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前往安静之地晨练的古月。
“呵呵,想不到竟真的是他,只是……”
狡黠的笑容一闪即逝,那身影略一停顿之后,沙地上的影子竟开始急剧的扭曲变形起来,片刻的时间,一道新的影子赫然出现,没有了佝偻之态,颇有些仙风道骨之姿。
“嗯?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
古月停下脚步,看着面前须白的老先生,满脸惊讶的问道。
“呵呵,我还想问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那变化过的身影倒是抚须自若的反问了一句,双眸不时的闪现着道道精光。
“我叫古月,这大漠剑庄就是我家,我不在这里该在哪里啊?”古月有点怒意,口气也就失了些和善。
“哦?照你这么说,我本凡人,这天地是我家,我不在这里又该在哪里啊?”老者见小男孩面现怒色,但还是如故的反问道。
古月一时哑然,僵持了片刻,然后问道:“天地之大,自有你该去之地,为何选择这里?”
“若是同样的问题,你该怎样回答?”
老者笑意渐浓,一老一少,两道身影在渐烈的日光下颇为融洽。
“为了一份约定。”古月郑重的答道。
“呵呵,你小小年纪,知道什么是约定吗?”老者开口笑道,望着古月的眼神中竟然起了些期许之意。
“哼,这有何难?不就是和他人事先商定之意吗?”古月自诩也是读过不少书籍的,忙搬出古人书中的讲解之义。
“呵呵,看来你只知字义,却是不知其意也。”老者此时脸色温和,只有眼神如故,手中的胡须抚了又抚。
古月不知老先生说为何意,静静的看着他,浑然忘却了自己要干什么,多少天以来,这还是第一次。
“我给你说个故事怎么样?”
老者停住了手中的动作,眼神转向了大漠的远处,那里除了沙子什么都没有。
古月见老先生转过头去,也是跟着站到了老先生旁边,举眸望向天边,朝霞万丈,艳丽无比,红日犹抱琵琶半遮面,柔和至无以复加的天光漫天席卷,大有愈演愈烈之势。
“在一片无边的茫茫大海的彼岸,那里荒凉丛生,渺无生机,有的尽是漫天的雷电,有的尽是层层的海浪,有的尽是无止境的罡风……一块暗黑色的巨大礁石立在海边,任雷轰,任电击,任风吹,任浪打。可它却丝毫未动,坚毅的挡在一株不知名的白色花朵之上。就那样一直过去了千年万年,仿佛没有了岁月。可是有一天,一位老者出现了,惊讶的看着那朵白花,言道:‘大道伊始,万物始孕,一切皆应自然。想不到此物竟也悟得那自然之道,我且助她一助,也不枉费她千万年的等候。’说完,那白色花朵随风轻摇了摇,但片刻之后还是飞到那老者的手中,正待他们离开之时,一阵破碎的声音凭空而起,嘶嘶裂石之声清晰可闻,老者回头凝望,竟是那巨大礁石轰然碎裂,化作颗颗碎石溅入海中,激起朵朵浪花,声声可闻。可随后,那老者只是望着手中的白色花朵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化作一片白光而去。只留身后空无一物,好像不曾存在过什么。目及之处,依然是一片无边的茫茫大海。”
老者慢悠悠的叙道,不带一丝烟火之气,平静自然。仿佛在叙说一件很古老很久远的传说一样。只是望向远方的眼神似是在回忆的长河里迷离,没有了焦距。
沉默,沉默……
“完了?”
