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摇了摇头,突如其来的意外,总容易使我们幸福,使我们松懈。等到了门口,掏出钥匙,开了门。我换好鞋,她也到了,跟我一样换了鞋。
我家不算大,直百来平方,四室一厅,其中最大卧房要算我的,而我卧房最占面积的要算那三排书架,满满的书,看了就让我兴奋。
等她进了房,我自知她定会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客厅沙发旁边就是电视,是新买的彩电。客厅连着厨房,只靠一玻璃门隔着。拉开玻璃门,右手边就是冰箱,我拿了两瓶本土产的口可乐,回到客厅,递给女孩。她有些拘谨的接过,看了看手中的饮料就原形毕露,迫不及待得拉开拉环,仰头牛饮一大口,后又自觉不妥,改成小口细饮;其间,眼色有些惊慌。
这我是理解的。她这种举动已经不成淑女样了。幸好我不是大人,要不肯遭骂的。
我与她是无话可说的,只有打开电视来调节气氛。当然,我是不想看的,主要为了引她注意,省费我口舌。
白屏闪过,彩色画面就出现了。我一直以为小孩人生最大乐趣便是看电视了。却不想她全不吃我这套,眼睛直盯着我看,细声细语的问道“你是不是获得奥数竞赛第一名?”
我吃惊的看着她,心想,她有完没完。得了奥数第一又不是什么大事,值得她如此费心费力么?可我又不想嗤笑她,她的执着着实令我有点小看她的错觉。于是,我正声道“没错,就是我!”
她听完,立刻起身,对我正声道“我一定也要得奥数竞赛第一!”目光坚定,直逼视着我的眼睛。
我点了点头,对她赞赏道“很好,虽然这话我听不少同龄人对我说过,但努力总是没错,好好加油就是!”
等我说完,她一转先前的豪气,鞠躬向我请求道“冷班长,其实,这次跟来我是想,请往后的日子,多多辅导我!”说着还低低了头。
在这里说明,我并不是冷血刻薄之人
,怀有理想并努力奋斗的人,我都十分喜欢。所以,我没有犹豫,答应她的请求,并补充道“你应该有许多铺导课;所以,星期天自是不可想的。只能晚上过来,恰好,我家多余一件客房,补完就睡在我家好了!”
她回应我,需要向家长禀告此事。我点了点头,“应该的,应该的。”
我瞧窗外天已全黑,颇为担心她离家安全问题,但跑来跑去不是我的作风。这该如何是好?随之我又自嘲一笑,她又与我何干?何必为了别人伤了精神!
在我思索间,她开口了“你怎么了?为什么紧缩眉头?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么?”她歪歪了头,一双水灵的眼睛望着我。
我窒了一息。她这副模样,着实可爱多了!有股想要让她做我女友的冲动!但我又不想,像叔本华说的:“我们所有的行为都是这样盲目的冲动”。我只有紧缩自己的欲求,表现得正常些。心里寻思,我该如何追求她,用什么手段?心里想着其他的事,口头上却不能表现出来,随口道,“我有些不舒服,需要休息一下,你明天铺导班后,来我家吧!”
她有些失落的“哦”了一声,刚燃起的兴头就被我无情浇灭,无精打采的起身,走到门口换鞋。
虽然,我心里有些挣扎,一方面不想她如此失望的走了,但又希望她快点走。在这种矛盾的心情下,我之前所有理性的思维变得空白,找不到该怎样思考的头绪。只能在她关门时,大声嘱咐她回家后,尽快打电话给我。
她迷惑的问我,“可我不知道你家的电话号码啊?”
我吃了一惊!没想到,我竟迟钝到这种地步,又急忙拿笔在她小手上,写下了我家座机。
她离开了半小时有余,可我总脑海闪出她那双明亮的眼睛。我怎么努力都无法控制自己!心情怒火至极。只想砸了眼前碍眼的电视,但我只是想想,毕竟那台电视可是奢侈品,我还未敢胆大包天动手毁了它。
她究竟是谁?这是我心中最大的疑问。迫不得已我拨了我唯一朋友的号码。他叫徐子贤,大我一岁,除了待人温和一点,其余都不如我好。电话很快就拨通了。
我说“我有事要你帮”
他温和回道:“好啊!”
我说:“在我们班,有没有一个头发短的跟男孩一样的女孩”
他不假思索的回道:“有的,她叫‘李孝利’,你找她么?”
我不敢过多表白心迹,只是虚掩过去“没事,没事。我得了奥赛第一,你知道么?”
他未纠缠于这个问题,接了我的话:“晓得的,大人都说你是‘天才,跟平常孩子不同’,我不喜欢他们那样的说法。现在,我家请了三个数学老师教我。我又报了一个数学铺导班。下次我打算也得一个奥赛第一”。
他的傲骨,我是知道的,本来他也很聪明,就是对名声执着了点,以为拼命补习就是勤能补拙;我不喜欢他的那种做法,但我劝了多次,他就是不听,反而变本加厉了!最后,我干脆不管他了,他是成功还是失败与我何干了?
我微微一笑,说“那你就努力吧!好了,我挂了。”
他似乎还想说什么,急说“别,我们有段时间没聊天了,现在好好说说话。”
我为难起来,我是讨厌无谓的聊天的,可他是我朋友,又不可直接回绝,必须想个办法。于是,我说“你知道的,我需要学习了,家里还有几本初中总复习的习题没做呢!还有数论的书,我都必须看的。好了,我挂了。”不等他多嘴,我就直接切断电话了。
挂了电话。我默默思考了一会:李孝利,这个名字与后世的某个歌手相同。再回思了一下,她的装束,心里下了判断,她定是后世那个李孝利了。但我却不是后世那个我了。我有些失落。失去了企图的获得,不是美妙的东西。其间,没有对享受的、无限期的期待,只是苍白的获得。这样思索下去,对李的盲目冲动减弱了几分。借这时机,我认真的判断了自己感情的真实度,就是持久度。结果与我所想一样。只是三分钟热度,实属害人害己。我有点庆幸自己即时寻回理智。避免一场悲剧的产生。
这时,家的门开了,是父母回来了。
我朝他们微微一笑。尹母一楞,顿时激动的热泪盈眶。其实,这是很应该的事。尹母从我小时,便自知我讨厌她,而我后来,又表现得天才非凡,更是对如何讨我欢心,搞得心力憔悴。而我也重未对她笑过。现在,我的一笑,她定是以为我认定了她。激动所至,难免有失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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