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写写玩吧!
胡闹到康熙八年那阵子天灾**再撤离!
好歹也要去救灾一番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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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三年的冬天与康熙四年的冬天一样寒冷。
在被大雪掩盖的村庄中,最期待的就是踏雪而来的客人,因为沉闷而无事可做的季节,实在是太令人焦躁了。天气很冷,但是却不能恣意生火取暖,怕发生火灾,更不能随意出门,原本在山上或者林子深处居住的猛兽,到了冬天是很可能跑出来,消耗一些村子里过冬的牲畜,顺便让它们苟延残喘一番。
下的套子偶尔只能套到一只兔子腿,而小小的陷阱中却不时出现一窝的小狐狸,难道是狐狸妈妈吧这里当藏身处了?
“秀妈妈,再教教我那支归鸿好不好?”抱着那只小小的貂儿,夜忻问着一边做针线的常秀。
常秀可是丰满了不少,棉衣更是把原本就很丰润的女xìng彻底地给打扮成了一个球儿。现在用不着自己去干粗活,所以常秀的双手细嫩了不少,打扮上很有一些贵妇的风范。夜忻也早就不穿用旧大褂改的罩衣了,四岁的她,有了干净而且漂亮的衣服,常秀是不吝用做衣服的下脚料来给夜忻做新衣服的,而经过她巧手裁剪,往往只能给常秀做一套衣服的料子,总是能给夜忻匀出一条裙子或者一件袄子。
现在夜忻穿的就是一件蜜sè的撒袖小袄和一条天蓝sè的裙子,那裙子显然和常秀正穿着的蒙古袍子用的是一块料子。袖口和裙摆不够长的部分,都用灰鼠皮细细地接了起来,看上去不但不显得寒素,还给人一种很别致的感觉。
夜忻抱着一本《千字文》翻来覆去地看,整个庄子里就账房杜师有几本书,但是那里却不是夜忻能进去的地方,不知道下了多少功夫,用了多少心思,夜忻才从杜师那里搞到一本手抄的《千字文》,中间还有常秀的压力,若非如此,就凭她四岁的年纪,休想拿到任何纸张。夜忻还记得杜师扔下书时从鼻子里挤出来的冷哼。
“不就是看不起女人嘛!切!”夜忻根本没打算和那个老学究致气。就是找了块没人要的瓦片,用烟灰和米酒调了法里亚长老式的墨水,用偷偷找来的几根鹅毛笔练习着写字。要知道,写字是最能锻炼手指灵活度的活动,而左右开弓更能够避免大脑的退化。夜忻是要均衡发展的呢。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夜忻看着自己留下的勉强能够匀称的字迹,还是不成啊!抓笔就会抖,肌肉还要锻炼好久呢。望字怎么写来着?夜忻翻着千字文,研究那个字的写法和现代有什么小区别。
啊!开始困了呢,快到午饭时间了吧!夜忻想着,看了看窗外,下过雪以后,外面总是亮晶晶的,分不出是早晨还是下午,人们都忙忙碌碌的,大概是东棚里的那只母牛要生产了吧!最近牛棚里有一些不大好的现象,谁知道会怎么样呢!
突然一阵冷风吹了进来,夜忻不由得打了个喷嚏,谁这么冒失,冬天那里有把帘子大挑起来的道理?这风一吹,夜忻的困意也没有了,小脑袋一转,就向着门口看了过去。
一眼过去,之见一个少年人匆匆进来,两三个披着油衣的chéng rén把门口挤得满满的,冷风一股股地从人缝里钻了进来,外面影影绰绰还有人影晃荡。
常秀妈妈早就下了炕,立在地上,看着这些人忙碌。而夜忻才懒得动弹,坐在暖炕上才是硬道理呢!
“留下小条子伺候,你们都下去休息吧,叫外面把火烧旺一点。”那个少年整个人都埋在了斗篷里面,却是看不见面目,不过夜忻用膝盖想也知道,除了庄子的主人常宁再不会是别人了。
果然是主主奴奴,夜忻冷笑着,规矩果然大,随着常宁一句话,屋子里一下子就清净了,只剩下满地的泥泞。常秀便上来见礼,手刚抚上膝盖,便见常宁一抬手“伊立!”又拉了常秀坐下,那边小条子忙忙地伺候他的主子脱了满是泥泞的靴子,盘腿坐上了炕头那块最舒服的地方。夜忻懒得搭理他们,便挪到窗边,接着翻弄她的《千字文》。
“托雅,过来,给主子见礼,”常秀妈妈的话,让夜忻不得不回到现实,她就是讨厌那些主子奴才的东西,要是和朋友常宁打招呼,她是不吝的,但是若是和主子阿哥见礼,则是她绝对不可以接受的。所以她宁可失礼不理他,也不像接受那种讨厌的局面。
该死的常宁,为什么不想平时送信的时候,赶在夜忻睡觉的时候来呢?
但是常秀妈妈发话了,夜忻也不能完全不管。
“宁哥哥好!”夜忻没有打算按着常秀的主意来,只是用在教会时候的方式,用葡萄牙语向常宁打了个招呼。听到夜忻如此说,常宁微微皱了皱眉头,若不是为了常秀,他才懒得理这个缺规矩的丫头,冷冷地看了夜忻一眼当作回答,便回头对着常秀妈妈说话。
“秀嬷嬷,苏嬷嬷还想着您呢,让我捎话,正月十五去逛逛。”常宁长大了一点,但是仍然是一个讨厌的小鬼,夜忻懒得理他,也懒得插嘴,只想找片能够障目的叶子才满意。
“可是娃娃……”常秀是喜欢夜忻的,这可能和她没有自己的孩子有关,而且几年来,要说一点感情也没有,那实在是自欺欺人了。
“自然有人照管,”常宁简单地说着,又和常秀说了些京城里发生的事情,接下来,便是长时间的沉默。屋子里鸦雀无声,只听着常宁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装茶的盖碗,叮叮地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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