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风,你不长记性啊,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只配走路边。.26dd.cn谁叫你走路中间的?”一个看上去有十岁的大男孩对着一个单薄的柔弱小男孩嚷道。
“就是,就你也走路中间,那无胆鼠不是漫接街跑啦!哈哈…”
“快滚路边去吧!”……大男孩身后的一群小孩哄笑道。这群小孩年龄都在5-7岁,严然以大男孩为首。
“对…对…对不起!我忘记了,我…我这就走路边。”小男孩原本就苍白的小脸变得更加病态;黑中泛黄的眼眸流露着恐惧的意味;稀疏而桔黄的头发无力的卧在头顶,微风走过,变得越发难看;单薄的身体不停的颤抖着,不知是为害怕而颤栗,还是为小主人的软弱而不甘。
“慢着!”就在小男孩转身准备跑向路边时,大男孩的声音又响起了,“昨天叫你带的吃的呢?”
“啊!”小男孩惊恐的转过身子,“我…我忘记了。”说完,小男孩像等待惩罚一样低下了头,弱小的身躯像暴风中的小树苗,随时都会折断。
看着小男孩颤抖的模样,大男孩眼中不忍的情绪难掩,而又仿佛被什么制约着,始终没有什么动作,而大男孩身后的小孩则像一群小鬼,愤怒不满,连声叫打。
就在小男孩仿佛快倒下之时,大男孩向小男孩右后方不远处的一个店铺旁边送去了询问的目光,那里,一个六七岁的男孩侧身在屋子拐角旁。在大男孩看向他时,他的手几次握成锤,几次又松开,凝视着颤抖着的小男孩,最终什么也没表示。似乎知道了他的意思,大男孩无奈的转过头,凶凶的开口道:“哼,既然你每次都想挨打,那就成全你,给我打。”
“打啊!”
几个小鬼挥舞着拳头向小男孩拥过去,而更多的小鬼只是在嚷嚷,并没有冲过去,他们大概已没有兴趣了。一会儿,所有冲出去的小鬼的拳头都打在了没有反抗之力的小男孩身上,奇怪的是,虽然小男孩颤抖的更加厉害,脸上表情如同末日,时而痛的叫出声,却始终未曾哭泣,未曾倒下。
来来往往的佣兵和冒险者偶尔驻足观看,这在他们眼中只是一场闹剧、是为他们充满危险与**的生命旅程增添点乐趣的儿戏。有的为小男孩不哭不倒而赞叹、称奇;而更多的则是为小男孩的软弱而摇头,在他们眼中,这是一个实力至上的世界,懦弱意味着这个人将永远生活在社会的最低层。
“好啦!”终于,站在一旁的大男孩开口道,“我们走。”大男孩快步转身走去,大概再等下去他怕自己会情不自禁的去扶住那随时都会倒下的身体。
片刻后,行人依旧匆匆,只有小男孩一个人朝着夕阳摇摇恍恍的艰难前行着,阳光把他的身影拉的老长。
刀锋镇,地处洪荒边境,是佣兵、冒险者等进入洪荒森林最后的补给休息地。像这样的镇还有几个,都是眼光毒辣的商人投资建立的。小镇不大,但所有设备一应俱全,像酒官、装备店、赌坊、佣兵工会、冒险者工会等都有。刀锋镇由两条交叉成十字的主街道和若干小道、小巷组成。主街道很宽,能让十几匹疾风马并行,与街道两旁古朴厚重的青天石房屋构成一幅宏大的画面,同不远处的洪荒原始气息遥相呼应。
此刻,刀锋镇一僻静小巷内。
“清雨,明天还要继续吗?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这是为什么啊?清风他毕竟是你哥啊!”一个无奈的声音低诉着。这声音的主人赫然就是刚才那个大男孩,而他口中的清雨,正是先前他用目光询问的男孩。
此刻,那男孩正在他对面,一头金黄色的短发根根站立在头顶,黑色的眸子透露着与年龄不符的气息,身穿由一阶魔兽迅鹿皮制作成的软甲,浑身上下散发着生命的朝气。
