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丧失了斗气修为,张子山还是一眼就评判出了对手的实力。五六个斗者级别的护卫,张子山心里止不住地苦笑,硕托还真是看得起自己啊!
玉京城的平民几乎全领教过硕托的威风,一看他带着手下一票护卫现身当场,哪还等别人提醒?一个个像见了鬼似的,忙不迭地躲避开去。即便如此,还是有不少人被激射的水珠打中,顿时惨叫着退走,眨眼之间,方才还围得水泄不通的街道清出了偌大一片空地。
硕托满意地点点头,转过脸来皮笑肉不笑地道:“嗯!这帮贱骨头倒还真是识趣。张大少,这下可没人打扰咱们叙旧了!”
张子山目光平静地看着面前的硕托,脸上看不出半点情绪波动。事到临头,畏缩不前可不是张子山的作风。虽然现在他失去了斗气修为,但有些避无可避的麻烦,总是需要去面对的。
“张大少,我们有些年头不见了是吧?”硕托一边搓着指头上硕大的扳指,一边指着自己颔下那块粉色伤疤阴测测地笑道:“还记得这块疤吗?”
张子山不置可否地抬了抬眼皮。硕托向来以睚眦必报闻名于玉京城,以前在自己手底下吃了那么多苦头,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个机会,他又怎会轻易放过!既然无论如何,结果都不会改变,自己何必去浪费唇舌呢?
“这块疤,是当年打架留下的。”似乎是被张子山漠然的表情激怒了,硕托脸色一寒,眼中闪过一丝狰狞的凶光,“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篷!”
看到主子脸色不善,一直站在张子山面前的护卫手掌一挥,猛地拍在张子山的肩头。
随着身上夹袄炸裂开来,张子山高大的身躯被一股巨大的斗气力量向后抛起,狠狠地摔出数米。
“噗!”张子山猛地喷出一口鲜血,神情萎靡地跌坐在地上,脸色顿时苍白的吓人。
“住手!”硕托脸上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神情冷淡的道,“你们难道不知道张大少现在已经没有斗气修为了吗?下这么重的手,要是张大少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能担待的起嘛?”
不去理会唯唯诺诺的护卫,硕托慢步走到张子山身前,一边蹲下身来,一边故作姿态的道:“再说了,我和张大少的恩怨,自然有我和张大少自己料理,你们什么身份?真是反了你们了!唉,张大少,下人们太不懂事,你‘大人’有大量,还要多担待!”
张子山扔开手中的包袱,伸手擦掉嘴角的血迹,神色平静地看着硕托一个人表演。笑里藏刀,这是硕托的拿手好戏,他虽然口口声声训斥着手下出手太重,但在张子山看来,他的脸上却是写满了报复之后的快意。
“哈哈哈哈!”硕托暗暗地冲着对面的护卫使了个眼色,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张大少,我硕托虽然是有仇必报,不过嘛……下人们出手重,我硕托出手更重……你现在这个样子,我看动手就免了吧!不如这样,我划下道来,只要你敢接,咱们的恩怨就一笔勾销!如何?”
说着,站起身来,好施以暇地拍了拍手掌。
张子山紧紧盯着硕托堆满虚伪笑容的胖脸,神情冷漠而坦然,脸色因方才受伤越发的难看。他心里很清楚,硕托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自己。
“少爷!狗饭到!”随着清脆的鼓掌声,一个硕家护卫捂着鼻子走过来,将另一只手上提着的黑瓷大碗放在了张子山的面前。
一堆灰黑色的狗食恶心地卧在碗底,散发着残存食物变质后那种又酸又臭的异味。浓烈地刺激性气味熏的张子山眉头直皱,胸口也忍不住翻腾起来。
“吃了它,我们往日的恩怨一笔勾销!”看着张子山因不适而大变的脸色,硕托灿烂地笑了。
硕托的话音刚落,远远围观的人群立刻爆发出阵阵的喧哗。
“真的是狗饭……好臭!!”
“哈哈!这么丰盛的狗食,真是便宜那废物了!”
“天啊!吃了这东西,以后还有脸见人吗?”
“……”
张子山缓缓地站起身来,抬起头冷冷地注视着硕托充满嘲弄笑意的面孔。忍,总会有个度,硕托这种近乎恶毒地侮辱让张子山终于动怒了。在衣袖的遮掩下,张子山死死地握紧了拳头,指甲已经深深的扎入了肉中,可他仿佛一点也不觉得疼。
“怎么?不吃吗?”硕托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了,眼中射出阴鹜的冷光,“张大少,我可是念在多年的交情的份上对你一再忍让,难道,你真的以为我不敢对你用强?左右,给我上!”
护卫们轰然应了一声,放肆地大笑着,他们一步步向着跌坐在地上的张子山逼了过去。
“硕托!你敢!!!”
远远的人群中,一个满含着愤怒与焦灼的声音破空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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