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花很大的力气去恐惧失去,其实,不懂得享受,等于什么也没有得到!白忙!所以我喜欢用‘玩’这个字去看每一件事,好玩,有意思,对我很重要!”
电视机里正在播放着范敏锋的财经专访,宋丹正坐在松软的沙发上聚精会神的看着,这就是他心爱的范老大.每年,在这个移民城市里总要产生一批新贵。他们或有出色的背景,或依靠出色的个人能力取胜,更传奇的故事就是一夜暴富。无疑范老大属于第三者,s市没人知道这个帅气的男人是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只知道在市中心有一座属于他的50层办公楼,旗下有3间上市公司。
他对主持人说,“企业与人生一样,如果只停留在生存的层面,一切都是残酷的!理想是摆脱这种残酷唯一的力量!如果没有一丝理想,我想我今天不会坐在这里!也许你也不会坐在这里!竞争永无休止,但是要等最后一个人倒下,理想才可能倒下!”
钟运达掏出钥匙打开公寓的门,“我回来了。”他说,“亲爱的在看什么呢?这么入迷?”他换了拖鞋见妻子没有理会他,于是问到。“哟,这不是范敏锋那小子吗?几年不见都成财经名人了?”
听到无趣的呆头鹅居然认识范老大,宋丹不由得来了兴趣,印象中范老大并没有对自己提起过这件事,嗯?老大怎么可以对人家有所隐瞒呢,讨厌。“你还认识人家大老板?”宋丹问到。
“认识,怎么不认识,当年还是同一个战壕里的兄弟。”
闹离婚只是平静生活中一小片乌云,时间的风一吹,立即消散了。至少钟运达是这么认为的,于是他的生活重心又回到他主持的重案组。这不,晚间10点了才回到家。
“厨房里有汤,自己热热喝了。”宋丹无关痛痒的说到。
“好嘞。”钟运达亲了一口宋丹的脸颊,“真滑,比豆腐还滑。哈哈哈,老婆真是越活越年轻了。”
钟运达的讨好就像狗皮药膏贴错了地方,不但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反而弄脏了其他部位。宋丹横了他一眼,“滚,买口乖也改变不了你迟回的事实,要不受不了你妈的软磨硬泡我就不会坐在这里了,拜托你拿出点诚意行不?刘天王的歌怎么唱来着空房冷冰冰,身魄孤零零。”
钟运达开了微波炉,从厨房走出来,“亲爱的,我这不是没办法吗?前天刀疤强的案件还有很多疑点,市领导都亲自来过问了,忙过这几天我一定偷偷懒,抽多点时间陪你,我保证。”
“你的保证每一次能实现的,哼。有句话怎么来着,狗改不了吃屎。”宋丹不再理会他了,继续埋头电视。电视里范老大优雅的举止,不凡的谈吐,出色的言论征服了现场的主持人和观众,获得雷鸣般的掌声。
钟运达笑嘻嘻的走过来帮宋丹按摩肩膀,“哎呀,我怎么感觉漫步于天堂时踩着狗屎了呢?如此漂亮的仙女居然口吐脏言,影响形象喔。”
“哼,还不是跟你学的,好意思说风凉话。汤好了。”拍开钟运达的手,宋丹不想和这个无趣的人争论,“滚,别碍着我看电视。”
钟运达只能无奈的走到了厨房,从微波炉里取出瓷碗装着的汤,咕噜咕噜的一口气把它干掉。任何美食在他,就如牛嚼牡丹,能饱肚就行,这也是在部队和重案组养成的习惯,分秒必争。对此宋丹没少抱怨,她丢不起这个人,所以她从来不和钟运达外出用餐。
“这期的节目就到这里了,我们下周同样时间再会……”宋丹直接把主持人后续的煽情话语过滤了,世界上既不会有无缘无故的恨,同样也不会有无缘无故的爱。“花痴!”这是宋丹对主持人的评价,她不喜欢主持人看向范老大的眼神,范老大是她的。
“完了?”钟运达从厨房里走出来,“我还想听听这小子说什么呢。”他不知道自己已经触到了宋丹的霉头。
“完了。”宋丹出奇的没有向钟运达发怒,“来,坐,给我说说,你是怎么认识范老……板的。”
宋丹对钟运达命令的口吻就像对roky――她娘家的狮子狗一样,“来,roky,sit,roky,手手,roky,翻跟斗。”或许对roky宋丹更温柔一点。
钟运达却对此甘之如饴,“犯贱。”有什么办法呢,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用钟运达的话来说就是,这是对宋丹的补偿,被骂总比冷战好。
“哦,”钟运达挨着宋丹坐下,伸手把他搂进怀里,“当年我还在军区部队的时候,和范敏锋是一个连的,我和他是分别全连最棒的侦察兵与炮兵手。本来我们是最要好的兄弟,直到那件事的发生。那时候,我还年少气盛,眼睛里进不得一颗沙,当我去找他打篮球的时候,发现范敏锋偷了寝室小刘枕头底下的五百块,无论他怎么求情我还是向连长报告了这件事,结果他被赶出了军营。后来才知道,他母亲得了急性盲肠炎急需三千块做手术,可是他们家是在太穷了,左借右拼就是筹不够手术费,他才出此下策。唉,”钟运达回忆往事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其实他可以把事情拿出来和大伙商量的,大伙都是睡在一条战壕的兄弟,绝不会拒绝帮助他的,可是他就是太好强了,死要面子。特别是现代军队又不比以往,以前是穷人才当兵,现在愈多富人愿意把孩子送到军队里锻炼,没看到每年那么多大学生积极投戎吗,别说三千块,三万块都能给他凑出来。”
“原来还有这样一段故事啊?”宋丹偎依在钟运达的胸前,当然这句话的含义宋丹和钟运达的理解是不一样的。宋丹的意思是,没想到你这该死的呆头鹅还害过范老大,得找机会为老大报仇;钟运达却以为宋丹为范敏锋感到惋惜。“那后来呢?”
