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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 章 雪域奇景(1 / 2)

寒风飒飒,雪花狂舞,北方大地上雪白一片。这里是洛阳北里北邙山中,一堆堆白色的雪垒离天是那样的近,满眼望去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地,天地相接。冬日最美的雪将大地上所有的一切都装扮起来,树们脱掉了绿色的外衣,不畏严寒地展现着自己矫健的身躯。

美丽的大山,美丽的树,美丽的人。

一条雪路上,两名粉衣女子身后背着两只药筐在大雪中飞舞,像两只粉蝶在白色的花蕊丛中穿行。不,好象不是两位而是三位,一头乌黑的长发现出了她的身形,一身白衣象似一堆会动的雪,身轻似燕。

一名粉衣女子对白衣女子道:“小姐,出来好久了,我们该回去了吧。”另一名粉衣女子道:“是呀!这么冷的天儿,我被冻得都有些受不了,要是让老爷知道了,恐怕还要被责罚的。”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划破长空。“好不容易出来一会儿,我定要好好玩个痛快。这雪真好,白白的,软软的,好久没有这么开心啦,回去被责罚也不在乎了。”白衣女子道。

白衣女子好象是某个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一头乌发随风飘摆,白衣白雪映着冻得发红的脸儿,两个深深的酒窝是那样的美,像一朵盛开的桃花又或是雪地寒梅,看了使人久久不忘。

突然间风雪变了,雪花开始纷乱起来,犹如一团乱麻,没头没尾。白色岑寂中多出了两团黑色不和谐的东西,转眼间来到三位女子跟前。凝神打量二人,一个胖一个瘦。瘦子是个刀条脸,下巴左方有一处大如指甲的黑痦子,上面满是黑毛,一脸横肉。胖子像一头猪站了起来,身子硕长,四肢短小,满脸的肥肉,两个不大的豆眼,深深地陷入厚肉之中。

粉衣女子鸣凤在白衣女子耳旁小声道:“小姐,这两个人一瞧就不是好人。”白衣女子拧头笑道:“鸣凤,你可不要以貌取人呀?”两个黑衣人似乎听见了,转头向三人瞧来,三位女子厉色转过头,径往前行。二人暗暗说了些什么。突然,瘦子奔了上来,开口道:“哪位是洛阳高家的高小姐?‘箕上飞仙’高文昌的千金?”三人转过头来,鸣凤没好气地道:“你认识高小姐吗?你找高小姐有事吗?”白衣女子高轩竹对鸣凤道:“不得无礼。”转身对瘦子道:“小女子就是洛阳高家‘箕上飞仙’高文昌之女高轩竹,不知您?”瘦子道:“我叫青面兽马刚。”一指胖子道:“他叫笑面佛陈彦。”说着一只手向高轩竹左手脉门抓来。

高轩竹右边的粉衣女子夏莲看出苗头不对,忙抢在高轩竹身前,厉声道:“好贼人,休得对我家小姐无礼。”青面兽满脸**道:“我就无礼了,你能把我怎么着!”说着手已迫到了夏莲的衣襟。夏莲自幼在洛阳高家长大,跟随“红白三剑”夫妇,高家庄庄主“箕上飞仙”高文昌和夫人“双剑侠女”聂思雨学得一套“法门拳”,虽不见得有侠士之能,但一般人不是她的对手。

夏莲见青面兽手已碰着衣襟,忙使出“法门拳”中的一招“左右飞凤”身子轻转,左右手扬起,只听得“啪”、“啪”两声,青面兽马刚双颊各中一掌,转眼之间泛出十个手指印。青面兽大意之下着了夏莲的道儿,忙侧身双手捂脸,轻拂轻揉,眼露凶光道:“好丫头,还有两下子吗?”

夏莲双手叉腰,扑哧一笑道:“我看你还敢对我家小姐无礼。”青面兽马刚转头对身旁的笑面佛陈彦道:“兄弟,哥哥今天吃了这么大的亏,你说我该怎么办?”陈彦见马刚举动有些反常,莫非是被那丫头打得发了昏,一愣道:“哥哥,待小弟与你讨回来。”说着就要上前动手。马刚一伸左臂拦住陈彦去路,用另一只手揉揉腮帮子道:“我要她十倍地还我。”说着就要再上。

