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不断颠簸的押运车里,阿尔迷茫地看着周围的景sè,也不知道几天了,现在的他特别的喜欢有光的地方,感受着太阳的滋润。
周围都是一些已经半老不死的奴隶们,他们的目光呆滞,脑袋无力的随着车子的震动而摆动着,谁都知道自己要去的是什么地方。
傍晚阿尔这一批奴隶都被关进了一个集中营,这里不仅有老人,还有许多年轻人,都是一些所谓的重罪犯,但他们都有一个相同的地方――绝望。每个人都拿到了一块硬的可以拿来砸人的面包当晚饭,对于奴隶来说只要有吃的就不错了,况且他们都将是要死的人。
深夜,所有的奴隶都难得的休息着,突然,那个铁门的声音响起来了,阿尔知道,那个牢门一开就是他们上路的时候了,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士兵拿着火把冲了进来,非常迅速地将他们围了起来。
“所有人听令,起立。”一个军官大声的命令着。所有的奴隶都被惊醒,站了起来。“集结。”那军官又命令道。
那些士兵开始把奴隶们驱逐到一起,“走”他们驱赶着奴隶走出牢房,奴隶们不安分地sāo动起来。
“不许说话,快点。”旁边的一个士兵上来踹了阿尔一脚,jǐng告着。他只觉的无奈啊,平白无故的挨了脚。
漆黑的夜里,无数火把组成的火龙蜿蜒着向前延伸,两边都是一手持刀一手拿鞭子的士兵,不知道有多少个他们这样的集中营被拉了出来,而这么多的人中又有几个能活着。
天蒙蒙的亮着,他们漫无目的地跟着前面的人,渐渐的空中出现了一道道浓烟,接着一支浩荡的军队展现在他们的面前,他们从军队中间穿过。两边是一个个整齐的方阵,有序的分布着。魔法师方阵,骑兵方阵,长枪兵方阵,弓箭兵方阵和盾兵的方阵,而他们则是第一方阵――奴隶方阵。
“快,快,快…”两边押送他们的士兵竭力的呼喊着,手里的鞭子一刻也没停下,招呼着过去的每一个人,一个老人终于是体力不支,他的动作慢了下来。而他旁边的一个士兵什么也没说上来就直接将人拖到一边去,抽出刀就砍了下去,动作熟练到连让那个人哼一下的机会都不给。
到了这支大军的前端,一座高大的城门顿时屹立在他们的面前,门前也一样站满了黑压压的军队,他们的前面硝烟弥漫,堆满了尸体,显然这场战役时间已经不短。
“你们的任务就是不断的往前冲,谁也许后退,后退者,和不前进者,统统杀无赦…”越往前,就看到几个拿着扩音魔石的人沿路在喊着。
“快,快,拿上你们的武器…拿着,走。”到了最前面的出口处,两边各有一个士兵呼喊着在发放武器,“拿着,走。”可许多人都没能拿到武器,也许他们根本就用不上。阿尔走到了发放武器的士兵旁,那个士兵塞给了阿尔几支箭,“拿着,走。”就把他推到了前面。
阿尔拿着手中的箭,他以前拿过弓箭,稍微练过,不过他第一次拿就感觉自己可以很完美的使用它,现在他需要的是一把弓,希望第一次闪现在阿尔脑海里。
“排好队,排好…”一个人指挥着他们站好位置。“最后在和你们说一遍,你们的任务就是不断的往前冲,谁也许后退,后退者,和不前进者,统统杀无赦…”
由奴隶组成的肉盾冲锋部队连绵了数公里,他们的后面是盾兵和弓箭兵的混合方阵,也是驱赶着他们的队伍。奴隶们发出了绝望的吼叫声,开始出现了sāo动,有的奴隶要逃跑,不过,后面的弓箭马上将他们打成筛子,有的拿到武器的,挥舞着武器向后面的士兵砍去,可是那些训练有素的盾兵马上就让他们永远的安静了。
渐渐的没人敢动了,阿尔看着后面无数的弓箭和大刀对着自己,对面则是和他们一样绝望的奴隶,他们是多么的相似,至少他们中的绝大分人都是一样的结局――死。
悠长的长号声浑厚而苍凉,“咚……咚……”雄壮的擂鼓声震彻每一个人的心。“杀…”不知道谁下的命令,奴隶们身后的森严的盾兵方阵开始一步一步的驱赶着他们,动作很快但却异常协调,整齐的脚步声更是给人一种无形的震撼与压力。一面面巨大的盾牌跟铜墙铁壁一样,没有一点的缝隙。顿时所有奴隶彻底绝望了,他们除了向前跑还能做什么?