“洪荒大哥,我知道,我也不想,但我别无选择,以后你会知道为什么的,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那会害了你。这都是为了他好啊!”清雨同样无奈的说道,只是无奈中更多的是忧愁,“这些钱你拿着,回去叫大叔他少去森林里打猎了,普通猎人在洪荒森林里很危险的,即使是外围!我先回去了。”说完,把钱塞到大男孩手中转身离去。
一会儿,小巷内只剩下大男孩一个人站在那。
大男孩名叫洪荒,是洪荒边境一猎户之子,出生时母亲难产而死,天生神力,比同年人强大多的身体让七岁的他看起来像个十岁的少年,当然,他要比一般十岁小孩强大的多。强壮的身体,恐怖的力量,让他成为刀锋镇一群普通人家同辈孩子们的老大,只是洪荒他自己知道有两个人不是:清风和清雨。从他父亲的口中他知道,清风、清雨的父母在四级魔兽的口中救下了他当时重伤的父亲,并且在他出生后他家最艰苦的日子里,经常给些钱给他家,让他没被饿死。他父亲时常对他说,清风、清雨的父母不是普通人,大概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才在这居住,让他不要对别人说关于他们一家的事。在他心中,清雨是他的好朋友,更是他的兄弟,而对于清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定位,但有一点他知道,没有人可以真正伤害清风,除非他先死。
握着手中的钱,洪荒幼小的心里有感动有无奈,他知道如果不是清雨一家给的钱使他父亲进入洪荒森林的次数逐渐减少,或许他父亲早就死了,而他,或许饿死或许……,从他懂事来他就想靠他的力量来赚钱,可令他无奈的是,他父亲坚决不允许,说如果让人知道他天生神力的话,会给家里带来灾难。
“希望他们是对的!反正他们都比我聪明,只是……小风他……”甩了甩头,不怎么喜欢用脑的洪荒转身离去。
“为什么洪荒大哥要欺负我?”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独坐在刀峰镇外的一小山坡上,夕阳下,单薄柔弱的身体显得尤为孤独,稀疏枯黄的头发在阳光下闪着弱光,苍白的英俊小脸有着病态的味道,黑色的眼眸含着深深地困惑,他正是刚才在大街上被人欺负的小男孩,也是洪荒口中的清风。对于洪荒欺负他很是不解,以前每次受人欺负时洪荒都会出来帮他揍人一顿,可自从一个月前,一切都变了,洪荒不仅不帮他,反而主动带人欺负他,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每天傍晚时,清风都会来这里看着夕阳,夕阳美景让他感觉舒服无比,脑袋也不那么昏了,平时有点难受的胸口仿佛一下变的通顺起来,这种感觉让清风非常迷恋。
“**!好美!”渐渐地,清风望着西沉洪荒的夕阳陷入了奇妙的境界。
模糊中,清风似乎看到一个立于天地的男子,渐渐地,人影清晰地出现在他眼前,这是一个伟岸的中年男子,一头黑白相间的及肩长发随意披散着,身穿一席仿佛亘古不变地黑袍,绝世而沧桑!黑色的眼睛复杂的看着清风,绝望、自责、慈爱!
“父亲!”清风情不自禁的叫出声,这时,英俊而瘦弱的脸上已然挂满泪水!
蓦然,男子的画面消失,一群小孩拥着大男孩出现在清风眼前。
“你不配走路中间,你只配走路边!”
“就是,就你那样也配走路中间,快滚路边去吧!哈哈……”
“哈哈……”
“不……不……不!”清风一下惊醒过来,然而,他却一点也记不起发生了什么,“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父亲会不高兴的!”清风赶忙擦去泪水,重新遥看着落入一半在洪荒森林的夕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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