高轩竹见恶人已经受到了惩罚,不愿再惹出什么事端来,娇滴滴地道:“两位,刚才是我丫鬟的不对,小女子在这里向二位赔礼道歉了,我们――我们与二位既无怨又无仇,我看你们还是快快离去吧。”马刚一望说话的正是高家小姐高轩竹,皮笑肉不笑地道:“我看高小姐美如天仙,不如跟我们哥们……”话还没说完脸上又是火辣辣地痛,定神一看,夏莲又给了他一巴掌后正在那里笑呢。马刚这回可真是气急败坏了,舞动双拳一招“恨地无环”打向夏莲。

夏莲也不闪躲,待到对方将招术使熟,使出法门拳中一招“燕子拂柳”腰肢轻转,左手滑过马刚拳锋在马刚胸前连击三掌。夏莲是一名丫鬟,招术使得天花乱坠但却没有多大的手劲,马刚只觉得香气扑面,一只似棉似锦的手在胸前连拍三下,好受之极。马刚右手横推,左腿同时探出,上下齐动。夏莲轻松躲过马刚来手,足下却着了他的道儿,身子一斜,马刚欲做抱势,夏莲轻轻跳起同时出拳打中马刚关元**。

马刚中了夏莲三个嘴巴子后,不怒反喜,行走江湖数年还没有碰到过这样的女子。他本是个拈花惹草之徒,身边的女人无不言听计从,哪里受过这种怨气。今日被鸣凤一顿抢白,又被夏莲打了几巴掌,脸上虽过不去,心里却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心中暗想,师父派我和笑面佛陈彦二人打前站,没想到竟在荒郊野外遇到了“箕上飞仙”高文昌的千金,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等会儿擒了高轩竹,逼迫高文昌交出“巨阕剑”和“鸳鸯剑剑谱”,我就是大功一件,到时与师父讨了这丫头,非得好好治她一治不可。

想到此,招术一变,马刚使出看家本领“蝙蝠神拳”,夏莲仍然以“法门拳”相对,一时竟也不落下风。“法门拳”是古时一位名倪所创,功法讲“翩”、“缠”、“绵”、“绕”四字决。此功的法门是掌距身一寸,方根据来势进行裁解,舞起来由如蝶戏繁花,雪随风摆。

起伏的山峦白皑皑的像云海。高轩竹心中起急,自己和两个丫鬟偷偷跑了出来,这么长时间没回去,父亲定然已察觉了,现在又与两个恶人苦缠,看来难逃父亲的责罚了。看斗场夏莲与马刚打得难解难分也不知如何是好,心中怕见父亲却又盼父亲早早到来,以解燃眉之急。

白茫茫的云海之中窜出两匹骏马,动作奇快,转眼间来到五人身旁。高轩竹听见蹄声,转头望见骑马的二人,看二人装束显见是一主一仆,当先一匹白马上端坐一人,那人一身书生打扮,约莫二十来岁的样子,相貌俊秀是北方少见的美少年。后面一匹青马上坐着一个三十几岁的家人,背背着一个大包裹。心想,这二人不知是敌是友。

书生打扮的看见夏莲和马刚苦斗,朗声道:“不知二位因何在这里打斗?”洛阳高家在洛阳一带呼风唤雨,家人也自命不凡,虽然时处危难嘴却不软。鸣凤道:“这位公子,那两个是强盗贼子,请二位快些离去吧!”听口气二人还要这三位女子来保护似的。书生后面的家人一脸不悦,对书生道:“公子,我们不受欢迎,还是快些走吧。”公子应了一声,待要前行,望见马刚使的是“蝙蝠神拳”,眼眉一竖没有动。

突然,远处狂风大作,一条白浪滚滚而来。“笑面佛”陈彦哈哈一笑道:“哥哥,帮主就要到了,我们还是快些动手,莫让人家小瞧了咱们。”说着舞动双掌直奔高轩竹。高轩竹虽是武家女子但久在深闺,少时身体又柔弱,红白三剑夫妇也不强求,只是教了一些强身健体之法。她见掌锋快要迫体,待要伸手接招,眼前粉光一闪,鸣凤抢在前里。鸣凤使的是“逍遥拳”与陈彦战了起来。

“笑面佛”陈彦一上来就是狠招,招招急,招招快,招招不离鸣凤周身大**。鸣凤本就武功不及,几招就落败下来,高轩竹见情况不妙也加入战团。马刚听见陈彦一呼,偷眼一望远处乱雪,心中也是一急,忙收了脸上的笑容。他招术突然一变,夏莲方才体力已有所不及,此时更加处于下风,只能勉强支撑。

