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就这么定了。”头人说,“依我看,大家这阵子都比较辛苦,就在这里多住几天,多调养调养再走不迟。”
石苗说:“先,我们乐意在这里多呆一阵子。其次,我们也想看看你们的驻地。再次,也不能久等,后天就走。”
头人想了想,最后说道:“那就按你的意思安排吧!你们已经出来了很久了,的确,能早回去一天是一天。”
天已经黑下来,机甲人当晚就住在这个大窝棚里,山根和有树也留在了这里。
第二天,石苗早早地起来,见外面天sè大亮,便把其他人都叫醒了。大家走出了窝棚,站在外面,见旭rì东升,光线穿过树木的枝叶,无数条光柱斜插在林间,都为之惊愕不已。他们伸手触摸着这些无有触觉的柱子,沉浸在一种空泛的安静之中。
头人、大长老和木行者三个人从一个窝棚后面走过来,要带机甲人和山根、有树看一下族人的新居地。
“这里零散地建造着十三个窝棚。”头人带着大家一边慢走,一边指着周围说。
“你们的族人都在这里吗?就这些吗?”枝兜不解地问,实际上,刚来这里的人都会有这个疑问。
“呵呵,当然不是了。我们的族人主要集中在林子的深处比较隐秘的位置,离这里还有一段路。这里只是用来接应河套那边族人。”头人说。
“要带我们去那边么?”界机问。
“当然要去,一定要去。”大长老说。
窝棚里的人都出来好奇地看着这些机甲人,一群小孩一直跟在他们后面。所有窝棚都建造在灌木丛中,但门口那边是开阔的。每一个窝棚的门总是对着另一个窝棚的门。头人解释说,这是为了互相照应,有一个窝棚有事,大家可以很快就能知道。这边简单地看了看,头人便带和大家进入一个灌木丛。
灌木比较高,大家差不多只能露出个脑袋。接着,上到一片坡地,这里也是大树林立,灌木丛生。也不知道头人是以什么标识认路的。确切地说,这里根本就没有路,大家只有用手分开灌木枝才能走过去,脚底下也是坑坑洼洼。
这个斜坡比较大,直到走到顶,才觉得是上到了一个山梁上。沿着山梁向左拐,走了一小段路。然后沿着另一面山坡向下走,一直走到了平地,也是一片树林,所不同的是,里面又高又尖的怪石林立。头人带着大家在石林中拐了两个弯,大家就都迷失了方向,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大家静静地跟着,真是越走越迷糊,就好像在原地打转。终于又走上了一个山坡,乱石越来越少,也越来越小。
上到坡顶再向前看,一幕壮观的景致出现在大家眼前。树林似乎就此嘎然而止,一个平坦、宽阔的山坳完全暴露在眼前,数不清的窝棚有序地分布在山坳中,空地上人来人往,成群的小孩在草地上嬉闹。
头人站在山梁上,指着山坳说:“这就是我们常人族的新居住地!我们称这地方为大泽南地。这里也就成了常人村了。”
“真是一个好地方呀!”大家不由得感叹道。
“这里的确是一个好地方,除了没有大片的果子林外,其他方面都胜过河套地区。族人都已经习惯这里了,若说真让他们再回到河套去,他们不见得愿意呢!”大长老说道。
大家继续往下走,这时,可能已经有人发现了这些奇怪的客人,已经成群结队地迎了过来。
还没进到村子,周围就围满了人,大家议论纷纷,惊奇地看着机甲人。机甲人毫不在意那么多好奇的眼神盯着他们,打量着他们,他们反而更是乐颠颠地,不时地招招手、点点头,而且,也大方地左看看、右看看,对这些常人的好奇也充满了好奇。枝兜和月东取出家当,索xìng敲唱了起来:
“咚咚,当”,远方来,到他乡,
“咚咚,当”,机甲人,站山岗。
“咚咚,当”,见窝棚,山坳藏,
“咚咚,当”,树成林,人成帮。
“咚咚,当”,迎客人,喜洋洋,
“咚咚,当”,成群结队围两旁。
“咚咚,当”,常人村,好地方,
“咚咚,当”,漫山遍野是故乡。
