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宗皱眉道:“林公公,这几天你rì夜侍奉朕,恐怕是cāo劳了,下去休息吧。”
林公公听中宗这么关怀自己,知道中宗说的话越是好听,后果越是严重,赶紧跪在地上不停磕头。
中宗起身扶他起来,道:“磕怀身子,朕可是过意不去了,快快起来。”
林公公登时整个人软趴趴的贴在地上,如一只死去的蛤蟆,泣不成声道:“皇……皇上……恕罪,容……臣再……再试一次。”一个鲤鱼打挺,腾地站起身来,就又去开那个玉盒,可玉盒依旧是纹丝不动。
中宗道:“谁人可替朕打开这个玉盒?”
众人心中后退一步,无人赶上来出头,都知道既然林公公使了狠劲都打不开,自己恐怕也难打开。
蔡立忠见五个突厥人脸露微笑,神情甚是嚣张,一怒而前,道:“臣愿试试。”在中宗颇为赞许的目光下,喊一声‘喝’,双手按在玉盒上开起来,盒盖纹丝不动。
林公公登时松了口气,想既然蔡立忠这个壮士都打不开,自己打不开也是情有可原的,皇上的责罚想必不会很重。
呈送玉盒的那人上前道:“皇上,既然贵国无壮士能够打开这个盒子,要不容臣代为开启,好让皇上一睹盒中的宝物。”
这人身材瘦削,双手枯槁,眼见也无甚大力气,却说出这大话来,显然是在隐喻讽刺。中宗怒地一挥袖,yù要自己去开。
杨云见如此情况,赶紧道:“皇上,何不让武崇训试试,臣跟他殿中比试,知道他身怀绝技,力大无穷,区区一个玉盒盖子,难他不倒。”言毕,微笑着看向武崇训,见他脸上一阵青一阵紫。
中宗脸露感激之sè,道:“杨爱卿说的是,崇训,你若是开了这盒子,里面的宝物就归你所以。”
武崇训听中宗如此亲昵的称呼自己,心下发毛,生出与林公公相同的后怕来,将眼投向武三思。
武三思赶紧道:“皇上,犬子何德何能,岂敢窥视玉盒中的宝物,何况连蔡将军都打不开,犬子最近身体有恙,更是拿它没辙了。”言毕,瞪了杨云一眼,杨云此事却刚好撇过头去,气得他吹胡子瞪眼睛,想当场发作,却又不敢
中宗心中甚是不悦,他原想突厥使者来访,召来朝中重臣,想给对方留一个国富民强的印象,哪知反而要被对方耻笑,一想到自己要贻笑于番外,登时怒火中烧,喊道:“来人,将林公公,蔡立忠收监候审。”
武三思听了咯噔一下,心想:“怎的我还为动手,他自己倒惹恼了皇上,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就借皇上的手除去一个个绊脚石。”
敬晖等五王纷纷上来劝解,中宗觉得落了天大的面子,哪里肯听,怒视五人。
杨云道:“皇上,不若让臣来试试吧。”
中宗见是杨云,喜了,想若他能打开盒子,也算是挽回点大唐的脸面,道:“你若是打开了,这玉盒及里面的宝贝不但归你,朕另外再赐你侍寝婢女十名。”
杨云道:“臣岂敢要皇上的赏赐,只愿皇上免了蔡将军和林公公的罪。”
中宗喜上眉梢,道:“你若是开了,朕答应你便是。”
武崇训想:“又来一个送死的,明知道中宗在气头上,还给他一个希望,待会打不开,我看你们三人难见明rì的太阳。如此甚好,如此甚好”竟咯咯笑了起来,引得旁人侧目观看。
杨云对呈送玉盒而来的那人道:“阁下身为使者,替你们可汗前来拜访,面见圣上却迟迟不肯报名,敢情是看不起我们大唐么?”
那人心跳骤然加快,暗骂自己糊涂,只想着如何看大唐人出丑,却忘了自报姓名,现在被对方抓了个正着,只希望中宗不要怪罪才好,赶紧道:“我叫图利。”
刚想解释一下自己这两个字怎么写,杨云道:“还不就是唯利是图的图利?!”
图利研习汉字不深,听过唯利是图的成语,却不知道它是甚么意思,想汉字同声异形的字千千万万,他怎地一听就知道我的名字怎么写的,于是对杨云有些钦佩起来,道:“确实是唯利是图的图利!”
杨云道:“你唯利是图,我却也是唯利是图,唯利是图是好事啊,”图利以为他是在陈赞自己,倾听的神sè更加恭敬。
杨云继续道:“该不是这玉盒你们自己打不开,却故意呈送给圣上,借我们的力量打开,一睹盒里的宝物?如果我开了,让你白白瞧见里面的东西,岂不很亏?”
图利觉得虽然他怀疑得有道理,自己却不能用说出玉盒里的宝物来证明这玉盒自己能开,道:“那你想怎样?”
杨云笑笑道:“简单得很,我开了玉盒,你和你身后的四个小子,向我大唐天子三跪九磕头,如此我才觉得不亏。”
图利身后四人见杨云不过跟他们差不多年纪,却称呼自己四人为小子,登时怒容展现,yù要厮打他。
图利想:“你这小子年少轻狂,待会打不开莫要追悔莫及。”志得意满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答应你便是。”这个成语意思他倒用得颇是场合,于是更加地志得意满,觉得你们汉人的文化尽数被我学去,我又满腹胡人经纶。
杨云道:“既然你答应了,那我再跟你打个私人赌。若我打不开,自刎以谢圣上厚望;若我打开了,请将你身后的小子交给我。”
图利身后的那人登时有些慌了,武崇盛却比他更慌。
武三思脸上一阵青一阵紫,在武崇盛耳旁低声呵斥:“为父不是让你告诉他装病,别面圣么?你怎的没按我说的办?!”
武崇训道:“爹,我……我……”
图利一咬牙,道:“这可是你说的,待会别后悔。”我设的机关,你们大唐满朝文武都没看出来,你个rǔ臭未干的小子难道还能强过人老鬼jīng的老不死们。
杨云神情坚定,反笑道:“应该是你别后悔不肯将他交出来才是。”言毕,走向放在手绢上的玉盒。
杨云的气力可比林公公大得多了,只见他轻轻托起玉盒,顺手在玉盒底下一摸,眨眼的功夫,只听‘嘭’一声响,玉盒的盖子自动弹起,吓得俯身观看的中宗一个后仰,差点没摔倒在地。
众朝臣高声喝彩,图利脸上急急变幻。
杨云道:“图利,该是你履行诺言的时候了。”
杨云话一落,五名御刀宿卫侍从握刀上前一步,图利等人青着脸,跪地磕头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中宗心下大喜,道:“五位爱卿平身。”他的手还未做‘平身’的动作,杨云高喝道:“将刺客拿下。”
五名御刀宿卫侍从也早已经认出那人来,不待杨云指明,就直奔原先站在图利身后的年轻人,拔刀架在他脖子,那人立刻镇定下来,道:“大唐皇帝,你们就这么对待来使的么?算什么礼仪之邦。”
杨云道:“你这刺客还敢理直气壮,三月前大明宫刺杀皇上的事难道忘了么?”
图利突然哈哈大笑,道:“这位大人,我们三天前才抵达长安,你却说思磨三月前大明宫刺杀皇上,岂不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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