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都没有感觉到!”骤厉声反驳,眼前事物蓦然失色,连女王肩头纱布上的血红也失却了色彩。又有汗珠从他额上渗出,从眼角流入,咸涩的刺痛了他的眼睛。“我只知道,那个姓泰坦的家伙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我希望他立即从我眼前滚开,或者——从这个世界上消失!”长久的站立消耗了骤太多的体力,一阵阵眩晕袭来,他几乎摇摇欲坠。
女王沉默片刻,望向骤的目光中那一丝柔软慢慢变硬,变冷。“卡萨洛·莱恩·克里斯蒂,我最不希望把你与任何不光彩联系在一起。”
骤已经背过身去,眩晕迫使他闭紧双眼。为了节省力气,他把声音放轻,听起来竟然有奇特的伤感的意味,“是吗?看来你还是高看了我一眼,我是不是该谢谢你呀。”
“不管真相如何,希斯廷触犯神明的罪名一定会成立,因为事态重大,他不必引渡回国,即可由我国直接处以绞刑……”背着女王,骤虚弱地吐了口气,像是在微笑,“如果你真的喜欢一个人,就该不遗余力地保护他,而不是让别人轻而易举地钻了空子。”
骤抬眼看向镶金木门,大臣们已然等在门外。他们在讨论,并且毫不掩饰地把讨论的话题大声地嚷了出来,丝毫不理会守卫侍女的规劝。
“那群老头子在等你一个公正的决断呢!”哼笑出声,骤头也不回地离去。
在开明的国度,监狱也是相当的开明。
比如,对待身体负伤的囚犯,比如说我,还会有专门的狱医来治疗。这绝对不是出自女王陛下的恩典,因为跟着狱医一起来看我的是横竖看我不顺眼的骤。好吧,这次红叶之行,应该可以说是失败得一塌糊涂,两个冰冷的侍卫官,一个过于美丽的女王。
应该是女王还没有恢复,所以探视就由他来代劳了。虽然我现在的样子很像一卷摔得流汤儿的馅饼,但是我又为什么要怕他。
——他的样子比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们两个之所以一个还能站着一个躺在床上,最大的区别只在伤的部位,更大的区别是他比我能充。充就充吧。
骤也不嫌脏,就在房间里唯一的椅子上坐下了。虽说坐的还是四平八稳,不过我没摔肿的眼睛看的很清楚,他撑在膝头上的手细微地颤抖着。所以嘛人逢喜事精神爽,可惜爽快的只是精神,体力吃不消是摆在面前的事实。
“你看起来很快活。”他微侧着头,看着我也是笑的,冷笑。
“当然,”我不否认,“看你还有心情悠哉闲逛,谢天谢地,陛下她没有大碍了。”
骤又是微微一笑,我还从没见过他在一会儿的时间笑这么多回。不过他笑起来比绷着脸故作深沉的时候显得更有深度,因为他每一个笑容都别有用意,只不过,就是没有一个代表愉快。
“死到临头,还有心情关心别人?”
“我没有拉人垫背的习惯。也做不出为了报复一个人而让百余无辜百姓送葬的事情。”我想点头,却只能在原地耸了耸肩。
“是吗?”仿若恍然,骤哦了一声,丝毫不愠怒,“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泰坦先生是如此的伶牙俐齿呢?”
“因为我很少发脾气,愤怒的形式也不一定是叫骂或者厮杀,你说呢?但是我要警告你,骤,你这样是无法击败我的。”
“是么?看来这一点我比不上你。也不知道是我不够沉稳,还是泰坦先生你愤怒的程度不够高。”骤上身前倾,笑意莫测地盯着我的脸,同时举掌双击。
不知是他受伤的缘故,还是我的心理作用。他击掌的速度是如此的缓慢,间隔冗长。
人的预感就是如此奇特,虽然我还没看到任何,我的心却飞快地提起来了。
狱门打开,出现了让我绝对意想不到的一幕。银月反绑着双手,被两个红叶士兵拿长枪抵着,押解进来。
精灵的小发辫都散乱了,憔悴的小脸上粘着草丝和灰土。她看到躺在床上的我时也大吃一惊,一下子停住了脚步,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为什么!”我先吼了起来,“为什么把银月抓来。你已经如愿以偿了,随便怎么整治我都行,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不错,”骤根本不为所动,“一人做事一人当,所以,刺杀了大公主殿下的银月小姐被关押入死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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