古月依然沉浸在那个故事当中,可还没听明白怎么回事,这老先生就闭言了。冷不防的问了一句。
“怎么?你没听懂?”缓过神来的老者望着纳闷的古月又是抚须笑道。
古月忙点了点头,一脸漠然,静候老先生的解答。
“呵呵,以后你就会明白的。”
老者微微一笑,说完便拂袖转身离去,只留下一脸更加漠然的古月不知所以。
“喂,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呢?”古月情急之下大声喊道。
“日后有缘再叙吧。”
声音渐远渐息,飘散在这无边的沙漠之中,充斥着无尽的黄沙,无迹的阳光,无形的热风。
烈日东悬,纵使夏去秋至,大漠的炎热却是丝毫不减,一如大漠剑庄热闹的气氛。万众瞩目之下,仙兵会如期开始了。
炼兵室门口,向宋和向云两兄弟恭敬的迎着众位正鱼贯而入的中土人士,谈笑声此起彼伏,恭维声不绝于耳。古向之领在前面,满脸谦虚之色,隐隐还带些不易察觉的傲意。
作为九州两大盛会之一,仙兵会能在大漠剑庄举行,这应该算是古向之莫大的荣幸,也是大胤皇朝对他的肯定。
经此一会,大漠剑庄的声誉再上一层,而古向之的威望自然也是水涨船高,如此一来,古向之难免自得意满。只是,风光的背后总有着难以察觉的隐痛。
“咦,那不是玄冰九龙鼎吗?”跟在青侯身后的金子陵忽地惊呼道。
瞬时间,所有的眼神刷的一声全都跟随金子陵而去,聚集在那黑乎乎的冷意盎然的鼎上。有羡慕,有妒忌,有疑问……
那鼎乍看上去和普通的鼎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古青色的鼎身上刻有奇异雕纹,沟壑纵深,数个造型古怪的古篆点缀其中,很难看懂究竟是什么。而唯一惹人注目的乃是周身凸出的九座龙首,形态各异,颇有神韵。里面的鼎壁呈暗黑色,毫无光泽可言,但寒意森森,隐隐有冰气外显。
“呵呵,难怪古兄能够炼出诸多仙兵,原来是有如此宝贝在身,倒也不足为奇了。”令狐神逸那干涩的声音响起,隐隐夹杂着些嫉妒之意。
“令狐兄过奖了,区区炉鼎而已,哪里是什么宝贝,倒是无量冥幽鼎才称得上是仙家宝贝啊。”古向之此刻竟是没有示弱躲避,反而笑着诘道。
转移他人视线,最好的方法便是道出更加神秘的事物。古向之的一句笑语顿时惊起千层浪,令狐神逸的脸色刷的一下阴沉下去,白皙的过份,眼角闪过一丝寒意,快若流星。
与此同时,金子陵盯着令狐神逸的眼神也是颇为怪异,说不上愤怒,却也是差不离,只有炎星河泰然自若,丝毫不为所动。
当众人还在感慨之际,兴许是古向之后知后觉,忙转开话题,径直踏上扶梯,道:“各位,上面就是大漠剑庄的剑冢所在,也是仙兵亮相之地,还望大家移步前往,不要误了时辰。”
“古庄主所言极是,大家今日来可是赏神兵,论天道,煮英雄,切不可因它而忘了正事啊。”青侯扶着暗红色的栏杆,极力解围,笑着对众人说道。
青侯金口一开,众人纷纷附和,队伍又重新朝二楼行去。
少顷,众人已是消失于扶梯的尽头,炼兵室暂时安静了下来。只有一个略微佝偻的人影停住脚步,回头俯身望向那炼兵室中央的炉鼎,满是颓废的双眸中竟然冒着道道精光,尽是兴奋之色,夹杂着些贪婪之意。片刻之后,那人影方才不依而去。
“古庄主,不要让诸位久等了,本候可是急着想看仙兵呢。”青侯依然笑着望向古向之,颇有些急不可耐。
古向之对众人歉意一笑,紧接着,他走向扶梯口处,伸手握住那柄残剑的剑柄,用力的向里一推,须臾之间,轰隆隆的声响随之而起,剑冢之门缓缓的自中间向两侧退开,汩汩肃杀之气迎面扑来,让人胆寒不已。
剑冢坐落在炼兵室的上方,为一处长宽不过三四丈左右的房间而已,完全被黑色的铁皮包裹,但内里却是另有一番天地,真正的一处只有刀剑的世界。