他俩一遍又一遍地变着调儿敲打哼唱着,几乎所有的人都被他俩招惹了过来,就连头人、长老们和木行者也转过身来,靠近他俩,惊喜地倾听着。有些孩子找了些石块,一手一个,模仿着他们“咣咣咣”地敲着,自得其乐。受此启发,后来,常人村也有几个人做了一些简单的敲打器,也学着枝兜和月东的样子敲唱给族人听。
头人领大家进入一个大窝棚,比先前那个显得更大,中间的石台也比较大。有人送来了鲜红的果子,大家一坐下,就开始吃了起来。
“这个地方是我们费尽了心机选择出来的,主要还是为了躲避南山巨人。”头人说道,“以北是一片荒地,除了少量的灌木和杂草,就没有什么了。那片地很大,可以看得很远。那片地的北端紧挨着云雾大泽,那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水域。我曾经想找到它的东西尽头,但是没有任何收获。根据你们所说的石头城的大概位置判断,你们可能要设法通过这个大泽。”
“恐怕只能沿着这边找到尽头绕过去。”大长老说。
“先,这都没什么,该绕就绕,该下水就下水。其次,界机擅长技巧,你们几个想想有没有更好的涉水办法。再次,那么大的水域,我们可能涉水过不去。”石苗说道。
“实际上,从上次被独角地龙赶到水中那件事后,我就一直琢磨着这件事情了。而且,已经有了些想法。没准这次能用上呢!”界机不无得意地说,“我已经知道,灌木枝能够浮在水上,我觉得这里的大树也能浮在水上。只要把这些东西连成一大片,我们就可以站在上面了。”
“明天就要走了,你这办法即使有用,现在恐怕也来不及做了。”苗尤说。
“这个嘛。。。,现在动手也许还来得及试一下!”界机想了想说。
“真的?那现在准备,我们正好也见识一下。”头人说着站了起来,“都要些什么,你说,我叫人帮忙准备。”
界机一听,也马上站起来,“要粗木棍,越粗越好。要藤蔓,越长越好。”
头人和木行者即可走出大窝棚,不大一会儿,两个人回来了。“好了,找到了,现在就去看看。”头人说道。
大家都走出屋子,跟着头人走到一处,那里堆放着很多粗细不均、长短不一的木棍。藤蔓整齐地码放在旁边,很长。“这些都是搭建窝棚剩下的,你看能不能用。”头人对界机说。
村子里的人听说机甲人要造在水上能行走的东西,都已早早地围了过来。
界机走到跟前,看了看,用手摸了摸木棍,又用手拽了拽藤蔓,点了点头。“苗尤、真远、月东,来帮忙!”三个人急忙过去。
按照界机说的,四个人一齐动手,将粗细差不多的木棍在地上摆成一排,紧靠在一起。然后,界机和苗尤两个人用藤蔓横着绑扎了四行。界机又用手抬起一边,试了试重量,“成了,上面可以坐四个人。”他说道。这里还真没有人理解他的意思。随后,依法炮制,又做了三个。
“这是什么?”周围有人问,界机想了想说:“木排!”于是,大家就称此为“木排”了。
一切准备就绪,大家都回了屋子。这时,太阳刚刚落山。头人让人准备了些果子和其他吃的,风亮和真远也准备了一些机甲人喜欢吃的东西,大家饱餐一顿,就呼呼入睡。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头人排了十几个人帮着抬着木排,先行向云雾大泽而去。界机又让大家一人手拿一根木棍,已被后面使用。
头人、长老们将机甲人一行送到了荒地,大家依依不舍。头人又把石苗叫过去,很迟疑地对她说:“有件事情我还是想说一下,在云雾大泽的水中,好像有一种东西,能飞出水面,一个脑袋,好多条腿。我们族人中据说有人见过,我后来也察看过几次,但什么也没有看见,所以,我不敢肯定。总之,小心点还是好。”
石苗猜出了几分,但她也不能肯定。她对头人和长老们点了点头,摆了摆手,这才离去。
头人、长老们看着他们走了很远,直到看不清楚了,才慢慢地返回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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