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刻,地面开始慢慢的震动起来,响雷般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那名血人昂首望向马蹄声的来源,一阵尘烟自远处的尽头快速接近并开始不断扩大范围。在夕阳的余晖下折射出大片光点。
一群穿着统一制式黑色甲胄的兵士,胯下各乘着一匹的神骏之马,周身几乎都被厚重的铠甲包裹着,在加之头盔,只能看见面部露在外面。
他们手里面都握着一杆十分锋利的长枪。在这群兵士之间,一面被高高举起的赤色大旗迎风飘扬,大旗上面绣着一个扭曲的黑色字体。
这支队伍的兵士脸上都露出了几分不善之色,口中念叨着一些汉人听不懂的话语,正以挺拔的姿态向着屠宰场驶来。
那名血人看到这支队伍后,心里似被重锤击中了一般,暗道:这支矫健的队伍,用虎狼之师四字来形容也不为过。
那名血人还来不及去思考,在他的身后,便忽然传来了一阵喧闹的呼喝声。
“快逃!突厥人来了!”那名身材匀称的士兵也叫了一声,连忙和身边那位独眼的士兵一起架着茫然无措的血人朝后面逃去去。
那名血人被这两名士兵架走,回头时望见了一名彪悍的突厥骑士:
那人双眼似鹰,脸容英武,面色冷峻。他的脸骨骼饱满结实,下巴略宽,全身的肌肉强健,眉毛黑粗,十分有男子汉气魄,耳厚嘴阔,令人觉得威风八面。
那名突厥将领头戴银盔,身着银甲,身后披着一件黑色披风。
他的右手握着一把丈三的蛇矛,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寒气逼人;左手还拿着一支锐利毒辣的断戟,长约一丈,比通常的戟要短上很多,并且在戟尖的侧面有一支倒钩和月牙弧形相辅相成。
那突厥将士的胯下也绝非凡马,是一匹巨大的枣红色战马,修长而健壮的四条马腿上的条状肌肉好似钢筋铸就一般,明亮而充满活力的皮肤如炽热的烈火,在风暴中应时而动的红色鬃毛犹如万道赤蛇飞舞,在阳光下高傲的奔驰。
那名都尉看到这一幕,他的心里不由的暗自惊叹,道:“没想到突厥这蛮夷之地还能有如此彪悍的人物。”
只一刹那的时间,那名骑着如烈焰一般的名贵战马的突厥将领便从那血人的身边掠了过去,带起起了一阵飞沙走石,拍击在了他的脸上。
那名突厥将领的身后跟着两百多名披着盔甲的骑兵,各各脸上挂着兴奋的红色,一手拉着缰绳,一手高举兵刃,睁大了眼睛,嘴巴大大的张开,高声地呼喊着令人心惊胆战的口号:“杀呀!”
那队骑兵之后还紧跟着一队训练有素叫喊的步兵,他们脸上的兴奋表情与那些骑兵如出一辙,眼神中依旧怀有十足的杀气,那种冷峻的模样,一点也不亚于从那名血人身前掠过的骑兵队伍。这支突厥部队的中间,一面淡红色的旗帜逆风飞扬,一个如同鲜血的生僻字体绣在了上面。
当全部的突厥兵士和那名血人擦肩而过时,一匹骏马快速来到了他的身旁,马上的士兵用不容置疑的口气喊道:“将军有令!命你率领全部伤兵,镇守此处,定要护住所有兄弟的周全!”
