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旁的刀盾兵齐声答应,立即就有四个刀盾兵上前来,一把把羽子烈的双臂反剪着扎起来,收去了他的法宝、神龙战甲,把他朝帐门外推了出去!
众将领大惊,都紧盯着把羽子烈推出帐去的四个刀盾兵,可是谁也忘记了说话。直到羽子烈已经被推到了帐门边,奇纯才忍不住大叫道:“且慢!”
他踏出一步,来到帐内正中,先向奇医躬身一礼,还没有说话,奇医已经先说道:“奇纯,你站出来,可是要为子烈说情?”
奇纯恭敬地回答道:“乱军之罪,按律当斩,奇纯不敢以私废公,阻挠总监军执行军法。但是子烈是我军一员大将,功高苦大,可否念在他是初犯的分上,饶过他这一次?想来子烈经过这一次教训,应该要成熟许多,不会再犯违背军令这样的错误了。奇纯这样说,当与不当,请总监军和圣尊大人裁决!”
奇医一皱眉头,道:“子烈有功劳,这我们都知道,但功归功,过还过。有功必赏,有过须罚,这是治军的要方。我们可不能以他的功劳,就抹杀了他的过错啊!”
奇纯抬起头来,凝神问道:“难道将功赎罪,也不可以?”
奇医没有回答,而是转头问羽子空:“这件事,子空你是怎么看的?”
羽子空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对兄弟十分生气,恨他如何能够犯下这么不可饶恕的错误!而他又不忍心看着兄弟被押赴刑场,更不知道一旦兄弟被斩,他回去将如何向母亲交代!然而他更知道军法不可废,军令不可违!想了好半天,他才踏出一步,朝奇医一拱手,十分艰难地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请总监军大人严格执行军法,对羽子烈从重惩处,以警效尤!”
众将先是一惊,然后都纷纷点头,为羽子空这种恪守军令、大公无私的行为而感动。羽子烈在帐门边回过头来,叫了一声:“哥哥!”但这叫声中没有包含对哥哥的埋怨,而是充斥着对哥哥的钦佩。羽子空却不敢回头,定睛望着自己身前的地上。
奇医点点头,还没有说话,灵芫又站了出来,禀道:“总监军大人,虽然王子犯法,应该与民同罪,虽然羽子烈犯下了必杀之罪,但小将认为,羽子烈杀不得!”
奇医微诧地问道:“哦,为什么呢?”
灵芫垂下眼帘,道:“刚才小将想了又想,始终觉得这事不是那么简单。从很多迹象上来看,都是魔军在故意设计,陷害子烈。奇梦缘的行为十分可疑,让人不由得不怀疑她的真实身份!因此,我认为我们不能杀子烈,如果杀了,恰好是中了魔军的计!”
奇医微微一皱眉头,斩劫在旁边道:“二哥,奇梦缘的身份,不能妄加猜疑。现在我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她确实就是魔军奸细,这话还是先不要说的好!”
灵芫回答道:“纵然她不是魔军奸细,只是无心之过,子烈仍然杀不得。因为他是我军一员大将,后军的军卫长!历次战斗证明,他敢打敢冲,勇往直前。如果说我们把他处斩了,一则我们无法向原武族人民,特别是羽夫人交代,二则我们就损失了一员大将,是折自己一臂,而魔军就高兴了,因为他们失去了一个大威胁!三则,斩杀大将,也会对我军军心,特别是后军的士气,产生重大影响。因此小将认为,我们不应该斩杀羽子烈!”
奇医再点点头,又问道:“那依你之见,我们该如何处置羽子烈呢?”
灵芫低头退步道:“如何处置,就是总监军大人与圣尊大人的决策了。我认为只要不杀,就可以定处置之法。”
奇医回首看看斩劫,问道:“圣尊大人,你的意见呢?”
斩劫想了想,道:“我认为二哥说的有道理,斩了羽子烈,只会令亲者痛仇者快。可是军令依然应该维护,我们也不能讲将功赎罪那一套。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请总监军大人执法吧!”
奇医也想了想,才道:“把羽子烈推回来!”
众将都知道羽子烈的一条命是保住了,都露出如释重负的欣喜感来。刀盾兵们把羽子烈推回到账中心,松去他的捆缚。羽子烈双膝跪下,道:“谢总监军大人不杀之恩,谢各位哥哥、圣尊大人的讲情之谊!”
奇医点点头,道:“不杀你了。但这不是说你就没有过错了,你依然要为你的错误行为承担责任!我决定,重责你八十军棍,禁闭十天!你的后军军卫长职务,先行停下,由圣尊大人另行安排人接手代理。至于停职到什么时候,停到你为东圣军队再立一大功,你就可以官复原职!我这样处置,你认为怎么样?”
羽子烈连忙躬身答道:“总监军处置,小将心服口服!”
于是,就在账前当面,羽子烈被重重地打了八十军棍,然后被关进了中军牢营。他的后军军卫长职务,斩劫派了羽子烈的亲妹妹,原亲军副军卫长羽英去代理。不过她现在回舞龙城公干去了,没有在军中,因此奇龙这个副军卫长就担起了全军的军务重任。
羽子烈被责罚,这在所有将领之中都引起了波动,让他们更深切地感受到了军法的严明。当然,他们也为羽子烈感到同情,有人还计议着去探望羽子烈。不过羽子烈现在在关禁闭,他们是无法看到他的。而当羽子烈出了禁闭室的时候,他们又都没有时间去探望他了——东圣军队与魔军的一次时间最长、级别最高的较量,已经开始了!
就在羽子烈被关进禁闭牢营的第三天一早,也就是东圣历史前二年四月十四日的卯正时分,当东圣军队还刚刚起床的时候,就听到营外魔军方向传来了一阵阵鼓声,然后是一片喧闹。这时的斩劫正在自己的军帐之中,思考着两军对垒的形势,也正在思考着昨夜羽英带给自己的话。
羽英是从舞龙城回来的。她告诉斩劫,灵茜怀孕已经七个月了,现在的情形很好,就是很想念斩劫,很希望在自己生产的时候,斩劫能够在她身边。她没有多的亲人,只有一个哥哥一个丈夫,却都在血与火的战场上,这让她十分担心。
斩劫想着这些话,心中翻腾着无边的浪花。可是他知道现在是怎么也没有机会去探望灵茜的。对她的愧疚,只有等到战争结束后再弥补了。
他正想到这儿,就听到了营外魔军的呼啸声,霍然一惊,他一下子站起来,拍一下案桌,问道:“外面怎么回事?魔军有什么异动吗?”
一个亲兵走了进来:“圣尊大人,我们也是刚刚听到外面的响动,已经有人去探听去了,一有什么消息,会立即回报圣尊大人,请圣尊大人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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