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胡天胡地,陈安之筋疲力尽,第二日见了崇祯,依旧双腿打软,直不起腰。wenxuemi。还好崇祯心中愁闷,有诸多事情思量,也不曾细看他。宫中记事的太监看到一个生面孔来做了皇帝长随,也未曾在意。这几日信王府的旧人每日都有进宫当差的,也不稀奇。陈安之随辇跟着先去了坤宁宫,眼瞅着皇帝吃完周皇后亲自做的干净茶点,这才又陪着上朝去。一路上陈安之魂不守舍,昨天晚上一幕幕过电影般的在他脑子里反复闪现。
若干年后,他醉酒说出过这段风流,传至后世,被后世的网友编成段子,拓为剧本,拍成倭国av系列《xx外传》中的一集,再现了他的神勇。
――那一夜陈大人宛如齐天大圣附体,挺起金箍棒,直奔妖女而去。那妖精看得他的神器,便知是宝物,道句:“好宝贝,好宝贝,想不到这中土大明,竟有如斯神兵利器!”解下一身累赘的盔甲,亮出一物,正是见之夺魂,闻之丧胆,灭人于无形中的血滴子是也。
“妖女,还不快快现出原形!”陈大人照着妖精一棒而下,那妖女也非浪得虚名,这一棍竟是落了空。陈大人大怒,拈个口诀,一记猴子偷二桃,按住妖女,提棍又上。那妖精也不示弱,双腿使个赵氏飞燕剪刀脚,箍得他哼哼直叫。说到底还是陈大人技高一筹,破了那妖女的血滴子,但见点点猩红滴落,不几十合妖女便败逃求饶。陈大人一心除妖灭魔,又岂能心软,棒上棍落如捣蒜。妖女见求饶不成,忽地又亮出一副夹板,与陈大人再度厮杀起来。这一番酣战,又是百十回合,直杀得床歪人倒,被褥与枕头齐飞,妖女如瘫烂泥一般,连连告饶。观战数女尽皆花容失色,两股战战,尿了衣裙。
陈安之回思昨夜勇猛,心中不禁得意:“这个年代有这个年代的好啊,连洋妞都是个雏儿。该摸的摸过了,该泄的也泄掉了,该搜的也搜出来了……就是不知道怎么混到皇帝的寝室去偷画。马拉戈壁地,这日子虽是刺激,可太也提心吊胆了。”摸摸怀中揣着的几颗**香,又想:“是留下来继续刺激……继续辅佐崇祯创业呢,还是想法子回去。”想到那幅画是否能有玄关还是未知,想要回去可谓渺茫,顿时黯然。
直到早朝,陈安之听得钟鼓司值日太监一声呼喊,这才神游结束。他站在崇祯身侧,负责接递上奏文书,望着下面诸多朝臣,又是得意又是紧张。
“浙江巡抚潘汝桢有奏本……疏送厂公生祠”。
“江西巡抚杨邦宪有奏本……疏送厂臣生祠”。
“应天府有文书奏本……疏送元臣生祠”。
“江南巡抚毛一鹭有奏本……疏送尚公生祠”。
“蓟辽总督阎鸣泰、巡抚袁崇焕疏送厂公生祠”。
听到袁崇焕的名字,陈安之不禁一愣,偷眼看向崇祯。崇祯脸色已是十分难看,怒色显现。陈安之不敢再看,直面向前,轻轻咳了一声,然后假装举起袖子掩口,用很小的声音说道:“皇上,忍着点儿,无有入无间哪。”
崇祯收起脸色,重重的点了点头,看了一眼下面还在起劲报奏的一个正七品户部给事中,缓声说道:“呈上。”
给事中连忙递给陈安之,陈安之手里捧着这七八个文书,再转给崇祯。崇祯翻开看了起来,不多时便哈哈大笑。陈安之心里一凉,心道:“崇祯到底是太年轻,恐怕沉不住气。魏忠贤不但控制了北京城,全国上下几乎都是他的人掌权,现在可不是翻脸的时候。”又是咳嗽一声。
崇祯这次没理会他,放下一本,又拿起一本奏疏看了起来,再次放声大笑。朝臣们不知皇帝为何发笑,面面相觑,相顾无言。
崇祯猛然放下奏折,仿佛满面春风,说道:“好,甚好!朕以国事付厂臣,劳苦功高,各地书奏同来,连日纷纷,可见人心所向。如此……这几封奏议便呈去司礼监批表吧。”
“陛下英明。”朝臣中走列出一个官员,两撇小胡子,衬着甚是精明,恭恭敬敬说道:“厂公体恤民艰,各地常常时有文表。潘巡抚说道杭州的织造机工们无以报恩,情愿出钱为厂公建祠。如今厂公能为皇上分忧,更是为宦楷模!我等臣子,当以厂公为鉴,替陛下着想,为天下着想,为百姓着想。陛下抚慰厂公,便是鼓励臣子们出力报效,是为江山社稷之幸也。”
崇祯点了点头:“崔卿所言有理。”殿下诸臣也纷纷称是。
又有一人出列,躬身说道:“厂公功冠社稷,听说这次建祠于西湖之畔,左有关帝庙,右有武穆庙,相映生辉。但厂公一向谦卑,推辞不就,不若圣上赐之庙号,厂公必定感激皇恩,不能辞谢。”
崇祯嘴角不禁一歪,随即正色道:“既是对社稷有功,百姓称道,不如……就赐‘普德’吧。”
“巡抚毛大人建祠虎丘,请陛下赐号……”
“惠善吧。”
“南京李大人建祠孝陵前,请皇上加赐……”
“仁溥如何?”
“苏大人请建于凤阳皇陵之侧……”
“既在皇陵之侧,可谓之怀德……”
陈安之从宫女手中抢先接过御奉,趁着给皇帝换茶水之际,小声道:“陛下,要一忍到底,今儿下面的嘴脸,臣给您记得,日后再给他们算账。”闻闻茶水并无特别味道,把茶添了。
“国子监陆万龄还有奏疏。”
“朕乏了,给朕念来。”
给事中展开奏章,说道:“臣闻先秦纵横之世,杨、墨学说横行,孟子起而立辟。重使圣道廓然,故万世谓孟子之功不在禹下,至今庙祀比隆孔子。我明列圣相继,圣道昭然,不想神宗中叶,东林伪学兴起,罪恶滔天,倘孔孟在世,亦必口诛笔伐。幸亏天生总督东厂司礼秉笔魏太监,提不世贞心,佐一朝乾断,其最有功于世道人心,为圣门所攸赖者,芟除奸党,保全善类。自元凶就逮,而天下翕然称明,此即厂臣之诛少正卯也;自《要典》昭垂,而天下翕然称孝,此即厂臣之笔削《春秋》也。厂臣驱蔓延之邪党,复重光之圣学,其功不在孟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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