每一步都不稳踉跄。好像那种踏空阶梯的感觉。

由于盯得过久，眼皮猛地一眨。

恍然间，

眼前的小彩蛇竟成了卓翔的嘴脸！两根獠牙不就是那两撇胡须？张开的蛇口印证着一点不可一世和一股毒辣，凶猛，冷血。小小的蛇眼似乎带着一段冷笑，寒彻骨髓。模模糊糊，两个模样完全重合了。

“你妹妹，哼哼。”

“你父亲就是我打的，怎样？不服？杀你就用一个手指头~！”

“你不能习武……不能习武……不能习武……”

仿佛是一种咒语，浑浑沌沌。明明白昼，似乎被瞬间带成了黑夜。

“咝”

小彩蛇再次吐舌，似乎在说：“是时候终结了。”

“不，我不甘！”

卓乐心中徒然大喝。一个倩影，连动着慌乱的心扉。

勇气？不是亲情的维护么。

嗖，两尺的小彩蛇瞬间弹地而来，扑向卓乐的喉咙。有了先前的经验，今次就不会再轻易失手了！

后脚一稳，一种大地的厚实亲身体味，身躯一颤，力量涌来。右手捻住的，指甲捧着的就是勇气。

一拳成就千夫勇。我要崩掉你的獠牙，你就要想猪一样。我要打低你的头颅，你就要像狗一样臣服。卓翔！

右手边沿处那两寸的第六指在拳头无比坚定的时候，却颤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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