顾名思义,剑冢即是剑的坟墓。乃是多年来,大漠剑庄炼制失败的兵器埋葬之地。这里只有刀剑光影交错,只有道道清冷寒光闪现,只有凛冽森冷的丝丝杀意漂浮。可这里同样也是大漠剑庄敬畏的禁地。
平日里,没有庄主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许私自进入,只因曾有人无意闯入剑冢,数日之后,披头散发而出的那人竟精神错列,心性成魔,一夜之间屠杀了数十位手无缚鸡之力的下人,还好古向之的父亲古萧云及时发现,终未能酿成大错。
那人死时口中喃喃有词,手中紧握着一把断裂的残剑,古萧云清晰的记得那是他十年前炼制的一柄剑,却是由于被天雷击中而毁坏,遂埋葬于剑冢。
自那以后,剑冢便被圈成了禁地。而如今,却是因为仙兵会再次开启。这一无奈选择曾让古向之头疼不已,昼夜难眠。
剑冢里,先是惊奇声四起,紧接着,疑惑声纷纷,但片刻之后,却是诸多感叹之声此起彼伏,声势丝毫不比刚刚看到那玄冰九龙鼎差了。
这时,青侯儒雅且悠扬的嗓音响起。
“呵呵,想不到大漠剑庄竟还有如此玄妙之地。倒也不枉本候亲自前来一观。”
笑声四散开去,上方四周的刀剑竟也不同程度的嗡鸣起来,如珠落玉盘,轻灵悦耳。
只见这剑冢里面宛若虚空,光华如水般柔和。众人头顶上空灰蒙蒙一片,脚下也丝毫看不见木板,似是踏空而立。而周围淡淡的雾气缭绕,柄柄残缺不全的刀剑凌空漂浮,森意盎然。隐约有杀伐之意穿梭其中。
突然,在虚空的中央上方,一道若隐若现的白色光华泛起,现出一副太极图。而灰蒙蒙的上空里一束强烈的白光穿透而出,激射在那太极图上。瞬间,又是穿透,如瀑布般倾泻而下,落在虚空当中,驻足不动了。
众人又是惊讶的望着古向之,太多的奇异之事发生,令他们都有些目不暇接。
片刻之后,那束白色光华悄悄隐去,释然的表情浮现在众人的脸上。恰恰此时,一道弱小的身影闯了进来,静若细针落地。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除了一个佝偻的身影微微一动,回首望去,眼带笑意。
只见古向之朝后方走去,虚空中顿时一片安静,众人翘首以待,静候着那即将现世的仙兵,一睹那绝世之姿,无上气概。
过不多久,古向之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手中轻托着一顶修长的木盒,古青色的纹身,上雕花草树木,云雾缭绕,仙鹤翱翔,甚是华丽。
下一刻,古向之收回双手,那木盒竟没有掉落,晃悠悠的漂浮在虚空中。盒子上的木盖轻轻的被抽离,霎那间,剑冢里的刀剑嗡鸣声大起,光影不时闪现交错,寒意更加凛然。隐隐约约的,缕缕气雾纷纷朝着木盒飘去,大有江河汇海之势。
俄顷,一柄呈七彩之姿,阔首尖利的大剑凭空而立,灵气十足。剑脊为倒三角纹路,七彩剑柄及虹霓般的剑颚,格外的醒目,铮铮然的剑吟突起,众人为之一震。一些人手中的刀剑竟兀自嗡鸣起来,附和着上空当中的残刀破剑。
古向之满脸笑意的望着众人,微微的呼出一口气,眉宇间那丝忧愁却是不曾减弱。
就在此时,一声尖啸的龙吟之声破空而出,随后便消失无踪。一道漆黑色的光影只留下一条虚无的尾迹,便隐匿于无形,而刚刚现世的仙兵却是剑吟突变,没有了方才的那股气势,似是有些畏惧之意,但却无人注意。
“古庄主,此剑唤作何名?”青侯也是一番大为赞赏后,询问道。
“回青侯,此剑名唤七虹。”古向之回过神来,恭敬的答道。
“七虹,嗯,名字倒是不错。不知古庄主是否知晓此仙兵的主人?”青侯自言了几句后又是问道。
“按规矩,仙兵会炼制的仙兵归胤帝所有,近年来,胤帝又许诺将仙兵赐予有功将领,用以褒奖他们的功绩。不过,此次仙兵会的受赐者,古某却是不知?”古向之有问有答,倒也得体。不过,他心里却是疑惑着,不知青候此话究竟是何意?