远处的白团雾气越来越近,已然看得清大约有五六十人,一半是一色的黑衣黑马,另一半则是一色的白衣白马,黑白泾渭分明。并且各用黑白衣巾蒙住面部,左右各有一柄帆旗,上面写着字,远了看不清。

马陈二人见人群越来越近,手上也越来越快,越来越狠。马刚一招“猛虎下山”,夏莲待到他招使老,忙侧身右手横推马刚拳头,左手截向马刚肋下,正是法门拳中的“菩提伸翅”一招。哪料,马刚这一招“猛虎下山”竟是虚招。他见夏莲出招忙收拳出脚,踢向夏莲双腿,脚将要踢到夏莲双腿时,马刚神色一变,探脚将夏莲勾倒在地。见夏莲倒地马刚嘿嘿一笑,扑向夏莲,同时嘴里还嘟囔着“我看你还凶不凶。”“笑面佛”陈彦笑嘻嘻地与二位女子打斗,忽地探出二指在两位女子气海**和左乳根**连点。两位女子顿时失去了知觉,怔怔地站在当地。

白雾渐渐散了,淡了。白马上的公子也看清两面帆旗上的字了,左帆上书“混日月,闹东海,踏平人间正道。”右帆上书“转阴阳,颠乾坤,管尽鬼府不平。”公子对身边的家人道:“看来我们要开杀戒了。”

马刚将夏莲点了**道抱过来与高轩竹和鸣凤放到一起,马陈二人也不看身旁的一主一仆,凝神瞧着远处白雾。家人瞧了眼书生道:“公子。”书生一使眼色,家人翻鞍离马来到马陈二人跟前,抱拳拱手道:“请问二位,这三位姑娘什么地方得罪你们了。”马刚眯着眼,嘴一撇道:“管你们什么屁事,识相的赶紧走开,走得晚了,恐怕连小命都没啦!”家人笑道:“不至于二位说得那样吧,朗朗乾坤……”笑面佛一脸怒容道:“要活命的赶紧走,少跟我这废话。”马刚一领陈彦衣襟,二人飞似的往那团白雾奔去。家人看看三位女子又瞧瞧书生,书生又点点头。这家人似有些功夫,一阵忙活,三位女子都动了起来连声道谢,家人道:“你们不要谢了,要谢就谢我家公子。”

高轩竹向那位公子看去,脸上一红道:“多谢公子搭救之恩,刚才……”书生道:“先不要忙着说谢,救了救不了也在一说,你看。”书生一指,高轩竹跟着看去。白雾已经散了,马陈二人正在与一个人说话,看样子极是恭敬。那个人也瞧着这边看,远了看不清面目,只是那人很怪意,衣着一半白一半黑,骑的东西也特别奇特,象一头黑白块相间的马但还长着犄角,高轩竹略一思索确定是头牛。

那些人很快就到了跟前。

马陈二人很是惊讶,没有想到这二人竟敢将人放了,快步上前指喝道:“你们好大的胆子,我看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说着直取那家人,家人极是害怕,嘴里嘟囔道:“不是我的主意,是我家公子叫我做的,你们要找去找他好了。”二人略一迟疑,只觉得脖子一凉已然不及。马刚道:“兄弟,这人――好――功夫。”扑通!二人同时栽倒在地上,脸深深地陷入雪中,慢慢地颈下的雪变成了红色。

穿黑白相间衣服的那人先是吃了一惊,等了一会儿,朗声道:“好一个‘飞手天臂’,那位公子定是江西良碧渡少庄主银笛俏书生韩飞韩少侠了?”韩飞道:“帮主眼力不错,由这两柄帆旗,我想您就是幽灵教教主白幽灵吧。”高轩竹一听“幽灵教”“白幽灵”几个字心中一紧,她曾听父亲说过江湖上有一个神秘组织――幽灵教,他们专与正道人作对,行事反常,而且各个武功精湛,只是不知自己怎样招惹上了他们。

白幽灵道:“韩少侠,我这人最恨那些自知有己不知有人的正人君子,你的父亲――‘江南一剑’韩霄凌韩大侠我却是尊敬之至呀,今日看在你父亲的份儿上,你家人杀了我的两个徒儿,我不与你计较,还是快快离去吧!”

