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我骑车技术特别好!明天一定等我,啊?!”冷屹听出婵儿语气中的关心,兴奋得跳上车就跑了。
看着那个背影,婵儿心中荡起一圈幸福的涟漪。
“婵儿!你怎么回来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好去接你呀!”来开门的夏一鹏看见婵儿站在门前又惊又喜。
“爸,爸!”看见最想念的爸爸,婵儿高兴得连叫了好几声。
“快进来,吃饭了吗?玉芬,玉芬,婵儿回来了,看看给她做点什么吃的!”夏一鹏一边把婵儿拉进屋,一边冲妻子喊着。
夏天妈妈从房间里走出来,看见婵儿后脸上多少有些不自然的表情,轻轻地说:“哟,你看家里还真没什么吃的,你等会儿我出去买!”
“爸,妈,不用忙了,我下车以后吃过了!”婵儿连忙阻止又满是歉意地说:“妈,那地方没有土特产,我也没给您捎点什么回来!”
“不用买东西,家里什么都有!快去洗洗,然后和你爸爸好好聊一会儿吧,他可想死你了,一天不说不说也要说几遍。我刚才和张婶约好了要打几圈麻将,就不在家陪你了。”夏天妈妈说着就出门去了。
“怎么样,那里的生活还受得了吗?”看见婵儿气sè还不错,当爸爸的总算放了点心。
“那里空气特别好,而且吃的东西都是绿sè食品,没有污染。人也特别好,学校的老师领导,还有学生和家长们都很照顾我,您就放心吧!”
“你怎么把手机停掉了,害我联系不上你。现在哪还有靠写信报平安的,速度这么慢。”夏一鹏埋怨着。
“手机费太贵了,有那个闲钱还不如给孩子们买点书看呢!再说见字如面,有物质在手里,您不是更踏实吗?”婵儿调皮地说着。
“你呀,说什么都有理!”夏一鹏宠爱地看着女儿,听她讲这两个月来的感受。
“爸,别光听我说,您身体挺好吧,最近工作还顺利吗,又发现哪个学生是可造之才啦?”婵儿连珠炮似地问着。
“身体挺好,至于工作嘛,我现在处于画句号的阶段,所以不算累。提到学生我倒想起来了,冷屹,还有印象吗?就是上次我们在路上见过的那个人,我让他写了几个字,你来看看!”夏一鹏边说边小心翼翼地从书柜中拿出一轴裱好的字。
婵儿轻展卷轴,一副遒劲有力、气韵流畅的行书出现在眼前。细读字句,却原来是纳兰容若的一首《采桑子》“海天谁放冰轮满,惆怅离情。莫说离情,但值良宵总泪零。只应碧落重相见,那是今生。可奈今生,刚作愁时又忆卿。”满纸伤情、满纸深情,惹得婵儿有些泪盈盈的。
“字是好字,可惜词太伤感了些!是吧,姑娘?”见婵儿一直不说话,夏一鹏问道。
“啊?!您说什么?”听爸爸一叫,婵儿才回过神来。
“我是问冷屹的字写得怎么样?”夏一鹏又重复了一遍。
“字很好,有魏碑的底子,看得出是下过功夫临帖的!”婵儿忙答道。
“还是我女儿有见识!”婵儿的几句点评让夏一鹏很满意。
“爸,我明天中午和……”婵儿想把冷屹的事情告诉爸爸,可一时又不知要用什么语言去表达两人的关系,只好临时编了个谎话,“我明天中午和宁琳约好要去吃饭,不陪您行吗?”
“当然行,你们两个也这么长时间没见了,不定多少悄悄话要说,去吧!”夏一鹏爽快地答应了。
“谢谢爸!”婵儿为自己的不诚实感到难为情。
“跟爸爸还学会客气了!行了,时候不早了,快点去睡吧!”夏一鹏虽然很想多和女儿呆一会儿,可想到孩子一路上很辛苦,就又不忍心了。
辛婵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安稳,梦中一个书生模样的人反复低吟着纳兰xìng德的那阙《采桑子》,恍惚中是张子林,又好像是冷屹。她迷惑着、猜测着,渐渐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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