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有佳人,绝世而dú lì。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潇湘馆里传来女人的歌声,不用奇怪,正是许唯我所唱。
自从决定亲自为晓风授课,唯我就常常来潇湘馆准时给晓风上课。今天的课程是乐理和舞蹈,请来子敬奏乐,锦月教舞,唯我在两个夫君天衣无缝的配合之下,为晓风展现佳人曲的方方面面。曲调,词意,演奏技法,舞步,姿态,情感表现,唯我尽心竭力地阐释,看晓风跟在锦月身后颇具几分神韵的有样学样,心里真是开心地不得了。
“不错,不错,晓风还是天生丽质,将来一定长成了大美人。”亲热地抱着晓风,唯我不吝赞美之词。“好了,晓风可以休息一下了,准备一下,二刻之后要上诗文课。”
“阿姐,夫子讲得太难懂了,我总是听不明白。”听到要上夫子的课,晓风忍不住跟唯我诉苦。
“没关系,一遍听不懂就再请教。夫子看起来严厉,但绝不会为难人的。”唯我拜托景云夫人为她推荐一个学识渊博,待人有容的夫子,在接触之后,果然与普通人不同,不会对男人带有sè眼镜,让唯我放心地把晓风交给她。
“小姐,宫里的舍人来传旨,夫人请你去中院。”把晓风送走,唯我跟子敬和锦月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秋儿忽然过来传报。
“宫里?怎么回事?”
“是女皇身边的舍人,应该是女皇传来的旨意,小姐你快去吧,总管说点名让小姐去听旨,舍人正在会客厅候着呢。”秋儿拿着正装和冠冕匆匆忙忙给唯我装扮。
唯我一头雾水,跟宫里她以为是没什么交道的,顶多是有个二哥在宫里作侍君,但是平时又不能联系上。不容她多想,一收拾好马上跟着来到总管。
“许小姐,您可来了。”一个穿宫装的老妪笑眯眯地给唯我施了个礼。
“让舍人久等了。”
“小姐客气,既然来了,咱就宣旨吧。”
舍人笑眯眯地奉出圣旨,对着许唯我和许国丈夫妇宣读。原来竟是许家二公子现今女皇的宠君许玲珑即rì生辰,二哥生rì许愿要女皇给唯我个官做做,女皇为了讨得宠君欢心就要召唯我进宫陪哥哥再商量封官之事。
“小姐福气,贤主子一直挂着你,这次总算能见小姐了。外面轿子候着,老奴在外面等着您。”
“有劳舍人了。”
许国丈等舍人出去之后把唯我叫到身前叮嘱,“唯我,一会儿是要到宫里去的,不要任xìng放肆。”许国丈因为晓风之事尚未和解,但又担心她会出事,气氛尴尬她要笑不笑不知摆怎样的表情。
“娘,孩儿一定不会给你丢脸。”
“丢不丢脸倒是其次,不要一句不顺耳就憋不住顶撞圣上,在宫里不比在府里,女皇也是九五之尊不容你瞎胡闹,到时候得罪了圣上治你的罪,娘我也保不了你。”
“孩儿知道,娘你放心。”许震风这算送口气,露出了笑脸。
上了轿,半个时辰过了才进了禁宫里。
“许小姐这边请。”老舍人带着唯我往女皇休息的浮云殿去,“上和贤主子平rì里就喜欢在浮云殿里歇着,前一阵子七公主献了不少珍稀宝贝圣上就收在那儿,一般臣子连这殿进都进不得,那里的物什一般人也见不着。”和唯我拉拉近乎,老舍人这样亲善多半看在许玲珑的份上,唯我一边儿应和着,一边儿打量几眼身边禁宫里的风景。
这大顺皇宫里的摆设虽然jīng巧奢华,也不比唯我在现代电视剧里见过的皇宫布景更炫目,所以,没有什么艳羡之sè,她不知自己这般从容自若在别人眼里一解读可就意义非凡了。试想能对皇宫后院美景无动于衷,若不是早见过更美的景sè,就是此人深藏不露稳重自持了。难怪老舍人不禁亲昵示好,多少还有些谄媚之意。
“到了,小姐稍候,待老奴通报,速速就回。”
“有劳。”说着,唯我借行礼之时一手掩着几张面额可观的银票,神不知鬼不觉间就已暗度陈仓。
老舍人会心的点点头,心满意足地进了殿去,不一会儿,里头传来招唤声。
唯我深深吸了口气,略整jīng神,进了浮云殿。
躬着身,不敢放肆地打量,直到高台前跪伏进礼。“草民许唯我,拜见圣上。”
没等多久,就听一个倨傲威严响起:“不用多礼,起来吧。”
如此,唯我才抬头看清了上位的人,凤榻上侧卧着一个身材修长而健硕的中年女人,正是女皇海得天,只见她凤目半闭,轮廓深刻的面目上不带笑意,虽然有刻意压制气势,但仍然不自觉地散发着令人臣服的强大存在感。
在她身边,罗裳半解为她轻轻按摩的绝sè男子一看到唯我就喜上眉梢,尤其是酷似赵思潼的样子让唯我一眼认出他就是自己的二哥,女皇的宠君许玲珑。
“来人,赐座。”抚开许玲珑的手,女皇起身把男人一下子揽进怀里抱着,斜靠着榻坐起,舒缓的表情化解了刚才充满压抑感的威势,淡淡的一些笑意让人竟马上让人觉得亲切许多。
等唯我谢恩坐定了,女皇开口:“小唯,今天招你来陪玲珑,你不用拘紧。玲珑他常跟我提他小妹多么可爱,多么聪慧,以前从不曾为自己要什么赏赐,这次却破例给你求官,可见他多疼你这个小妹了。”女皇说起许玲珑就多了一份柔情,而许玲珑柔顺地伏在女皇怀里也是十分陶醉地听女皇讲话,果然是十分恩爱。
“我听说小唯在圣天城也做了几件大事,排的戏,造的玻璃,还有那个什么电镀法,以及最近皇戚们热议的品花榜都有小唯在出谋划策,很有意思。”
女皇对唯我的行动一清二楚,唯我并不吃惊,恭敬地回道:“都是些小事儿,小打小闹地我也做不得什么大事,但又不好意思这么大还让家里养才弄了这些。”
“这样算小事么,小唯太谦了。圣天赋税十分之一都由小唯所缴,怎么能说是小事呢。”女皇不紧不慢地说,听不出其意,唯我不禁觉得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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