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喝了一口那个nǎi茶。
“咕咚咕咚”咽下去后,我听到南宫澈在旁边似是磨了磨牙。
“没有别的女人。”他说。
咕咚。
“我也从不做讨好女人的事。”
咕咚。
“你也一样。”
我饮尽最后一滴nǎi茶,转过头来,打了个呵欠道:“你何时变得这么乏味的,看不出我一点都不想听你说这个么?”
说完,便摇晃着身子站起来回房了。
在将将要踏进门槛之际,我站了站,侧头道:“有一件事要求你。”
南宫澈也站起来,走到我旁边,一手抓起我的辫子梢把玩,道:“说说看。”
“我希望爹娘能尽早入土为安……还有,我别的家人。”
他想了想答道:“这个倒不难,天牢里秘密处死的囚犯尸体多数也就是往乱葬岗上一扔了事,你不说,我也会去找的。”
乱葬岗?
我心里刺了一下,微矮了矮身,轻道一声:“如此,多谢了。”便抬脚迈了进去,头在他手上滑了一下,倏地又落回腰间。眼角处仿佛闪过一片银光,再看,却是什么也无,不由心中一动。
南宫澈在我身后亦步亦趋,我径直去了里间,不大一会,他便也跟过来。“你不忙么?”我拣起窗台上的竹竿,信手将窗子支起来。
“还好。”他撩起些袍子,坐到床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道:“洛洛,过来。”
我拍了怕手,默默走过去坐了,只听他继续道:“其实我是有件事要说与你听。”
“哦?”我抬了抬眼皮,看向他。
“过一阵子,京城怕是不大太平,我想送你到仙凌去住一阵子。”
我想都没想,便说:“好。”
他似是惊异于我地配合,略怔忡了片刻。道:“你既无异议,我这就去安排。”
我点了点头,他松松将我拥了一下,便出去了。
一旦真的生政变,我纵然留在这。也是派不上分毫用场的,万一一个不小心,岂不是白白做了冤魂野鬼。事隔一rì,眼下我对我这条命倒是爱惜得紧。既如此,倒不如躲得远远的,哪怕南宫澈事败。我亦留得青山在。
突然思及方才眼角那片银光,我赶紧掂了裙角跑到窗户边上,看左右没人,才低低叫了声:“羽山亦,是你么?”
“羽山亦。”
“羽山亦。”
又叫了几声,眼前灿灿阳光,却是连一根银丝都没的,心下不免有些失落。恹恹地踱回床边,心道难道方才竟是我看错了么?
“喂!”
随着一声刻意压低了的娇喝,一头长陡然在我头顶瀑布般垂下,我下意识地朝后跳了一步,待仔细看了,竟是一个碧sè衣衫的女子倒吊在床前与屋顶相连的一小截横梁上。那横梁本也只是用来悬挂帷幔用的,并不甚结实,此时生生吊了个大活人在上面,晃晃荡荡的。直看得我心头慌,连忙喊道:“仙仙,你快下……”
话还没说完,只听“轰”地一声,眼前已是一片花团锦簇。烟sè粉sè紫sè的纱幔与碧青sè的衣衫滚在一处,头尾缠绕,一时竟分不开了。我抿了抿唇。快步走过去。蹲下身拨开缚住她头顶的那根缎带。
林仙仙苦着一把声音道:“洛儿姐姐,你家这房子建得忒不结实。”
我没好气地答:“你不是武艺了得么。怎的这会子也摔得四仰八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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