高家小姐高轩竹听白幽灵说那白马上的公子是“江南一剑”韩霄凌的公子,江西良碧渡少庄主银笛俏书生韩飞。不觉间向他多看了几眼,见他书卷气中一脸正色,心道:他的父亲就是我家的救命恩人?没想到这次野外一游,遇到了江湖上臭名昭著的幽灵教,还遇到了救过父亲性命的恩公后人。

韩飞道:“白教主,我本无心与你接什么梁子,只是你这两个手下太过无理,光天化日欺辱三个女子,只怕传到江湖上好说不好听吧。到那时有人会说,幽灵教只是一群熊包,竟欺负女人。为了教主名声,我才替你教训了他们一下。”白幽灵知道理亏只得道:“那太让韩少侠费心了。”韩飞道:“如今白教主看在我父亲的薄面上放我一马,我韩某人感激不尽,只是……按常理说我应当识趣,不过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白幽灵道:“什么请求?”韩飞道:“我要将这三位姑娘一起带走。”白幽灵嘿嘿一笑道:“我看韩少侠要遭桃花劫了。”韩飞用手在鼻子上一点道:“桃花劫我倒不想试试,我只不过想当一回护花使者打一打恶狗。”鸣凤一听扑哧笑了出来。

白幽灵左首一黑衣人怒道:“什么东西,他还真道是老子英雄儿好汉了,教主还跟他罗嗦什么?”右首一白衣人道:“是呀教主,这是多么好的机会,抓住了高文昌的女儿,不怕他不交出我们要的东西,我们不费太大劲就完成了圣姑的任务,要不……”白幽灵瞪着眼睛愣了一会儿,看见那边厢韩飞已经将高轩竹扶到了白马上,眼角一挑狠狠地道:“只有这样了,上。”

众寇一听号令冲了过来,韩飞大声道:“小姐坐稳。”一松马的缰绳轻轻一拍马,白马犹如离弦之箭向前急冲。白幽灵见高轩竹纵马飞奔忙提牛头,**一紧直奔前赶。

韩飞此时手中已经多了一根笛子,笛子是纯钢打就,映着雪色泛着耀眼的白光。轻描轻画之间韩飞已将两名白衣人打倒在地,猛地窜到白幽灵牛前,挥笛截向牛头。白幽灵哪里能让坐骑受伤,左手一掰牛角,牛头一斜后蹄一蹬斜着冲出,同时后蹄抬起蹬向韩飞,动作连贯没有半点拖泥带水。韩飞叫了声“好”双脚一踏腾空飞起。

“飞手天臂”东南见白幽灵左首出现空挡忙出手打去。“飞手天臂”东南的称号,完全源自他的手臂,东南练就了一种奇功,手臂能在打斗中伸长二寸,以迅急之势给敌人意外致命一击。白幽灵身子晃动俯身躲过一拳。哪里料到,坐骑神牛却吼声连连。低头一看,牛下颌部有一寸多长的口子,鲜血如注。白幽灵心痛之极,心想:自己二十年来罕逢敌手,但两月来却两遭败绩。心中恼怒弃了坐骑,飞身而下。

幽灵教众寇跟随白幽灵冲了过去,与韩飞等人动起手来,静静的白雪旷野此时变成了打铁房。

白幽灵右手入怀,“哗”地一声响,一柄十三节蛇骨鞭在手,翻腕劈头扫向韩飞。口中骂道:“好小子,要你坏爷爷的好事,今天让你尝尝爷爷的厉害。”说话之间已然递出“狂风扫地”、“到提金钟”、“一柱擎天”三招。韩飞手中提笛使得却是剑招,正是其父韩霄凌所创的“白猿剑”。蛇骨鞭是软兵器,软中有硬,硬中有软,技击中不能硬架硬开。这“白猿剑”以“轻”、“快”而得名,韩飞不与他硬抗在鞭风中游走似清风一般。

三招没有碰到韩飞,白幽灵更加恼怒,停鞭站在一旁道:“好小子,怎么我白幽灵不配与你动手吗?连连闪躲不还我一招,是不是瞧不起我白幽灵,瞧不起幽灵教。”几名幽灵教教众应和着不敢上前。韩飞一躬身道:“白教主,并非在下瞧不起你和幽灵教,只是不明不白地与教主过招实属无奈。再者说,教主鞭急力猛我实难硬接,只得闪躲。”一席话说得白幽灵心花怒放,心中气顿时消了大半。开口道:“不愧是韩霄凌韩大侠的后人,侠肝义胆,只是今日我们为了那女子还是还手吧,莫以后传了出去说我白幽灵欺负后辈。”

