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莎,你说说具体情况,张一彪为什么把对面陈老板抓来。”
“楚汉,自从渔港大酒店发生枪击事件之后,张一彪就一直怀疑葛建辉跟那个服务生有瓜葛。”
“那个服务生不是被葛建辉亲手枪毙的吗,有什么好怀疑的。”
“还有,那天我们见面的狐狸死了,他也怀疑跟葛建辉有关。”
“不就是死了个跑交通的线人吗,他又不是什么狐狸,怎么桩桩件件都跟葛建辉扯上关系了。”
“我也不清楚,他先是咨询了葛建辉,没有结果,就想从陈掌柜的身上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就把他抓了进来。”
“有结果吗?”
“没有,陈掌柜在酷刑之下只喊冤枉,什么也没说,后来,张一彪还抓了葛建辉,准备用刑,是陆泽原带着他的人把葛建辉从刑讯室里解救出来。”
“真不像话,我看他是把全站的人都给得罪光了。”
“师兄,年岁不饶人,我们都是上了年纪的人了,更应该好自为之,不能糟蹋自己的身体,最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突然有了一种想退休的想法。”
“退休?你这不是还不到退休的年龄吗。”
“没几年了,按照规定,这个年龄可以自己提出申请的。师兄,你猜猜看,我想退休之后会干什么?”
“干什么?不会想来我车行吧?”
“对,还是师兄了解我,可你只说对了一半。师兄,我在想,莎莎是你的亲闺女,可也是我的亲闺女,我们师兄弟共同拥有这么一个女儿,为了不给莎莎添麻烦,我想退休之后,咱师兄弟就搬一块住,这样,莎莎以后也就不会两边跑,太辛苦了。”
“我可没有指望她,她现在简直就成了我的专职政治老师,没把我当敌人看,就已经阿弥陀佛了。”
“师兄,你怎么能跟孩子一般见识呢。”
“孩子?她还是孩子吗,思维行为都是成熟的,她应该知道自己怎么做才是对是错。明智啊,我说你们军统洗脑可真有一套啊,把一个这么纯真无知的姑娘……咳,怎么说呢,我告诉你,有一天,我问她,如果你爸爸真是地下党,你会怎么办,你知道她是怎么回答的吗,‘那我一定亲手枪毙你。’你看看,你看看,就是个六亲不认的逆子。”
“师兄,你还别说,莎莎的xìng格和我还真有点像,是个完美主义者,和我一样,总希望自己身边的人能和自己站在一个立场上。”
“这么说,你也希望我加入军统,跟你站在一起咯。”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打个比方,我早就说过,人各有志,每个人的信仰不同,生活方式也不同。”
“说到信仰,我还真没辙了。莎莎就是说我没有信仰,其实,我也有信仰的,一个人没有了信仰就会失去生活的目标,但我的信仰不是你们的那个三mín zhǔ义,也不是法国大胡子的什么**,我的信仰就是这个。”江来生说着,两个手指戳了戳。继续说道,“我就知道,这个世界上没理钱,就寸步难行,每个人吃喝拉撒睡都少不了钱,腰包鼓鼓的,说话的底气也不同,我相信,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
“师兄,钱,固然重要,但也没有生命重要啊。”
“这要怎么看。你说。一个人,没有钱,他的生命能怎么样,讨饭、乞求,靠别人的施舍过rì子,那叫过rì子吗,当然喽,有钱没命花,也是一种悲哀。这不都是相互矛盾的吗。”
“哈、哈、哈。师兄啊,真有你的。”韩智明大笑了起来。
“张一彪,是谁批准你逮捕陈掌柜的。”
“副站长,如果这件事通过你,你会批准吗?我们现在的处境很尴尬,那个假服务生的死,还有何顺子的死,都与葛建辉有逃不脱的干系,却又没有直接的证据,如果我们不抓捕陈掌柜,就拿不出有利的证据,没有证据就没有办法逮捕葛建辉,所以,我认为有必要采取非常手段,或许有些突破。”
“那你现在有突破,有收获吗?”
张一彪无可奈何地说:“只能说暂时没有。”
“暂时没有,我看你永远也不会有。张一彪啊张一彪,你想想,你都干了些什么,站里的人,你得罪的人还少吗,又把怀疑的目光投向外人,看什么人,什么人就像**,何顺子在临死前,提到葛建辉的名字,有什么好奇怪的,他们是见了面。”
“何顺子说,葛建辉和……”
“这‘和’字跟‘喝’字,在一般情况下你能那么准确地辨别出它们不同的声调吗。也许何顺子是想告诉你葛建辉在喝咖啡呢,这也是事实啊,没脑子的东西,我看你是不想在上海站混了。”
“副站长,我也是出于效忠党国之心啊。”
“我们这些做情报工作的人,都很敏感,但有些时候,这种敏感也会让我们产生一种偏执。”
“这不是敏感,是一种直觉,我坚信自己的直觉,副站长,你不觉得葛建辉所有的回答都太完美了,毫无破绽吗?可这偏偏就是一种破绽,只有编的故事,才会这么天衣无缝,这就是生活,不是演戏,他的jīng神能够强健,可是他的**也许会将他出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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