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顺国都曰圣天。在繁华的圣天府娱乐之地众多。有北狄来的胡人开的胡郎馆,有东方白国商人开的茶肆酒馆,有南方大氏的奇术异社。你若有财力,酒sè异术,戏法曲艺都能尽情享受。
众多馆驿中,汇成班是非常出名的地方,这个戏班里的戏角们来自各方,唱的曲种也不限於本国的曲子,而且表演总能不断翻新,吸引了不少望族贵戚来捧场。除此之外,人人都知道汇成班里出美人,任何一个小角sè都由有中上姿sè的美人参演,更不用说美豔绝伦的潘锦月潘老板了。为了这位人间绝sè的男子,贵族小姐不惜一掷千金,以搏佳人一笑,才俊风流为他书写风月只求佳人回眸一瞬。
许国丈的三小姐许唯我也是这些个醉死风月狂蜂浪蝶之一,不过她比别人要幸运,凭借过人的美貌,显赫的家世背景,也许还有些不足为外人道的辛辣手段,硬是收服了潘锦月潘老板。但,国丈爷可不许戏子败坏门风,不同意将这潘老板娶进门,为此许唯我和父母闹了好大的别扭。
所以,许唯我落水出事,许家主母才以为是她想不开跳河轻生,吓得连忙应允了两人的事情。不过,对於这事的前因後果,唯我是在听秋儿讲过之後才知道。她正有一探汇成班的意思,正好借机去那走一趟。
傍晚的圣天一片纸醉金迷的奢靡,城东的忠元巷一幢幢阁楼才刚刚开始喧闹,挂起花灯招牌,门外站著一位位浓妆淡抹的美貌少年招呼来往的妇人,莺声燕语一片。
唯我带著作女装打扮的秋儿穿梭在人群里,躲过贴身来邀的男子,匆匆几步便走进巷子深处。这是唯我上一世加这一世第一次到红灯区,而且,是男子招客的红灯区,说不心慌慌那是不可能得,但她不断对自己说,这里是女人做主的世界,遇到缠上来的男人,她就狠狠瞥一眼,那人就乖乖地离开了,为此她还好好地佩服自己一下,真是越来越有这边女子的气势了。
在一幢dú lì於花街的高高阁楼前停下,秋儿说:“这里便是汇成班了。”
唯我再看,没有花灯,仅是有块戏目招牌放在门口,门外没有浓豔的男子,但有两个乖巧的门童。一个门童见他们张望,便过来问:“小姐,是来看戏的吗?今天的曲目是梨双哥哥的《贵妃醉酒》,顶好看的,进来瞧瞧。”小童声音清灵,模样讨喜,一双含情杏目水灵可爱。
“我们是来找你们潘老板的,他可在班里?”秋儿替唯我问。
小童歪头打量了她们片刻,摇摇头:“对不起,两位小姐。我们老板几rì後便要离班嫁人了,现在已经不见客不登台了。”
唯我了然,逗问他:“那你可知道你家潘老板是嫁到哪家?”
小童一听眯弯了眼说:“我家老板要嫁到许国丈府上做少夫君的。”看来是为他家老板从心底高兴,能进得如此显赫豪门的戏子能有几人?
“那你可知道我是谁?”唯我再问。
小童摇摇头,然後机灵道:“是富家小姐,顶有地位的人物。”唯我和秋儿被她逗笑了,小童不解,却还是邀他们进去听戏,
走到门口时,就听一个清冷的男声喊到:“小杏子你又偷懒!刚刚让你守门,你就没影了,真是欠打了!”
唯我侧头一看,一位挺秀清俊的男子训斥那小童,蹙著眉头好不严厉。
“别说他,是我问他话呢,他没偷懒。”男子被他打断话,转过脸来冷哼一声:”就是和你说话才不对。”
莫名奇妙被这样说,唯我求救地看向秋儿,秋儿与她耳语道:“这是潘老板的侍从墨冬,个xìng泼辣些,对少主人有些误会。”
唯我莞尔:“墨冬公子,你家老板在不在?”
墨冬白她一眼:“在也不见你。”那就是在喽。
“拜托墨冬公子通报,许唯我拜见潘老板。”唯我拱手深躬。
墨冬不领情:“就是不见,你奈我何?……”
“墨冬,休得放肆!”还想再说什麽,却被从楼上走下的美豔男子喝止,美人款步来到唯我面前一福,”许小姐大驾光临,锦月未曾远迎请小姐原谅。”
原来这便是潘锦月,唯我扶起他,细看他的眉眼身段,的确是豔丽多情,风姿绰约。“潘老板客气了。”
“许小姐,这里说话不方便还请楼上一叙。”
潘锦月生疏的态度,唯我始料未及,跟随他,和秋儿墨冬一起到了二楼的雅间。令秋儿和墨冬在外守候,吩咐好小童去准备茶水,潘锦月邀唯我跪坐在席边。坐下後,唯我看这间雅间室内摆设很像rì本传统的屋舍,草席,矮桌,纸拉门,让唯我很是喜欢。
片刻後,看坐在对面後就不发一语的潘锦月,唯我倍感头痛。她和这名男子的交往甚密,既然自己手上有对方的贞cāo环的钥匙,那两人关系自然应该亲密无间,为什麽他却如此冷漠?难道落水之事真有隐密,许小姐用强迫他就范,他就怀恨抱复一得机会就把她推进初chūn寒谭。
“咳!”咳了一声,唯我尴尬地说:“锦月这几rì可好?”
“多谢小姐关心,奴家一切安好。”
“锦月可有对我不满的事,为什麽闷闷不乐,也不理会我?”
“小姐多虑了,锦月不敢。”
“唉,那既然”快要嫁给我了,为什麽却如此生份。”唯我深叹一口气,倚前询问。
锦月抬头冷睨了她一眼,起身走到窗边,背对她坐下,一付她不可理喻的样子。唯我不禁长叹一声。
“你叹什麽气?”
“没有”
“如果是锦月让小姐为难了,那小姐不用担心,锦月虽然是身份低贱,但也是通事理的,成婚一事不用勉强,小姐可以取消婚约,锦月不会相逼。”话虽说得冷漠,但锦月依凭在窗栏间的身体却有些脆弱的颤抖,他回过身,不面对唯我,眼光回避闪烁,看著既倔强又委屈。
“锦月何出此言……我哪里为难了?锦月多想了。”试探著回答,唯我走进些坐在潘锦月身前。看他神sè稍缓,不再像冰封那样,心里有了点底,无论如何这位潘老板对她是有情意的。
“锦月为什麽这麽想?是因为怪我没来看你,生我的气了。”一边说,唯我不露痕迹地向前挪了挪。
“锦月不敢怪小姐,是奴家自己不值得小姐错爱。”
唯我再挪近点,“锦月别说气话,你那麽美那麽好,我求你还求不来。”耍赖地再欺近些。
跪绊在锦月铺在席上的衣摆。潘老板扯了扯,却扯不回来,气得瞪了唯我一眼,不过看起来却跟娇嗔似的。
唯我捉弄著他飘长的华锦衣带,笑笑地撞了下美人的肩。“因为身体一直没好,才没能来。你看我刚好些就赶来了。锦月你可不能怪我。”
听她说生病了,潘锦月微微皱了眉头,回过来看看她的脸sè,还带著病态的苍白。“身子现在好了?怎麽会病那麽就,是著凉了?怎麽这麽不小心。”
“锦月不知道我落水的事?”唯我心中一动。
潘锦月摇了摇头,“那天你气走之後,就没再来,我以为……”潘锦月皱著眉,似乎想起了很不愉快的事。”怎麽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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