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怎么样了。”周书记问楚平。
“听爱军书记说,只怕没得救了,正强吊着一口气,要等他儿子和女儿回去。”楚平把自己省略了,“可惜了”
“那你赶紧去接郑苗苗,如果能抢救,一定要全力抢救。”周书记也有些难过说,“有什么情况,及时打电话给我和诸葛,诸葛那里我会和他说的。”
“我给夏医生打电话,让县人民医院最好的骨伤科医生随你一起去,有一丝希望就要抓住。”周宪国找一个有电话地办公室,进去给县人民医院院长夏医生打了过去,将情况说清楚后,让他立即组织救护车赶往上山村。
接了郑苗苗,楚平只是说有紧急事情,要她帮忙回去办理。
楚平还专门去
“是不是青青回来了?”郑苗苗以为是范青回来了,要找她去哄范青,很高兴的问楚平。
“恩。”楚平只好含糊的应了一句。
“你休息一下吧,靠着这后面睡一下。”楚平看了一眼郑苗苗,不知道说什么好,指着吉普车后背说。
“青青好点了没有?”郑苗苗一点休息的意思也没有,不停地问楚平一些问题。
“我们上路开得如何?”
楚平只好耐着性子和回答她。
“你怎么了?”郑苗苗终于看到楚平紧锁着的眉头,以为楚平遇到了难题。
“没什么,头有些疼。”楚平只好拿这话来骗她,不过头还真的很疼,这郑山的事情既不知道如何面对她们兄妹,更不知道这上山村后续的修路会怎么办,要知道这修路是自己提出来地,现在郑山居然因为自己一句的批评,把命搭在了这上面。
赶到山里地时候,郑苗苗这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看着上山村上千村民人山人海地围着郑山,郑苗苗虽然眼泪哗啦了的
她并没嚎啕大哭,只是默默地蹲在郑山身边,用手拉手。
“苗,苗苗。”到底是血脉亲人,郑苗苗的手摸到郑山,郑山就睁开眼睛,惨笑着和她说,“爹这回真的玩大了,爹,爹再也不会骂,骂你了”
“爹,爹”郑苗苗这才哭叫爹。
“别哭,爹,再也不打,打你娘了”郑山说完这话,把目光转移到林英身上,林英已经哭成了泪人,嘴里呜咽着不知道说什么。
“老弟,老弟”郑山看到楚平来了,笑着叫楚平。
“老哥”看着郑山样子,楚平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俯下身去,用手抓着他的手,用力的握着。
“老弟,老哥我没,没完成任”郑山说话倒还流畅,不像上次范寡妇那样。县人民医院的医生也在楚平到前赶到了,给郑山做了全面的检查,该止的血也止住了,不过夏院长说,郑山现在只是靠一种精神的力量在强支撑着,只怕也支持了很久。
“老弟,这任务,,要交给尚山了。”郑山说完这话,凄惨的笑了笑,朝着丁尚山看了一眼,然后和楚平说,“不是老,老哥,我撂挑子,我这,这是不行了”
“别急,我们立马送你去医院,治好慢慢带着大家开,迟早会把路修好的。”楚平声音有些哽咽。
“尚山,尚山,这,这些就靠,你了。”郑山开始交代后事了,楚平地心无声的紧了一下,丁尚山无声的哭泣着,不停的点头。
“老弟,我,我走了,啥也不牵挂,就牵挂这路,一定要把我埋在这路旁,我死了也可以守着,看着。”说到这里,在场地人都哭了起来,郑山的眼泪也留了下来,他这心是不甘,可也没办法。
“恩,你心,这路一定会修好的。”楚平紧紧的握着他的手,然后“让你当这路的守护神,每天看护着它,看着它带领乡亲们发家致富。”
“恩,王,王书记也答应了,我放心了。”郑山眉头突然狠狠地皱了一下,估计那里突然剧烈的疼痛起来,楚平来之前,郑山已经和王爱军说了好些话。
