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觉得你是个能让人相信的人。”伍德说。
“哈哈,既然不相信我你为什么要救我!”异教徒干笑两声后说道。
是啊,既然自己并不相信他也没准备相信他,那为什么要救他呢?伍德被异教徒的话问的哑口无言。
“我承认所谓的上帝使者是欺骗你。”异教徒说。
异教徒话音刚落,瑞德和西克夫同时将目光锁定在叉腿坐着的伍德的身上,那眼神好像在说:原来如此。由于肚皮太大,伍德坐着的时候只能将推叉向两侧显得极为难受。伍德余光看见了两人的动作,顿时伍德的脸羞红起来,“接着说。”伍德装作若无其事的对异教徒说道。
“我是奥斯曼帝国的苏丹穆罕默德,由于一个重要原因来到法兰西……”
“什么重要原因?”伍德似乎对刚才转移话题的伎俩不甚放心。
“帝国的秘密,恕我不能如实相告。”穆罕默德严肃的说道。
“看来上帝的使者并不太聪明!”瑞德及时挖苦着。
“本来事情进行的很顺利,我们从埃迪尔内出发坐船准备在法兰西登录,可是那天正好遇见了疯子查理的舰队,我们转舵逃跑,穿过了直布罗陀海峡,到了西班牙才拜摆脱了追兵。上岸之后被当地的人们当成了海盗……”
维京海盗确实和这个自称是苏丹的人很像,况且当时穆罕默德身边还带着一群侍卫。他们被人们追赶,可又不能随便还击,因为一旦伤害了当地居民,那肯定会惹来执政官的追捕。最后他们还是分散了,穆罕默德和几个亲卫辗转来到法国境内,穆罕默德此来的目的是想联合一些有实力的贵族达到自己的目的。此前双方已经互通了书信,秘密约定了见面的日期,届时会在自己的领地同苏丹哈里发会谈。
可出乎穆罕默德意料的是,法国人对这个地方并不怎么熟悉,穆罕默德来到法国人生地不熟,路人一听是勃垦第公国大都冷眼相对,哪能问出什么来。
苏丹一行人路上碰见好人了,一位好心的女士愿意指点迷津,但条件是必须用他身边的几位奥斯曼武士做交换。无奈的苏丹只能忍痛割爱,主仆几人依依不舍道别之后,穆罕默德从女士哪里了解到了勃垦第公国的大体位置,往东再往南。
终于,穆罕默德来到了沃格拉特拉,身无分文的他又遇见了一位好心的姑娘,那位好心的姑娘出身高贵,大大的眼睛给人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她说自己不应该如此消沉,还告诉自己如何赚钱——卖唱。她还告诉自己会遇见贵人,一位脑满肠肥的贵人。于是乎也就有了伍德格拉特教堂门前见到的那一幕,“上帝的使者”不过是此人危急时刻蹦出的注意,纯属虚构。
“你是来找勃垦第公爵的?”伍德警惕的问道。
“是的。”穆罕默德不明所以的回答道。
“找他做什么?”伍德的语气有点重。
“恕我不能直言。”穆罕默德抱歉的说。
伍德的脸顿时阴沉下来,西克夫也重重的哼了一声。瑞德眼看着事情即将失控赶忙站出来打圆场说:“呃……你的意思是那位小姐早就知道伍德会遇到你?”瑞德见苏丹点了点头接着问道:“她叫什么名字?”
“不清楚,你知道冒昧的打听女士的名字是很不礼貌的。”穆罕默德把自己说的很正直。“不过,她的三位仆人倒是很有特点。”
伍德听到这里猛的抬头问道:“三位仆人?是不是一个高的一个矮的和一个痩的?”
“是的,你们见过?”穆罕默德道。
那个女人是谁对瑞德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伍德和这位异教徒并没有翻脸,万一伍德一气之下把他杀了那后果简直无法想象。奥斯曼人定然会起百万雄师为他们的苏丹报仇的。想到这里,瑞德对伍德的成见更深了。这个死胖子不但抠门好色还是个蠢货,瑞德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面前的这位正在挠头追问姑娘的公爵之子,心中突然复杂起来。
伍德站了起来,对坐在地上的穆罕默德说:“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奴隶!”