韩飞道:“白大侠错了。今日你我之争并非为了高家小姐,只因白大侠携一教之众欺负三名弱女子,作为一名侠士哪能见了不管不问呢。”白幽灵大叫道:“臭小子,有何能耐夸下如此海口,要救人得凭你的本事,快快还手,看招。”舞鞭遮天盖地扫下来,韩飞低头缩身避过鞭锋,银笛截向白幽灵手腕。白幽灵忙收鞭,鞭转了半圈从下边扫来,韩飞侧身躲过。

韩霄凌跟“天琴子”龙宝山武夷山学剑时,深山险谷之中有几只白猿在树林间攀越,双臂舒展,过树如飞。每当练武间隙韩霄凌就与白猿戏耍,施展轻功学习它们的动作,攀树越枝。成名之后,一次与武当三剑之一的“袖里乾坤”冯荣比剑,两人斗了五百回合打成平手。冯荣一招“大禹丈水”韩霄凌是怎样也拆解不开了,灵机一动,将白猿动作化入到剑法之中,竟然化解开去反而制住了对方。后来,娶了江南第一才女苏星红为妻,人间天伦,其乐融融,功利之心渐渐淡了,与爱妻定居在江西良碧渡。闲时,回忆起与冯荣斗剑,心中又是一阵心惊,萌生创剑之念,闭关三月终创出一套“白猿剑”来。“白猿剑”共十六式,一式分三招。韩霄凌师授“天琴子”龙宝山,龙宝山是元丹派第五代掌门,下山时命韩霄凌没有师命不得将所学传与别人。韩飞三岁上韩霄凌将这套“白猿剑”传了他,那时韩飞尚幼,只记得一些简单的招式。后来,韩霄凌与“天山剑圣”车天在华岳云台比剑之后无疾而终,少林“铜臂铁罗汉”了安禅师来到江西良碧渡,传功于韩飞,指点韩飞的“白猿剑”,又使“白猿剑”有了大进。韩飞很爱音律,了安两年前临别时为他打造了这根银笛,将自己从大漠得的宝马“千里追风”一并给了韩飞。韩飞此行是去太湖找父亲的好友“耸臂摘星”杨文侠学习武功的,并且取回韩霄凌留给他的几件东西。

韩飞知道白幽灵是为高家小姐而来,所以让高轩竹上马先走,只要高轩竹一走,白幽灵也就不会为难剩下几人了,于是和他周旋开来。此时,几名贪功的黑衣人已催马冲出人群直追高轩竹去了。

“飞手天臂”东南被二十来名幽灵教众围在当中,东南一挥手,手臂伸长左手抓到一名黑衣人,右手夺得一柄单刀,顷刻间三名黑衣人倒地。猛地斜刺里冲出一白衣人,手持招魂帆截向东南头顶。

东南察觉此人比其他白衣人武功高出不少,并且有异状,头顶包巾上有一只巴掌大的红色蝙蝠,栩栩如生不象是绣的,心中加了防备。

鸣凤和夏莲二人各战两名,夏莲舞动着拳脚仍是法门拳,鸣凤不知从哪里夺过一柄钢刀。韩飞望着高轩竹和几名黑衣人的背影,心中焦急,急使几招逼开白幽灵又打倒了两名白衣人,翻身上了东南的青马直追下去。白幽灵也不多想,踢下一名白衣人,抢过一匹白马径直追了过去。

白色的天,白色的地,天地相接。

远远地大地上有四个梯队在追逐,当前一个是一匹白马,白马上的人一袭白衫一头随风飘摆的黑发;二梯队一个是五名黑衣人,黑色的马,象白纸上爬行的五只黑蚂蚁,一动一动的;三队是一个人;四队是一个人。

高轩竹心中慌乱,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骑过马,只能信马游缰。她死死地抓住缰绳,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也是她必须做的。这白马确实是一匹好马,奔的极快却又不颠簸,要在平时的确是一种极好的享受。高轩竹不敢回头看也不敢低头,自从她上马的那一刻起一直是闭着眼的,闭着眼想她的心事,有父亲发怒的表情,有母亲循循的教导,也有那白幽灵怪怪的神情。这些渐渐地都淡了,只有一个印象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明亮,当他扶她上马时她还对他说了声“谢谢”,记得他右耳垂上那块大大地黑痣,诚恳的表情,一脸不屑之色。突然间她又想起了父亲。

一阵悦耳的笛声响起,高轩竹突然间觉得身子有些前倾,不由得更加抓紧缰绳。猛地回头睁眼一看,只见一名黑衣人人仰马翻,倒在了雪地上,其余四人正在四五丈的地方紧紧地跟着她,她害怕极了。过了一会儿又是一声笛声,她下意识地死死夹住马,再回头一看又是一名黑衣人人仰马翻了。三名黑衣人不在紧紧地跟在白马的后面而是从侧面赶超。