“苗苗,她娘。”郑山张开有些开始迷茫的眼睛,伸手去抓郑苗苗和林英地手,嘴里轻轻的叫着。
“爹”郑苗苗和林英哭泣着伸手一起握着他的手。
“我对不起你们娘俩,以后你们要靠自己了。”郑山疼爱的看着郑苗苗和林英,用手抚摸着林英地脸,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林英已经哭得没有了声音,“他娘,来世,来世我们再做夫妻,到时候我疼,疼你。”
“老弟,老弟。”郑山又四处找楚平了,楚平又紧紧的握一下他的手,让他知道自己就在他身边,郑山将郑苗苗的手拉到楚平这边,看了郑苗苗一眼,无限疼爱的说,“我这,这闺女,还要拜托,拜托老弟”
“恩,我会的,老哥,我会地。”楚平也哽咽着说。
“苗苗,苗苗,你一定要听楚叔的”
“嗯,爹,恩,爹”
郑山满意地笑了笑,抬眼四周看看,大家知道他那是在等郑兵。
可郑兵现在还在几百里之外,他哪里能等的到呢。
墓地地方就选在十里山上,从坟头可以看到盘旋而上地山路。
郑山的葬礼非常特殊。
出殡那天,上山村所有地村民,男女老少,全都来了。
本来,上山村的村民对郑山只有敬畏、害怕甚至嫉恨。
在这十里山最后一段,也是最艰难一段山路的地方,当出现危险的时候,郑山奋力拉开炮手,推开一根木头,郑山这一拉一推,却至少让六七人幸免于难。
正是因为这一推一拉,善良的山里人迅速忘记了他往日的不好,想起的都是他好的,帮这家赶,帮那家救孩子,所以上山村十个寨子的村民得知后,都自发赶到十里寨,每家在他灵前烧上注香,磕上一个头。
一千多人跟着灵柩,一直等到棺木被土掩盖,还有很多人,久久不肯回去,那些曾经和他扯不清理还乱的女人们,都捂着嘴巴,着眼泪送他到下葬。
湖山乡党委和乡政府也给郑山很高的评价,悼词是楚平亲自写的,王爱军审定后,还请县委办、县政府办过目了一下。
半个月后,在各方的支持下,上山村的公路终于通车了,通车没有仪式,却由丁尚山和郑兵带着一帮村民,先用山上的风俗祭奠了郑山后,这才正是开通这条路。
下午,上山村的高山四季豆,就通过这条路,直接送到了坤平蔬菜批发市场,然后装车运往了特区。
当高山四季豆第一笔款子打回来那天,县委宣传部的笔杆子正在上山村采访郑山的事迹,南湖县县委专门下发了《关于向带领村民发家致富好支书郑山学习的通知》。
“这对他来说,或许是最好的结果。”回部队之前,郑兵和楚平站在上山村的盘山公路上,朝上看着父亲的坟,郑兵喃喃的说。
是啊,这或许不是大家所希结果,但对郑山来说,或许是最好的结果。
借口郑兵媳妇要上班,儿子无人看管,郑兵将母亲一起接到部队去了。郑苗苗因为是初三紧张时期,所以暂时没有转学,她也不肯离开南湖,说要每星期回去看看爹爹。郑兵无奈,只好将郑苗苗托付给王爱军和楚平,请两位领导帮忙照顾郑苗苗。
恢复了正常后的第一个周末,楚平陪郑苗苗回上山村看郑山。站在郑山坟前,楚平看着瘦削了许多的郑苗苗,心里感慨完全,郑苗苗似乎突然懂事许多。
“苗苗,恨我吗?”楚平心里一直感觉到愧疚,要不是自己在会上狠狠的批评郑山,郑山就不会这样急着修路,也不会出现这样的悲剧,所以楚平一直自己对不起郑家。
“恨!”郑苗苗突然转头瞪着楚平说。
“呵呵。”楚平无奈的苦笑了,看着堆满纸钱灰的坟头,心里郑山说,你这个闺女还真是厉害idian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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