其实不止是古向之,在场的各位均不知道这次仙兵会上,胤帝究竟会让哪位将领前来?坊间早有传言说是七星士中唯一的女星士,因为这位女星士带领皇朝将士又一次击退了慕澜草原部落的侵袭,于世人而言,功劳自然不小。
众人皆是默不作声,静静的听着古向之与青侯的对话,只有金子陵先生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安然的站在青侯的身旁。
青候对着一位蓝衫年轻人使了个眼色,示意让她上前。这位年轻人举步若轻般行来,站在了古向之的对面,中间隔着七虹剑。
古向之一望,心里一顿,忙问道:“青候,这位是……”
“古庄主,这位便是胤帝钦定的仙兵主人,大胤皇朝七星士之一——离若,也是唯一的一位女星士。”青候哈哈一笑,大声的介绍道。
“离若见过古庄主。”离若恭敬的揖道。
古向之望着离若,只见她眉宇之间,干净凝练,英气逼人,又明眸皓齿,只是青丝束紧,作男子装扮,不细眼瞧去,任谁也辨不出她的身份。
古向之回了个揖,然后对着青侯笑道:“离若英气凛然,七虹大气婉转,二者相得益彰,胤帝真是慧眼如炬啊。”
青侯一笑置之,突然清了清喉咙,面对着众人,大声的说道:“诸位,这次的仙兵会,本候代胤帝亲临,并不仅仅只是为了一睹这七虹的容姿,做个见证而已,却是另有目的。”
顿时,人群中一片嗡鸣,微不可闻。交头接耳,窃窃之声连绵不绝。不过,不等众人细想,青侯又是开口言道。
“诸位,时至今日,我大胤帝国内忧外患,各诸侯纷纷敝帚自珍,甚至割据相争,国情堪急。与此同时,因慕澜草原部落的袭扰,荆州已是穷途末路,强自支撑而已。不过,胤帝乃是贤明之君,他真诚的希望九州各门派能够肩负起正道之责,共同抵御外敌。如此,我大胤皇朝定会江山永固,永存万世。”
青侯一阵不露声色的演说,让众人为之一怔,竟是不知所措,木讷在虚空当中。
可是,不等众人再次哗然之际,一道谕旨又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古向之,金子陵,令狐神逸,炎星河四位,本候现在正式宣布你们为我大胤皇朝的御兵师,官至二品。希望你们以后尽心尽力的为帝国多炼制些举世瞩目的仙兵。”青侯面对着四位表情各异的炼兵师,正色的宣道。
众人喧哗声不断,议论四起,然后却都一致的纷纷向四位炼兵师道贺恭喜,一时之间,这冷意盎然的剑冢颇有些怪异。
环顾周身,还是淡淡的云雾环绕,残刀破剑依然凌空悬浮。而先前当空而立的七虹随后被古向之收起来,亲手将其交付给离若,古向之的心里却是一番别有滋味。
就此,仙兵会在众人的一片愕然中草草结束。
落日徜徉不归,晚霞浮空绽放,可那安静之地却是寂寞连天,没有任何人烟,只留下那个约定不住的在那里徘徊踟躇。然后飘向那不知深其几许的无边沙漠里,散如烟雾,无声无息。
是夜。
仙兵会早已结束,众人陆陆续续的离去,古向之自然是忙的不可开交,连一口水都顾不上喝,他可不希望大漠剑庄的第一次仙兵会出了什么差池。
等一切安排就绪,古向之被青侯请去,令狐神逸,金子陵,炎星河三人也先后到达青候卧房,五人细谈甚久。不知不觉,月已中天。
与此同时,一个佝偻的身影不时在剑庄出没,大摇大摆,与那招摇撞世毫无差别,却是没什么人在意。清辉掠过,此人正是清晨布置黑色阵旗之人。
只见他站在浅水塘边,踱来踱去,时而俯身望水,时而凝空沉思,时而盯着假石发呆。须臾片刻,他颔首而笑,似是满意之色,还抚了抚那雪白的胡须,却是冷不丁的浑身哆嗦起来。