伍德的语气不容置疑。穆罕默德吃惊的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要我做你的奴隶?穆罕默德呆坐在原地。现场的气氛顿时僵硬起来,静静的夜幕下静静地一群人。瑞德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比穆罕默德还要惊奇。让一位苏丹做奴隶?瑞德看着伍德的眼神不再那么的轻蔑,反而多出了几分赞许。瑞德相信胖子一定是疯了,毕竟能说出这种话的人绝对不该是胖子。
穆罕默德盘坐在地傻傻的望着伍德,此时的景象就像一位信徒亲眼目睹了神迹一般,他的身体僵硬着,脑海中回荡着“奴隶”这个字眼,他的奴隶太多了,他从来没有觉得“奴隶”这个词是这么的刺耳,更加没有料到自己会去做别人的奴隶!穆罕默德的脑筋飞快的转着,他快速的权衡了此时的形势对比,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走只能认栽。他四肢僵硬,屈辱的跪在伍德面前,艰难的双手撑地,艰难的弯腰,艰难的低头亲吻伍德的鞋子。巨大的心理落差是他久久不能平静,他必须想个办法解决这一切。此时,他想到了死亡……为什么自己不死掉呢?
看到面前的苏丹哈里发已经认同了自己奴隶的身份,瑞德的心理翻腾着,他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担心……这是一场赌博,伍德说出要苏丹做奴隶的一瞬间瑞德就知道,事情大发了。他害怕这位苏丹忍受不了屈辱而愤然自尽,可是事情又一次超出了瑞德的预想。他没有选择自我了断,他忍受了下来,他想干什么?他真的甘心当什么奴隶?瑞德高兴不起来,这是养虎为患。他开始担心明天,明天这位苏丹会做出什么事情呢?他连奴隶都做了,还有什么不能做。可他是一位苏丹,他明天会不会杀了自己一伙人,明天会不会带兵灭掉自己的国家?正是这位苏丹忍受了屈辱他才害怕,此时瑞德巴不得苏丹自杀或者自己现在就把他杀了以绝后患?
伍德站着,冷眼看着,平津的外表下却充满了仇恨,不是对这位苏丹,而是那位大胆的约翰。杀父之仇,早晚都会了断的……
“很好,我不会难为你的,要怪只能怪你的安拉不给你面子,非要你碰上我。”伍德的语气充满了同情。
“请问主人您的身份是……”穆罕默德匍匐在地问道。
“我的名字叫巴里安,已故的奥尔良公爵路易之子,也就是现任奥尔良公爵查理的弟弟。”伍德若无其事的把自己的身份说了出来,“我不喜欢巴里安这个名字,你可以叫我伍德大人!”
“是,伍德大人。”穆罕默德愣了一会才回答。此时穆罕默德恐怕比伍德的心情更复杂,本来是找勃垦第公爵,到最后却做了奥尔良的仆人。谁都知道奥尔良和勃垦第的关系一直都不太友善,双方可谓是势如水火。可这么些年一直压抑着,即使老公爵死了也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穆罕默德听说过两派的斗争,人们都认为约翰很勇敢,可穆罕默德认为约翰不但勇敢还老谋深算。奥尔良公爵查理年轻气盛远远不是约翰的对手,所以自己才会和勃垦第大公亲近。不过既然自己已经效忠了奥尔良,那就只能帮主人做些事了。
身为奥斯曼帝国的苏丹哈里发,夺位不到一年便沦落到如此地步,穆罕默德飘飘然,仿佛做了一场梦。
伍德此时满脑子都是那个姑娘的身影,那双大大的眼睛很忧郁,像是充满了怒火。伍德很奇怪她怎么会知道自己这么多的事情,连自己还未作出的行动都了若指掌,难道她真的是上天赐给自己的小天使?伍德的想法很天真,此时的他怎么会明白人世间的“险恶”呢!
瑞德担心的望着伍德,伍德也扭头看了自己他一眼,瑞德眼中的担忧被伍德看在了眼里,伍德过来拍拍瑞德的肩膀,拍的很大劲。伍德从他的身边走过说道:“走吧,回去睡觉吧,明天会有人接受惩罚的。”
伍德说完西克夫仿佛年轻了二十岁,他冲到跪在地上的穆罕默德跟前一把将他提起。西克夫狠狠地提了他一脚大吼道:“快走!”
西克夫很骄傲,少爷把一位苏丹收服做了奴隶,少爷是多么的了不起啊。西克夫的思想很简单,他开始崇拜这位有点败家的少爷了。
伍德扭头瞪了西克夫一眼,说道:“别这样,奴隶不是用来虐待的!”
穆罕默德平静的跟在了伍德的后面,西克夫和他并排走着,而瑞德却小心的落在了最后面,他必须盯着这位苏丹哈里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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