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语气尽量轻描淡写,问她:“你是想说他风流成xìng吗?”
林叶笑起来,说:“哟!知道紧张了呀?早前不是蛮清高的嘛?”
我看她一眼,了无兴致地踱到阳台上去。
林叶在我背后不轻不重地说:“姐们,我看你该早点整个剖腹产,把孩子整下来后,好好修整修整你这张脸,这样你的婚姻才不会名存实亡。”
在我看来,林叶只是个多面的女人,我一直不相信她的本质会坏到哪里去。
尽管她现在变得这样刻薄。
我说:“我想顺产。听说顺产对孩子和自己的身体都比较好,恢复得比较快。”
林叶诧异地瞟我一眼,说:“你就不怕顺产后影响你们夫妻的床上生活?”
我不明白。
林叶笑起来,大着嗓门讲:“你是真傻还是装清纯?那么大的孩子从你肚子里通过那个钻出来……就象汽球,吹大的汽球即使放掉汽之后永远也回不到当初那个状态去了,弹xìng啊什么的都相差很远的……哈哈,还有你的肚子。不过呢,在床上,男人倒不会太在意你肚子的手感,而会在意……”
我吃惊地看着林叶。
在我身边,敢把xìng放到台面上讲的女人大慨只有她,还有之前的谈笑。
想到谈笑,我倒抽一口冷气。
……林叶走的时候让范冰洋去送她。范冰洋这一去就是一整下午,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问我是否有吃饭。我说没胃口。他便不再接话。不一会,洗手间传来他冲澡的水声。
或者林叶是对的。我和范冰洋有的婚姻是“有名无实”,至少现在是这样。
但是,我必须将这个孩子生下来。我这个孩子必须要有个人做他的爸爸。范冰洋就是她的爸爸。
这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和范冰洋手拉着手置身于一堆抱着女婴的妇女之间,其实有一个妇女拉住范冰洋,要将怀里的婴儿给他,范冰洋刚伸手去接,我立即制止他,我说:“那孩子太丑了。”旁边的一个妇女听见了,立即将一个漂亮的女婴递过来,我们欣喜的接住孩子……等我们一抱住孩子,那群妇女一眨眼就消失无踪,象烟一样散开去。我对范冰洋说“天呐,她们是鬼呢。”
从梦中惊醒,我的头上布满汗水。范冰洋睡在身边,有轻微的的喘息声。电风扇的风掠过他侧着的身体,散发着汗水的气味。
我笨重地爬起来,行动迟缓。
也许肚子里的这个孩子真的是个女儿。虽然知道范冰洋这样喜欢儿子,范家这样希望我生的是个男孩,但是我从心眼里喜欢女儿。女儿是妈妈的心肝宝贝。
我推开窗子,对面人家的灯亮得刺眼。男主人抽着劣质的香烟将台上的麻将掷得花花作响……这样真实的生活场面,我却这样强烈的觉得如致身梦幻中。
第二天,我并没有将昨晚的梦境告诉范冰洋。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我没办法高高兴兴地将这个梦境说给他知道。没办法高高兴兴,不如不说。
有时候,我和范冰洋出去购物,碰到熟悉的人寻问胎儿的情况,他总是笑着说:“我儿子……”有一次,我忍不住,说:“怎么老是说儿子什么的?如果是女儿呢?是女儿你会怎样?”
范冰洋似笑非笑地看我一眼,说:“我会有儿子的。”
我无语。早该知道,中国男人骨子里都有男尊女卑的传统观念。
我不确定我如果真的是生个女儿,范冰洋会怎样对我和我的孩子?会嫌弃我们吗?哪怕他签了那样一纸保证书。
可是,我这样清楚的知道:人的心是任何外界的东西都没办法束缚的。人潜在的理念意识有时候怕是连他自己都没办法去控制,这就是为什么中国人重理念教育的全部意义。中国的法律,约束的是那些想犯罪的人不敢犯罪;而中国的理念,是让那些有机会犯罪的人不想犯罪。中国男人的理念一旦错了,就会钻法律的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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