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断断续续道：“程岳，我……我的下巴太尖了！”
“你很美。”程岳低声道，“我知道，你一直就很美──”
“可是，可是……”王成平拼命地想还有什么，像是找最后一根稻草，“你这里应该没有──”
“我叫人下楼去买。”他不加思索就伸手去拿旁边的电话，完全不嫌害臊。而还没等王成平内心诅咒万恶的开外挂阶级，她却感到程岳的身体在上方猛然僵住了。
“你流血了？”他不可置信道。
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身下的沙发，裙子早已经被凌乱，而纯色裙角某处却的确沾染着略微干涸血迹。
太棒了，就在王成平以为自己这辈子不可能再比现在更脸红的时候，上帝老人家又亲自往她身上浇了一公升的狗血，接着又狠狠地抽了她一嘴巴。
“怎么回事？”程岳吃惊的看着她：“你刚才跌到哪了？”
“呃……亲爱的……”她拉住他的手，不准他在自己身上找伤口。
“到底是怎么回事？”程岳沉下脸来。
“那个……不是伤口流血，嗯，其实就不是……”王成平心下明白过状况，嘴上却只能吃吃艾艾，“我觉得我可能来，嗯，那个，嗯，那个……”对着男人仍然紧逼的眼睛，她终于痛下心来说，“月经，我应该是来月经了。抱歉啊，今天还是不行……”
他愣住。
好像她很久都没看过程岳那种变幻莫测的脸色，王成平第一次认为女人每月的烦恼其实也没那么差。算了，她下辈子还是继续当人类好了。
事情肯定是不能在继续了，而随后，完全又是被王成平逼着，程岳不得不按照她开的单子去超市亲自采购。她在家顺便把沙发和沙发都收拾了，之前没摆好的书也码放整齐。
男人回来后扔给她两个袋子，第一袋是她想吃的垃圾食品；至于第二袋，最上面的浅浅一层是女性生理用品，至于其他，倒也是生理用品……所以这满袋子的冈本是怎么回事？
程岳抬头看了一眼王成平，随即警告道：“你闭嘴。”
“……我什么都没说啊。”
但她自得其乐的样子更让人郁卒，程岳真不想承认这个。
“不要这样啦，我又不能控制荷尔蒙。”见对方根本不睬自己，她再可怜巴巴追问道，“那程岳你还爱我吗？”
“不爱了。”
她笑眯眯的看着离她远远的“不高兴”先生，随手拆开一包薯角，插在指尖走去喂他吃。
……
自己的包里其实有安全套。
从那天深夜里有人闯进家，某个强迫症患者就开始记得随身常备这个。爱极怕极恨极，曾经的感情虽然用尽，但也不可能尽数抹去。
因此没有拿出来，也算是逃避。
所以，还是再等等吧。而眼前的男人，到底也是不一样的人吧。
王成平其实更清楚程岳并非良善和可靠的好人──从最好朋友那里劈腿到自己这里，如此人品和深沉城府，在以后的岁月没准也会背叛她。更别说世界上没人能保证感情。
但这一点也不防碍她想和他走下去。
王成平的确很想看看两人究竟能收获什么结局。她已经感觉程岳在自己生命里占据越来越重要的分量。毕竟，除了眼前这名不良善不可靠的男人之外，她已经没有再亲密的伴侣。这已经比任何旁证，都更能说明她本身是个怎样品质恶劣的女人。
她没有魔法，王成平从没有。她只知道自己曾经做错和丧失许多，但她也很庆幸此刻自己不是一无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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