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深刻!”白光又闪。
“名与利,是人皆想要的,你呢?”
“谁人不想要名要利?我不尚虚伪,我也想要。但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该我所得的利益,我不拒绝;不该我得的,我不强求。不管如何,我不能为了自己的名与利去牺牲他人的利益。名太重,又会成为一个的负担。但凡事随性而为,不为名利牵绊,这才是上乘之界。”
“请再详细打个譬喻。”
“这算是另一个问题了吗?”
“不是,这是从刚才的问题引出来的,还算是一个问题。”
斩劫苦笑一下,真是想不到这冥罗界的判官都会耍赖,明明已经是第二个问题了,还是只算一个。不过再怎么说,提出来的问题还是要回答的,不然没法过去。斩劫定一下心神,道:“人是主人,名与利不过是奴隶。奴隶不能喧宾夺主,主人不能为奴隶而迷失了心智。主弱奴强,就是歧途。”
“好!说得好!”白光又闪。
“世间最难的事是什么?”
“万物之灵是人,人的灵气所聚在心。胜过他人易,胜过自己难;制服一个人的身体容易,制服一个人的心难。千金之财,可以买万物,却买不到人心。所以,世间最难的事,莫过于征服人心。”
“十分有道理!”白光又闪。
“有相与无相的区别和联系?”
“以无生有,以一生万,从这个角度讲,无相是有相之始。而修真炼心,又以有去无,无相又是有相之终。山在面前,童蒙会说:‘这是山!’这是实相,是第一感知。知识多了,所看到的就不是山,是树、是石、是泥土,这是分相,也就是‘看山不是山’。阅历多了,了解了自己的浅薄,再看山,那还是本源归一,看山仍是山。但现在所看到的山,不再是原来的那个显形的山,而是把握了山的本质,概念上的山,这就进入了无相之境。所以,有相无相,都是知识积累的阶段,更是修练武学的至理。”
“说得妙!”白光又闪。
“体天地至道,成就仁者本心。你对道怎么看?”
“道可道,非常道。无,天地之始;有,万物之母;以无生有,以一生道,动静之妙,存乎一心。人心动,则万物生灵皆有情。所谓道,就是天地本源,世间万物在人心中的反映而已。”
这是《道德经》中的话,是上古时身具大智慧的先贤所说,冥罗界中的判官当然没有听到过这么玄妙的语言,所以他只好评价:“说得太妙了!”白光又闪。
“宇宙的本源是什么?”
这个问题也太玄了吧?斩劫心中嘀咕了一下,想了一会才回答:“《道德经》有云,以无生有,以一生万。当泰始之时,宇宙一片玄灭,从无到有,生出虚无;从一到二,分割虚空。自虚无虚空两境出现,宇宙就结聚成众灵之球,球外则是玄灭。一日爆裂,三生万物,经历恒河沙数,永恒的时间后,方成现在的宇宙。”也不知道蒙得怎么样,对还是不对。
一道白光又闪,斩劫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神秘的地方。
重幕低垂,如雾气围绕;四周白玉作梁,金银为壁,雕花刻羽,香灵四散。让人感觉就是走进了重霄九阙,置生天庭一般。
这是一处天真灵秀的殿阁,它不应该是人间的造化,而只能是仙人的居所。
这居所里,还真的有人,不过也许不应该称他们是人,而应该是仙。
两个五十多岁的老人,正坐在一张白玉制成的圆桌旁,弈子丁丁,围战正酣。他们下得十分专注,连斩劫到了他们身边,也没有注意到。
斩劫一看这两个老人,脑袋就嗡地一声,眼间睁大到了极致——
左边的老人,头戴金冠,身穿紫衫,圆脸方额,一双细眼,两道线眉,左手执着一根紫金法杖,一条七彩丝带飘在腰间。斩劫非常熟悉这条七彩腰带,因为这是他和灵茜,亲手织成的!
右边的老人,头戴双翅金盔,身穿一袭黑袍,胸前绣了一只长着两对翅膀的乌鸦。他体格健壮,身材魁梧,脸方鼻直,大口长须,刀眉大耳,不怒自威。背上背着一柄连鞘长剑,剑身上一股紫气环绕,都透出剑鞘来了。
这两位老人,竟然是灵千秋,与羽舞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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