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过桶边的浴巾,苏墨开始擦拭两人身上的水渍。
吕秀儿只觉浑身无力,虽有心服侍苏墨,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得享受他的温柔;待身上的水渍被拭去后,吕秀儿双眸柔情,终忍不住充满爱意的喃喃道:“公子。”
苏墨一怔,自吕秀儿嫁给他后,就再也不曾像原来那般唤他为公子,如今乍一听到,心中不觉趟过一段暖流,似想起两人在北城、蔡州时的依依相处。
又将自己的身子随便擦了两下,苏墨仍掉浴巾,抱着吕秀儿慵懒的身子钻进早已铺好的被窝。
夜渐渐地深了,西屋里闪烁着蜡烛的光芒,一晃一晃地。
怀里的吕秀儿传来平稳的呼吸,此时苏墨却毫无睡意,脑中想着事情,他是在为陆游担心,既已决定惩治汤思退的儿子汤硕,那么就要迎接来自主和派的怒火。
老虎的屁股不是谁都能摸得的,虽然秦桧那个主和派权大的时代已经过去,但此时由汤思退领导的主和派也不是一股衰弱,否则又怎能斗得过以张浚为首的主战派?况且,不要忘了,后宫中还有那位居于幕后,时刻影响着赵昚的高宗皇帝。
汤硕或许会因此倒下,然而“罪魁祸首”却是他和陆游,他有皇帝的器重,有身为枢密院二号大佬的司徒南做靠山,想来汤思退不敢轻易动他,可陆游却不然,陆游既无皇帝的赏识,又无靠山,在风雨交加的官场中却是最容易折损的。
将陆游举荐为吏部右侍郎的是他苏墨,如今却又因他而使陆游被贬?虽然起因是从陆游而来。但站在公正的角度上来说,此事陆游做的没错,所以他也掺和进来了。
只是想到陆游将来的命运,苏墨心中难免有些不是滋味,难带陆游仍摆脱不了那所谓的命运?
心中杂乱之下,苏墨忍不住一声长叹。
“相公可是在为张家的事烦恼?”
苏墨一怔,低头一看,见怀中已熟睡的吕秀儿却不知何时醒来,此时正瞪着一双充满担心的双眸看着自己。
“可是为夫吵醒你啦?”苏墨搂了搂她的身子,歉意的问道。
吕秀儿摇了摇头,向他怀里挤了挤,低声道:“相公没有吵到秀儿,而是秀儿根本就不曾睡着。”
苏墨心中一叹,这个傻丫头向来是习惯早睡的,如今这么晚了还未曾睡,有怎不知她是在担心自己。
遂安慰似的拍了拍的她的脊背,道:“没事,不早了,快些睡吧。”
然而,向来温顺的吕秀儿此时却摇了摇头,道:“相公,不如明日等明月姐姐从娘家回来了,你在同她商量商量吧!明月姐姐向来聪慧,总会有办法的,要是实在不行,不如...不如...”
苏墨叹了口气,知道吕秀儿最后要说不如就将张嫣送回去吧!嗔怪的拍了拍她的小屁股,道:“为夫真的不是再为张嫣的事担心,秀儿就不要瞎想了,张家虽然厉害,可为夫也不惧张家,一个小小的张堇而已,为夫还不放在眼里,如要是张浚那老匹夫来了,相公也许还会头疼。”
见相公将堂堂枢密使张浚称呼为老匹夫,吕秀儿不禁‘噗嗤’一声娇笑,嗔怪似的攥起小拳头捶了他胸前两下,没好气地道:“相公可不要瞎说,要是让人家知道了,又不知该怎么找相公的麻烦了。”
苏墨嘿嘿一笑,不屑地道:“哼,也就只有那群没脑子的武将去盲目的崇信张浚,孰不知张浚的为人。等北伐失败后,就是树倒猢狲散的下场。”
吕秀儿虽不知相公在说,但却是向来对他极其有信心的,嫣然道:“相公既然如此有信心,那张嫣就不用再回去受罪了;不过,今天那张菫好过分,一来咱们家就张口闭口的接张嫣回去,还拿嫣儿的娘亲说事,真是好不知羞耻。”
“还有呢,那张菫还说以后要秀儿常去她家做客,哼!秀儿才不会去张家呢,连对待自己的妹妹都那么刻薄,更何况是别人!”
苏墨还是头一次见性子向来温顺的吕秀儿发自内心的厌恶一个人,小鼻翼更是一煽一煽的表示对张家的不屑。知道她主要对张家的憎恨来自于张菫险些将小丫头碾死于马下,而张嫣的事只不过是一个由头罢了。
由于有着张嫣和司徒明月的这一层关系,苏墨将张嫣救出苦海,无论是从私心来讲,还是出于正义一说,却是极为正确的。
不过,如他没有如今的权势,又怎会伸张那廉价的正义!估摸着人家张家直接派来几名家将就将张嫣给抢回去了,再接着就是他被弹劾,贬出朝堂的下场吧。
著名抗金将领,民族英雄,苏墨不屑一笑,张浚,不过一权臣尔!
等等,苏墨忽然灵光一闪,张浚、汤思退、主战派、主和派。
苏墨脑中突然闪烁出着这几个词汇,如今朝中的主站派领袖毫无疑问是就任枢密使的张浚,而主和派的领头人就是今日在富贵楼宴请他的原尚书左仆射,如今的兵部尚书汤思退。
自南宋偏居于江南一偶,朝中主战派与主和派历来斗争不断,在秦桧就任主和派领袖之后,主战派被压的站不起身来,而秦桧死后,主战派终于挺起胸膛,开始报复主和派。
他如今要动汤思退的儿子汤硕,为何不借用张浚之手呢,或者说是借用主战派的手呢!
只要小心布局,汤思退这个老狐狸和张浚那个老匹夫怕是都要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既不得罪以汤思退为首的主和派的权势,又报了他与张家的恩怨,最重要的是可免去陆游被贬的厄运,可谓是一箭三雕,一石三鸟的良计啊!
想到这里,苏墨哈哈大笑,刚才的忧愁不禁悄然散去,见吕秀儿因他的笑声抬起头来,正双眼瞧着自己,不禁在她娇嫩的脸上‘吧嗒’亲了一口,嘿嘿一笑,道:“秀儿,时候还在,不如...不如我们再来一次如何?”
吕秀儿一怔,张口问道:“再来......”不待说完,就已明白,只因下面遭到浸入,忍不住娇吟一声,嗔道:“不要...相公....”奈何却无力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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