奴隶们疯狂的呼喊着冲了出去,“冲啊……”的撕喊声顿时响彻整个战场,这些奴隶只是在释放自己心中最后的一点恐惧和绝望。
“冲啊…”阿尔也大喊着冲了出去,阿尔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喊,是对自己命运的悲哀还是因为恐惧?谁知道呢。
两边的奴隶方阵的声音一边比一边大,他们已经失去理智了,没命一样的喊着、冲着。现在的他们只要看到前面有人挡住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扑上去。
两方面的奴隶马上要撞在一起了,“弓箭,预备。”后面的弓箭兵马上蹲下来,紧密的阵型能够让后面的长枪兵方阵从中间的缝隙中有序的穿过。“放…”一阵阵整齐的放铉和空气被划破的声音掺斥着各种声音开始了沙场死亡狂想曲的前奏。
阿尔看到密密麻麻的箭雨从他的头上飞过,像乌云一样压到了对面冲过来的人群中,远远的他就能听到惨叫声此起彼伏。对面也飞过来了一大片乌云,黑压压的朝他们盖下来。
阿尔一直就感官超强,不管视力还是听力都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上的,他不断闪躲着弓箭,努力感觉着每一支箭的方位,耳边净是“啾,啾…”的飞箭声和撕心裂肺的惨叫。
一轮箭雨过后,两面的军队交织在一起,“杀啊…”撕杀声直冲云霄,两边的骑兵都冲了出来,因为奴隶是没有什么区别xìng的标志的,所以,骑兵一路扫荡着他们所看到的一切。奴隶们,一边不断的屠杀着和自己一样悲惨的人,一边被从后面推进的骑兵屠杀着。
阿尔终于拣到了一把弓,手里的弓还没拿稳,一个奴隶拿着把破烂的大刀迎面劈了下来。阿尔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拉了弓,就在那个奴隶要砍到他的时候,一支箭飞过了他的头,带走了他的半个脑袋。
没给他一刻喘息的时间两个骑兵又阿尔的眼前,他们看到了阿尔,挺着长枪冲了过来,速度非常快,阿尔只是搭上了一支箭,两个骑兵就已经在他的眼前了,阿尔感到了空气的震动,他听到了长枪划破空气朝他刺来的呼啸声,他敏捷的闪到两匹马中间,险险躲过了两把致命的长枪,并且回头就放一箭,其中一个骑兵应声落地,阿尔没等另一个骑兵转过身来,迅速的搭上另一支箭,没有任何的犹豫,另一个骑兵也落摔在地上。
阿尔的后面,几个骑兵盯着他,刚刚他两箭就干掉两个骑兵的一幕他们都看到了,简直不可思议。他们被震慑了一会,不过很快就冲向阿尔。
身后一阵节奏紧凑的马蹄声,人数着实不少,这样下去他一定会死的,他本来根本就不怕死,但现在他的心里有了希望,他不想死。四把长枪向阿尔疾扫而来,机会只有一次,他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奇异的念头。
就在长枪要捅到他的时候,阿尔迅速的一偏身,闪过了最外围的一把,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扑上去死死的抱住了一个骑兵,那个骑兵很吃惊,用力想要甩掉阿尔,不过,很快他就被正面冲来的对方骑兵捅了下来。
两方面的军队正面交织在一起,此起彼伏的撕杀声和惨叫声在四周响起,沙场死亡狂想曲达到了高cháo。阿尔抱着的那个骑兵已经死了,鲜血染红了他整个身体,他将尸体堆在自己的身体上,静静的躺着,任来来回回的士兵在上面踩踏着也一声不吭……
过了好久,他已经记不得被踩了多少下了,反正四周开始安静下来了,他睁开眼睛一看,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尸体埋了起来,不过时而传来的惨叫声好像在提醒他还有人在清理战场。他依旧静静躺在那,装的和死尸一模一样,他在等待,等待黑夜的到来。
连月亮都没有的黑夜,阿尔熟悉的黑暗,阿尔小心翼翼的推开了压在他身体上的死尸,虽然很小心但还是发出了一点声音。
“谁?”一个声音突然响起,阿尔暗道不好,他能清楚的听到慢慢靠近的脚步声。他拿出了那把弓,搭上一支箭,聚jīng会神地感受着黑暗中的敌人的一切动静,机会依旧只有一次。
拉弓,放弦……动作流利的让人只是感觉眼前一晃,利箭飞出的余音还在回荡,而黑暗中却只剩下了一个身体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干净利落的解决了一个威胁,阿尔小心的在尸体间摸索着.一种来自内心深处的呐喊充斥着全身,全身开始兴奋的颤抖着,难道这就是zì yó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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