“看来黑玄玉已将冰蛇之魄吸收五六成之多,灵性确是可佳。只是破坏了离龙阴阳阵,有些可惜,且待我来重新布置一番,也好让他们舒服的度过这最后一日。”老者自顾自言,为自己的善行默赞一番,嘴角上扬起一道肆掠的笑容。
老者简单的默念了几句,顿时,周身的空气开始细微的变化起来,一层层的暖意从浅水塘升起,如波浪般向四周散开,充盈在庭院的每个角落,继而延伸至更远,包围了整座剑庄,薄似轻纱,如烟如雾。
老者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迈步朝前堂行去,只留下一轮沾染灰尘的玉盘横卧夜幕,寥寥几颗黯星,无力的扑腾着。
“咦?这幅图倒是有些玄机?”老者凝望着哀剑堂正中的那副万剑冢图,满脸疑色。脑海中闪过白天在剑冢的一幕幕。
自仙兵会伊始,老者就混迹在众人当中,站在偏僻的一角落里,觉察出了剑冢内的十二都天困剑大阵,隐隐觉得有些奇怪,可不及他细想,那七虹剑便灿若虹彩,挟万千气势出现在众人面前,确是一柄不可多得的仙兵。
当时,他竟然也和周围众人一样惊奇。
“许是人间待得太久的缘故吧”他如是自嘲道。
不过多久,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老者亲眼目见古月闯入剑冢,混迹在人群当中。但仅仅片刻,当七虹剑出世之际,一块黑色石头似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不听使唤的破空而出,声若龙吟。
老者知是七虹剑有若龙吟般的剑吟之声引起了黑玄玉的不安,不及多想,口中默诵法诀,布下一道隐匿阵法,目的自然是不想让旁人发现古月的存在。
霎那之间,一股巨大的拉力自古月周身浮现,一道磅礴无匹的威压随之而生,惶惶然不可承受。黑色石头也突然之间隐匿无踪,只留下一条漆黑色的尾迹。
与此同时,古月被拉到了一处角落当中,不能动弹,不能出声,却是能看到外面的一切。旁边,一位佝偻的老者正微笑着望着自己。
“幸亏当时布阵还算及时,晚一步便就前功尽弃了,只怪那小子也太冒失了点。这次算是给他一次小小的考验吧,若是他能够破阵而出,自然是好,若是不能,倒是可惜了黑玄玉。”老者依然盯着那幅图,低声吟道。
突然,老者轻轻的笑了起来,略带些不屑,言道:“哼,原来是那剑冢的布阵图——十二都天困剑大阵,只是有一道禁制附着其上,再辅以那副禅联,才能压制住这万剑冢图的凛冽杀意。”
细细查看了一番,老者的目光落到了图的左下角处,一看似小鼎状的东西,寥寥几笔勾勒而出,但沧桑有力,古朴庄严。
“居然是镇阵之笔。不过,老夫素来就喜善恶共举,正所谓日行一善,与人同享,日做一恶,与己同乐。哈哈哈……”
老者左手一扬,一道黑芒掠过,画有小鼎的拐角毫不客气的被切掉,然后一道黑火燃起,图纸瞬间化为乌有,老者情不自禁的笑出声来,却是无人听见。
顿时,哀剑堂内杀伐之意渐重,仿佛是从那万剑冢图中滚滚流出,源源不绝,荡漾开去,比之先前,肃杀的气氛更是浓烈。只是时间过去如此之久,已是余风残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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