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司可是有什么事情要找老爷,不巧的是老爷刚才被张贴书他们请出去了。要不,押司能否跟奴家说一下?”
我见六姨太也像是一个好人家的女儿,怎么就给高知县做了六姨太了呢?心里正纳闷,见六姨太这般说了,回道:“小吏这次是特地来拜会大人的,这点小礼物,是专程拿来孝敬大人的,请夫人代为转交。”说着,从王平那里取过礼盒,双手交到了六姨太手上。
六姨太命丫鬟收下,问道:“奴家虽然是在闺中,可也听闻过押司大名,知道押司是个好男儿,没曾想押司也是深谙吏道。”
我回道:“夫人见笑了,小可不过是郓城县一个小吏,也没有甚本事,让夫人见笑了。”
六姨太对丫鬟示意了一下,丫鬟会意地下去了,六姨太又对我说:“押司,奴家有几句话想和押司单独谈谈。”见六姨太也这般样子,心里又惊了一下,只得先让王平先到外边候着。
本以为六姨太是一个表面正经地人,但是,六姨太站了起来,跪下道:“奴家见过恩公。”
“恩公?”我一时糊涂了,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问道:“夫人,快快请起,你这是干什么呢?小可授受不起。”
“恩公不记得奴家了吗?”
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只好请罪道:“小可以前见过夫人吗?”
六姨太回道:“三年前在东京城,正是押司接济了奴家母女,才让家母免于一死,让奴家母女俩都有了活路,恩公到处行善积德,可以不记得奴家,但奴家不敢忘记恩公的大恩大德。”
还有这么一回事?我心里有些吃惊。回道:“夫人不必多礼。”
六姨太站了起来,说:“恩公放心,奴家会在老爷面前为恩公多说好话的,恩公放心。”
我又问道:“夫人,小可冒昧地问一句,你怎么会当了高知县的六姨太了?”
六姨太眼圈有些红,回道:“奴家也是出于无奈才嫁给了这位高知县,为了活路,没有法子。”
我见触动了六姨太的伤心处,只得赶紧请罪道:“是小可冲突了,还望夫人恕罪。”
六姨太用手帕子抹了一下眼角,说:“不怪押司。老爷现在不在,等老爷回来了,奴家自会给押司在老爷面前说好话,不会让老爷给押司麻烦的,也算是奴家报答恩公大恩。”
我连忙回道:“夫人多礼了,小吏谢过夫人了。”
“恩公不必多礼,老爷不在,恩公就先回去吧。把这些银子也拿回去吧。”说着,想把礼盒递还给我。
我没有接,说:“夫人,这是小吏孝敬大人的,夫人就代小吏收下吧。”
“恩公,银子可以不必送,话奴家自会跟老爷说的。”
“礼数还是应该尽到的,银子还是留下来吧。”
六姨太见我是不会把银子收回去的,说:“既是如此,那奴家就代恩公把银子交给老爷。”领着我来到屋外,六姨太说:“老爷不在,奴家不敢久留押司,还望押司体谅。”
于是,我站了起来,说:“小吏先告退了。”
六姨太回道:“奴家会在老爷面前为押司多说好话的,押司请回吧。”
离开了县衙,心里还没办法平静下来。没想到高知县还有六姨太这样明事理的人,很是难得。
又想到了七姨太,心里还在发毛,不知道这个贱人今天居然这般勾引我,如果不是六姨太突然出现,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给自己解围,从了她,那可绝对不行,我可不能为了这等烟花妇人送了自个的身子,可不从她,不知道她会在高知县那里吹多少枕边风,以后自己可就没办法混下去了,只得提前上梁山。
也不知道会怎样,心里有些憋火,问王平道:“现在到哪里有酒喝?”
王平回道:“少爷,这会倒是有一个地方可以喝酒,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快说。”我问道。
王平见我有些窝火,回道:“是醉香阁,可是那个地方,少爷不好去吧?”
“醉香阁?”醉香阁是郓城县里唯一的青楼,这会正是开张的时候,不过,我是个押司,去那里喝酒,传出去也不太好啊,但在宋朝,貌似对这方面还没有很严格的规定,加上今天心情不好,于是说:“有什么不好去的,我只是去喝酒,又没有别的什么事情,怕什么?走!”
王平见我这般说了,只好由着我,跟着我往醉香阁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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