那传令兵士话一说完,便调转马头,向前方冲了过去。
那名血人一脸茫然,他有些记不清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的脑袋有些疼痛,他的记忆还有些散乱,无法穿成一条明确的主线。他只知道他叫做叶少缘,正处在生死攸关的战场上,他前一刻不是还在贺亮布下的陷阱之中吗?为何他一露头便站在了这个形势严峻的战场上了。
叶少缘回过头,看到身穿大唐军服的部队正在与数倍于它的突厥骑兵厮杀。所有的大唐军队,在那名穿着银甲、骑着赤色战马的将军的摔领下,在战场上横冲直撞,无往不利。
叶少缘推开两名架住自己的士兵,从地上拾起一把弓箭,瞄准了突厥阵中那名彪悍银甲将士。
叶少缘手中的弓弦拉满,二指松开,弦上的箭划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线,直飚突厥大奖的头颅。
那突厥大将背后生眼,觉察到不妙,略一侧首。箭贴着他的脸皮而过,搓起来了一串淋漓的血肉。
一鼓作气,再而竭,三而衰。那名突厥大将身形一顿,久经战阵的大唐铁军便开始迅速的反扑了过去,那群打着红底黑字大旗穿着突厥战甲的兵开始退却,身后的步兵集团刚刚开始发挥作用,便不得不追随骑兵的脚步,一起消失在了战场上。
那名血人用尽了所有的气力,不由的摔倒在了地上。他身旁的两名士兵赶紧将叶少缘扶了起来。叶少缘已经没有余力,幸亏唐军给力,以少数的兵力,抓住时机击退了兵力占优的突厥人。这次能死里逃生,取得胜利,不得不说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奇迹。
苍茫的大地上,开始逐渐恢复了往日的安宁。
叶少缘再次转过头时,他发现到了枯树林里零零散散的搭着一些帆布帐篷,很多目光呆滞的唐兵靠在帐篷旁边,露出了身上因残缺皮肉而露出森森白骨的伤口。几名士兵随意的地缠了一些布条在伤口上,却依然止不住伤口的持续恶化。
不过,所有负伤的士兵,都没有表现出哪怕一丝的痛苦之色。他们的表情似雕像一般,摇摇的望着远处的大地,眼睛里有了一份安慰和希冀。同时,叶少缘也在他们的脸上,看到了一超乎常人的坚韧。
大唐将士悍勇似虎如龙,怎能不杀的四海咸服?
叶少缘被眼前所有的一切所震撼了,在疑惑和彷徨中,他更加的不知所措。他怎么会突然来到大唐边疆的战场上了呢?难道他失去了一部分重要的记忆?还是他又被那名大宗师
困在了精神世界中?
“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叶少缘心里充满了疑问。
叶少缘用舌头舔了舔嘴唇,感到了一丝痛楚,本来想向旁边的兵士询问一些事情,却不由自主的喊道:“谁有水?快拿些水来!”
那名身材匀称的士兵和瞎了一只眼的士兵急忙把筋疲力尽的叶少缘架到了帐篷旁。那名身材匀称的士兵将叶少缘平安的放在了地上以后,便赶紧溜进了一座帐篷里,从里面端出了一碗清澈的水,双手到了叶少缘手中。
叶少缘赶紧接过那碗清水,刚把水放到嘴边,却看见了碗中水里的倒影,那里面出现了一张十分邋遢的面孔,满脸的血迹,似乎是从十八层地狱中走了出来一般。叶少缘连忙摸掉了脸上的血迹,倒影里依稀看见了一张面部消瘦,但是依旧剑眉星目,十分惹女子喜爱的俊秀面容。叶少缘十分的诧异,没想到他竟然一下子清瘦了不少,颧骨都鼓不起来了。
叶少缘突然将手中的水碗给摔在了地上,一声清脆的响声传播了开来,引起了周围其他受伤的唐兵的注意力。
“这绝对不是我!我现在是在哪里?”叶少缘神情焦急,心底却早已有了谱。故意呼喊道,可是嗓子那里可是绝不掺假的阵阵的剧痛。
在此同时,叶少缘看见刚刚离开他不久的独眼唐兵从树林里走了回来,手里还拿着一捆白色的纱布。他手里没谱胡乱地给叶少缘的伤口包扎了一下,一阵剧痛传遍了叶少缘身上所有的感官,伤口吃力瞬间将那些纱布染成了怵目惊心的血色。
那名身材匀称的唐兵见叶少缘摔碎了一个碗,也不以为意,转身又走进了那座帐篷,重新端出了一碗清水,神色轻快的将那碗清水递给了叶少缘。并且,那名身材匀称的士兵高兴的已经不能控制住自己的嘴巴,不由的喊了出来,道:“都尉大人,你当真是有死。我早就说过的,大人面相金贵,绝不是早夭的命理。”
叶少缘接过了那碗水,他心中暗道:顺其自然吧,车到山前必有路,我着急也是没有用的。
叶少缘喝下了这碗清水,润润喉咙,嗓子舒服了许多,说话或许不用像刚才那样勉强了。叶少缘“咕咚咕咚”地将整碗清水一口气喝了换个精光,随后抹了一把嘴角上挂着的水珠。叶少缘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名男子:不胖不瘦的士兵看起来大概有二十岁左右,面容也是十分消瘦,皮肤粗糙的就如同橘子皮一样,毛孔很是粗大。他的两只手臂却特别长,最长的手指能触到膝盖处。他的手臂之长可以和三国时的刘皇叔媲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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