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怎么死的?被电死的,或者被毒药毒死的。收藏*顶点~~网也可能我本来只是昏过去了,但是也肯定死定了。邪教分子会把我的血放干,装在大盆子里,献给他们的邪神。或者直接把我在那个六芒星魔法阵里肢解了,任由鲜血与内脏流淌满地。
据说人死之后,身体里的自约肌会完全放松,然后大小便就会不受控制的被挤压出来。
能最后恶心一下那些邪教也很好。
警察肯定不会找到我的尸体。处理尸体的方法太多了。可以灌注在水泥墩里、水泥板里,做成建筑材料,卖到世界各地,也可以方便的丢入水里面。绝对不会浮起来被人发现。也可以装到大袋的垃圾袋里,丢到垃圾场的焚化炉中。只需要几秒钟,除了灰烬,什么都不会剩下。灰烬可以用来肥田,撒到庄稼地里。至于剁碎了做成包子,那是最愚蠢的方法,邪教的智商不会低到这种地步。切割尸体时,骨粉和血会四处飞溅,这肯定会留下痕迹而且很难完全清除,而且除了骨头和血液之外,还有头发、体毛等各种各样能存在相当长一段时间的附属物。只要这些东西被人发现了,他们的麻烦便会源源不断。
等我失踪后一短时间,警察们就可以很方便的把我的名字从全国联网的人口记录中消掉,你就像打错字,按下删除键一样简单。
从此以后,这个世界上就没我这号人了。只有我最亲近的几个人会记得我,会想念我,会为我流泪,会为我哭泣。当他们也离开这个世界后,就再也没有人会提起我和我的名字了,就像我从来没有来到过这个世界上一样。
可能很多年后,人们清理墓碑时,才会发现我父母的名字,才会注意到他们中间的我的名字。也许我的名字前会加上“爱子”两个字。墓志铭上一定会写着我失踪的时间与一些其他的信息,盼望着有人能够找到我,能告诉我,他们埋葬在这里。盼望着我能来看看他们,告诉他们,我一切平安。
而我,却永远得不到这个消息了。
每年全国失踪的人那么多,你认为他们穿越了?还是去外国享福了?
不不不,他们绝大多数都死了,就像我一样。死得莫名其妙,毫无意义,只能成为年终失踪人口报告上的“+1”。很少人会知道他们做过什么,他们知道什么,他们看到过什么,关心过什么。即使听他们意外的消息后,人们只会惊呼:“啊,怎么这样”,然后继续着自己的生活轨迹,直到自己也死去,变成别人的惊讶。
就算是国家级别的领导,也很少被人记得。人们只会记下寥寥几个名字,然后写在很多的书中,像爱因斯坦、列宁或者希特勒等等。他们都在历史中刻下了重重的印记,人们不得不记住他们。
人总是要死的,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如果不想死后无人知晓,人应该做些什么。
不过我来不及了。
死后的世界是怎样的?也许就想我现在这样,只剩下思考和无尽的黑暗。
据说人死以后会轻一些,不知道是以讹传讹还是真的。
我会变成鬼吗?
我能四处游荡吗?
好想再看一看天空,再吸一口空气,尝一尝清水的味道。能活着,感受到生命,其实就已经是幸福了。
爸爸妈妈,能见到你们吗?如果能再见你们,我一定会吻一吻你们的白发。告诉我对你们的感激,告诉我对你们的爱与眷恋。
我好想回家。
我觉得眼角有泪水滚落,紧紧粘在一起的嘴唇被轻柔的分开。口中有液体进入,让我不由得吞咽了下去。
我感受到了心跳,感受到有人为了擦干了眼角,甚至感受到了温暖。
我试图睁开眼睛,这几乎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最初是一条缝隙,但我相信,我看到了光芒。
没有什么语言能够说出我心中此时的喜悦。我还活着,太好了。
全身的力气一瞬间如潮水般褪去,我再次沉入了黑暗之中。
但我知道,我还活着。我还活着,我就还可以回家。
再次醒来时,我毫不犹豫的睁开了眼睛。
我看到了从窗户中洒下来的阳光,被风吹开的窗纱,听到了鸟儿的奏鸣曲。也确认了我还活着的事实。
我笑了起来,越来越大声,甚至想手舞足蹈一番。
拨开身上厚厚的被子,我试图从床上下来。
接触地面的霎那,我便发现自己好像没有脚一样,直接滚在了地上。
看来是我在床上睡了太久了,腿上的血液不流通导致的。
还好是木地板,我并没有觉得疼痛。
我坐在地板上揉着腿,希望能尽快恢复过来。腿上横七竖八的有很多伤疤,是我压碎了那些玻璃器皿而被划伤的地方。伤口已经结痂了,有些痒痒的感觉。不过我不能去抓它,也没办法抓,这些伤疤太密集了,就算想挠挠附近都没办法下手。
触目惊心,这次出了不少血啊……难怪昏迷那么久。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念叨着,将注意力转到别处。身上已经穿上了衣服。布料很好,摸起来很柔顺。我记得以前女友的丝质内衣才有这种感觉。
我应该已经得救。不过为什么我不在医院,也不在家里?