天渐渐地暗了下来,此时已是晚上七八点钟了,由于大地满是雪,映得天象是下午二三点似的。

韩飞突然看见白马停了下来,不知何故,连忙吹笛唤马。白马极富灵性,能听笛声应变,方才便是韩飞吹笛唤马踢翻了两名黑衣人,白马闻笛声向左急奔。韩飞一提马斜刺里追去,几人又奔了一阵,消逝在茫茫大山之中。

天黑了下来,弯月慢慢地爬上了山峦。几匹马之间的距离缩短了许多。突然红光一闪高轩竹不知何故栽落马下,白马也停了下来,围着她打转。三名黑衣人嘿嘿怪笑,韩飞左手横笛一曲“春江花月夜”绵绵而出,曲调绵长,不绝于耳,曲中含着上乘内力。三名黑衣人听得醉了在马上跳起舞来,马鸣鸣欢叫。

韩飞笛声响过,人已到了三人近前,手起笛落,一招“燕子穿帘”结果了二人性命。笛花一转截向第三人面门,韩飞陡见黑衣人头顶上趴着一只红色的蝙蝠。小时侯,师父铜臂铁罗汉了安曾对他说过,江湖上有一种红色蝙蝠人称“追血蝙蝠”,其毒无比,夜晚伤人,只有长白山中千年人参才能治愈。这难道就是“追血蝙蝠”?思想一松,笛走渐缓没有点中黑衣人死**,黑衣人左臂一麻,翻身落马。

韩飞奔至白马,飞身下了青马,来到高轩竹身前。高轩竹深深地陷入了白雪之中,脸色惨白,玉颈之上有一处红红的红点,韩飞料想是中了那“追血蝙蝠”的毒了。“好小子,伤我教众,我要杀了你。”白幽灵此时也赶到,飞身从马上纵下,舞动十三节蛇骨鞭扫向韩飞,韩飞怕伤到高轩竹,抱起她向前一跃,只差半寸方躲过这节。

白幽灵见韩飞怀抱高轩竹无法施展,连连攻上,韩飞只有左躲右闪让过三招。

白幽灵嘿嘿一笑道:“英雄难过美人关,我看你今天就要亡于我手了。”说话之间又是两招,两招却同是“猛虎卷尾”。韩飞双手难以施展已然吃了大亏,又怕鞭伤及高轩竹更是难上加难。

韩飞见情况紧急,双手将高轩竹抛起,探手抓住银笛,手臂弯曲重新抱住高轩竹,一抓一抱之间又躲过了白幽灵“青龙翻身”、“倒提金钟”两招。

白幽灵一招“秦王鞭石”,鞭盖头劈向韩飞头顶。韩飞身子一倾斜刺里窜出,连奔数步,突然又将高轩竹抛起横笛吹奏,白马听音奔来,高轩竹正落到白马背上。

韩飞忽觉脑后生风,忙缩颈曲腿,右手拖笛仰身刺出,银笛中藏有一柄一尺五寸的利剑同时弹出。一滴滴血顺着笛剑流下,落到雪中像几朵绽开的梅花,韩飞一招“刑天飞身”一剑正中白幽灵右胸。

白幽灵嘿嘿一笑也不在意,鞭交左手,搭拉着右臂挥鞭再次攻上,鞭急如暴风骤雨,快如黑夜闪电。黑影一闪,一黑衣人加入战团,正是刚才受伤的黑衣人。韩飞深知黑衣人头上追血蝙蝠的厉害,舞笛剑抵挡,绕到白马身旁使出白猿剑“摘果离枝”一招,迫开两人飞身上了白马,两人共骑向前奔去。

韩飞跨马飞奔,高轩竹丝丝秀发飞起,一荡一荡的落倒韩飞的脸上,飘进双唇,韩飞心神一荡。高轩竹干咳了几下,韩飞忙替她封了全身几道大**,高轩竹脸如干蜡,紧闭双目,本来白面更加雪白雪白的了。

寒风卷着雪划破天际,软绵绵的,天被割成了成千上万块。白幽灵暗自叫苦,自己一世英明两月内两次受挫,发了疯似的紧追不舍。

白马翻过两座山梁有些倦了,速度慢了下来。韩飞叹道:“千里追风,今天多亏了你了。”后面的两人却被丢得远了,看不见了。韩飞见不远处有几个猎户的住处忙催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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