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眠却笑了笑:“你当然能来,你也可以回去。”
“回到哪里去?”
“你的家,流年府。”
“流年府不是我的家。”李雨春的眼泪仿佛又将流下。
桌上有酒,他忽然抓起酒壶,往嘴里倒。
他想醉,醉了就可以忘记一些他本不愿想起的事,也可以拒绝回答一些他不愿回答的话。
只可惜壶已快空了,只剩下几滴酒,就像是泪一样,一滴滴落下。
酒是苦的,又酸又苦,也像是泪一样,只不过酒总有滴干的时候。
泪呢?
“砰”的一声,酒壶落下,粉碎。
夏眠忽然轻轻叹息了一声,道:“公子您到底怎么了。”
李雨春茫然凝视着地上的碎片,美丽的眼睛里也变得空无一物道:“我到底怎么了?”
夏眠又问道:“您到底怎么了?”
李雨春却笑了,突然疯狂般大笑。
夏眠怔住。
他从未想到李雨春会有这种反应,更没有想到李雨春会这么样笑。
他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就在这时,李雨春的大笑突然又变成大哭──不再是悄悄流泪,也不再是轻轻哭泣,而是放声痛哭。
他哭得就像是个受了惊骇的女子。
这种哭甚至比刚才的那种哭更不正常,像这么样哭下去,一个人说不定真的会哭疯了。
夏眠忍不住冲过去,用力握住他那瘦小的肩。
李雨春还在哭,而且哭疯了,真的疯子会满地打滚,对人傻笑。
李雨春对着夏眠傻笑,突然摔开他手,又往地上一倒,打起滚来。
夏眠咬了咬牙,终于伸手,伸手去拉李雨春的上衣。
只听“嘶”的一声,李雨春身上一件织锦长袍已被撕了开来,露出了他丰满、坚挺,白玉般的双峰。
原来李雨春竟是个女人,成熟的女人!
她的人虽然矮些,但骨肉匀称,线条柔和,完美得连一丝瑕疵都没有,只要是个男人,无论谁看到这样的**都无法不心动。
夏眠骤然怔住了。
李雨春也“停顿”下来。
不但哭声停顿,呼吸、血脉、思想也全都停顿。
她整个人都已停顿,麻木、僵硬,就像是突然变成了个木偶。
夏眠脱下身上外袍,将她裹住,黯然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雨春没有动,一双空空洞洞的眼睛,仿佛在看着他,又仿佛凝视着远方。
夏眠道:“我…我……对不起。”
李雨春突然道:“你没有错,错的是我,我竟然轻信了小人。”
夏眠又怔住:“小人?”
李雨春的脸又因痛苦而扭曲,道:“我一直认为他是个人,不管他是好是坏,总是个了不起的人,谁知道他却是个狗娘养的!”
夏眠无语,因为他无语。
李雨春又道:“虽然父亲大人一直要杀他,可他造福于幽州百姓,我于心不忍,不但没和他断了往来,反与他以兄妹相称,没想到……”
这些话就像是鞭子。
她说出来时,就像是用鞭子在抽打着自己。
这种感觉已不仅是痛苦而已,也不仅是悲伤、失望……还有种无法形容的屈辱。
夏眠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他没有问,李雨春却又接着说了下去:“他以为我睡着了,他以为我已喝光了他给我的那碗迷酒。我看走了眼,他…他……竟是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李雨春哭了,趴在夏眠怀里哭了。
夏眠只觉满怀软玉温香,如兰如馨,令人神魂俱醉,他想推,但触手却是一片滑腻。怀抱中有这样一个女人,还有谁的心能硬得起来?
李雨春哭的累了,睡在夏眠怀中。
夏眠没有动,他也不敢动,他生怕动一下,就惊醒怀中那熟悉又陌生的女子。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
夏眠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又有了新的烦恼。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