或许救我的人没有送我去医院,他们也不是警察。不过也没关系,也许他们有其他的原因,看他们照顾了我那么久,就知道他们对我没有恶意。无论如何我都感谢他们把我从邪教手里面救了出来。
又坐了一会,感觉逐渐恢复了体力。我扶着床边站了起来。
身体还是有些虚弱,不过我还是努力走到了床边。
空气清凉,窗外是个花园。郁郁葱葱高高低低生长着不少树木,不过我一种也不认识。换句话说,除了家乡河堤上的柳树和特别有特点的松树,我根本分不清楚任何树木。
反正我又不是植物学家,知道那些东西叫树就行了,管他那么多干嘛。
我闭上眼睛面向阳光,体味着阳光的温暖。
活着真好。
门被推开了,有人走进来。
我转过身看清那人的面孔时,顿时觉得全身发痒,空气中的温度瞬间下降。脸上的笑容被冻结住,身体也僵住了。
虽然只是匆匆见过一面,但我发誓我一辈子会记得那张脸。那张会一直活在我噩梦中的脸。
走进来的是那个邪教的女人!
我该怎么做,我飞快的扫视着整个房间,寻找着任何可以做武器的东西。如果手边有一张凳子,我会毫不犹豫的砸向那个女人,然后冲出房间去,哪怕立即被乱枪打死。
或者我应该从窗户中跳出去。对,窗户很大,我只要翻过窗户,就能跑到外面的树丛去。这片树丛看起来很大,他们没那么容易找到我。
那女人手上有枪吗?没有,很好。即使她身上有枪,肯定也来不及掏出来,我只需要半秒钟就能翻过窗户了,她不会有那么快的。
她手上捧着什么?像是一个盆子?做什么用的?里面装的是什么?
那女人张嘴说了些话,我却什么也没听明白,只能听出是一些饶舌的音节。我不知道那是哪个国家的语言,可以肯定的是,不是英语和汉语,也不像国内任何地方的方言,更不是日语和韩语。
或许是法语、德语、俄语。鬼知道是什么,我从没接触过除此之外的任何语言,无法分辨出来。
也许是发现我没听懂的样子,她急急的将盆子放到地上,一些液体洒了出来。
很像是水。但我知道,有太多的有害液体的常态跟水一样。当这些液体碰到你的手时,可以将你的手轻易的融化成血水。
看到她的动作,我立即闪到了窗边。我现在神志清醒,已能够判断出她没有伤害我的意思,但我依旧不能放下心来。谁知道他们是不是打算把我养好以后等某个时间杀掉?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的。
只要发现她露出任何有威胁的动作,我肯定会立即从窗户中窜出去,消失在树丛里。
在我警惕的注视下,她掏出一串项链,戴在了自己胸前,很自然的缕了缕棕色的长发。
“……你……好……我……不……会……伤……害……你……的……”
听到熟悉的语言,我不由得暗暗送了一口气。
有得谈就好,能谈条件就表示我不会立即被杀死。
她的声音很脆,尾音中又有一些黏黏的感觉。应该说是很好听吧,不过怎么断断续续的。每个字中间的间隔也太长了,就像小学生拿着书本念课文一样。这些细节无关紧要了,我首先得了解一些问题才行。否则没办法判断下一步动作。
“你是谁?我在哪?你为什么把我弄来这个地方?”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到。只要她露出任何可疑的神色,那么我就立即逃走。
她的眼睛是深蓝色的,睫毛很长。我之前第一眼就看出她是美女,不过如果想要我的命,我绝对会狠狠的一拳打在她小巧的鼻梁上。如果有可能的话。
“……我叫艾瑞科里科维齐亚,大家都叫我艾琳,你也可以这么叫。你现在在我家里,因为你受伤了。导师让我照顾你的。”一开始,她的语速还是像念书一样,几句话之后,渐渐变得正常起来。这也让我听清了她的名字,不过却丝毫没有记下来。我只记得,她叫“艾琳”,那就行了。
没有完全相信她,但我知道自己暂时没有危险了。她端起盆子,很小心的向我走了过来,直到离我一臂远时,才停了下来,将盆子放到了旁边的桌上。
我定了定神,从无数的问题中抽出一个,向她询问道:“那么,艾琳,我昏迷了多久了?”
“差不多有七天了,今天是第六天下午。你流了很多血,我们还以为你要再过一段时间才能醒呢。”她将挂在盆边上毛巾放在盆子里洗了洗,递给我,示意我擦擦脸。
没有危险。我看着她用手伸到水里,还试了试水温。如果那盆里装的是硫酸的话,谁也不会那么自然。
“谢谢。也谢谢你救了我。”用力擦了擦脸,这个过程中我的眼睛一直看着她,防止毛巾挡住眼睛时她作出什么威胁性的行为。还好,她只是很安静的看着我,让我不免有些奇怪。最后,我将卷成一团的毛巾还给他。
“没什么,谁都会这么做的。你应该再休息一下。”
“没关系,我好多了。那么,”我顿了顿,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到她的脸上,“我昏迷前的那个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她的表情开始古怪起来,我不是心理学家,没办法猜出她在想什么。不过她距离我那么近,我应该能立即掐住她的脖子。想着,手臂上的肌肉开始绷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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