“后来,没有后来了,范敏锋离开军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钟运达说。
“好了,不早了,洗洗睡吧。”宋丹说。“今晚那啥……”
钟运达一脸坏笑的说好。
不久,房间里就传来钟运达的吟诗声。“女人的身体,白色的山丘,白色的大腿。你像一个世界,俯顺的躺着。我粗犷的农夫的肉身掘入你。并制造出从地底深处跃出的孩子……我像隧道般孤单。众鸟飞离我。夜以它毁灭般的侵袭笼罩我。为了拯救我自己,我煅铸你成武器,如我弓上之箭,弹弓上的石头……但复仇的时刻降临,而我爱你。皮肤的身体,苔藓的身体,渴望与丰厚乳汁的身体。喔,胸部的高脚杯!喔,失神的双眼!喔,耻骨般的玫瑰!喔,你的声音,缓慢而哀伤……我的女人的身体,我将执迷于你的优雅。我的渴望,我无止尽的**,我不定的去向!黑色的河床流动着永恒的渴求,随后是疲倦,与无限的痛……”
“啊……好了……死人……别再吟了!”宋丹断断续续的说,她心想,嗯,报仇,我现在就为老大报仇,榨干你这只呆头鹅,榨到你明天起不了床,我叫你吟诗。不得不说,这是无趣的呆头鹅,唯一有趣的时候。
第二天,太阳还没有出勤,扶桑树巅的玉鸡还没啼叫。小郭的电话却打来了。
“头儿,又出事了。”小郭急促的说。
“又出啥事?是不是车子找到了?上面取到指纹没有?”钟运达懒懒的说,一夜狂欢,他还没睡足呢。
“不是啦,头儿,怎么你现在脑子里全都是刀疤强的案子啊?是不是领导给你的压力太大了。还记得上个星期城中首富的女儿被绑票一案不?现在有了新的进展了。其尸体在郊外的一幢别墅里被人发现了。”
“啥?最近真是诸事不顺啊,越来越多凶杀案了。告诉我地址我现在就过去。”钟运达想,老天爷你要给老子立功表现的机会也不是这样给的,刀疤强的案子已经搞到焦头烂额了,现在首富的女儿又被杀,说不得连省里的领导都要关心一番,何不连我也杀掉算了。
“地址是大石头绿桂园132号。”
“好,我知道了。”钟运达推开像蛇一样缠在他身上的宋丹。以最快的速度洗涮,发动“桑塔纳”,赶赴现场。
“这幢别素已经两年没有人来了,我今天来到这里是想看一下房子,再找人装修装修,准备卖掉,您知道最近的房价飙升得厉害,我想乘着市道好的时候把他脱手,我的股票被套住了不少。没想到打开衣橱就发现年轻女郎的尸体,当时把我吓得差点晕过去。由于这幢别墅常年没人住,所以我想绑匪大概是在这里藏匿过。”别墅的主人――一个中年胖子说。
但是钟运达在检查鉴证科搜集的物证时,发现里面有樟脑丸。
“你撒谎。”钟运达严厉的说,“你作的是伪证。你说这里两年没人来过,完全是假的。很可能这起绑票案和你脱不了关系,小郭把他带回局里调查。”
“警官你说什么,我怎么会和绑票案有关呢,我是正当的商人。”胖子扶了扶下滑的眼镜说,他的鼻子太多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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