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连说:“误会!误会!”雷悍最后却还是忍不住,张口在面前红霞满布的耳垂吹了一口气,才依依不舍爬起来。
刚一立定,雷悍环目一扫,只见芊芊呆在原地,以手掩口,睁圆秀目,而十个持刀护卫则一字排开,背门而立,紧紧的挡住外面窥视的目光。
“这个架势,莫非这帮护卫以为我打不过一个娘们?”雷悍心想,“是了,翟娇身为瓦岗大龙头翟让的独女,集千娇万宠于一身,平时哪个遇着她,不让她三分啊。这帮护卫跟她日久,肯定熟悉她的脾性,知道我要倒霉,所以才一字排开,给她打掩护,维护她淑女的形象。”
接着又心中喝彩:“挡得好,挡得妙!雷某人这次可是得了便宜又买了乖啦。”
不过,艳福是这么好享的么?
“死淫贼!”娇喝响起,雷悍只觉脖子一暖,然后剧痛传来,脖子处更马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往外直涌一样!
心中一惊,眼角一掠,却原来是内心羞怒无比的翟娇起得身来,见他站在哪里,一脸回味无穷的淫贼样,所以火从心来,张口咬住了他的脖子。
翟娇上下两颚紧紧用力,直到口中腥味满布,才心中一惊,以为淫贼怎么了,随即松口。
雷悍一面斥责:“你属狗的啊!”,一面用手紧紧按住脖子中出血的位置。
鲜血泉涌,顺着掌心直直流到手肘处,染红了一大片衣袖,雷悍不由大骇:“这回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咯。”
“悍!”芊芊急红了眼睛,抢步上前用手帕紧紧盖住雷悍满是鲜血的大手,哭声道:“你流了好多血!”
“流不死他的!”翟娇倒是有点见识,知道这个伤口不足与致命。
“可……”芊芊张口欲说,翟娇却走过来掠了眼伤口后,随即一把撅开她的手帕,故作镇定的打断道:“芊芊,走,本子上还有好多家没去呢!”
雷悍手按脖子,呆头鹅一样峙立原地,望着一步三回头的芊芊,心底苦笑:“艳福,果然是要付出代价!”
“小子,胆子太小!”身后有点嘶哑的声音传来,却原来是张须陀从暗中走了出来,讽刺道:“刚才若是你胆子再大点,直接抱了哪个女的去后院,那么明天一早就可以去拜见岳父啦。”
雷悍心中诽谤:“好嘛!你牛,霸王硬上弓都用出来了。”脸上却一整,推着张须陀回去后院,唠叨道:“你要害死我啊,竟敢跑到前门,不知道自己是危险人物么!”
“小子,我很奇怪既然你不喜欢朝廷,怎么又想着离开瓦岗军?”张须陀边走边问,“要知道瓦岗军打败了我,占领了荥阳,已经是当今天下风头最劲的反军,未来称王成帝极有可能,你为什么离开?”
雷悍撇撇嘴,心忖:“当然要离开,农民反军没有明确的政治纲领,没有成熟的治国理念,没有完整的战略意图,上不能谋国,下不能安民,就算一时得势,最终肯定也会内部瓦解,烟消云散!更不用说瓦岗如今来了李密这样一个阴谋家。不走,难道陪着瓦岗消亡,湮灭在历史尘埃中么?”
“你在想什么?”张须陀又问。
雷悍耸耸肩,回道:“没什么!”心中却想:“难道告诉你我来自千多年前的后世,知道历史的轨迹么!”
两人无言,直到回到后院房间,张须陀才突然问道:“想学槊么?”见雷悍愕然,他又道:“看你行进间龙行虎步,想必马下功夫极其了得,但你双腿笔直,跨间绷紧,必是极少骑马……”
张须陀何许人也,或许没经过青龙岗一役的雷悍尚不清楚,但是青龙岗一役,张须陀一人一马,一杆虎头追风槊,纵横无敌,于万军从中进退自如的无敌形象,至今还历历在目,不断闪现。说真的,雷悍救下张须陀,并非没有还是有私心的,而拜师学艺就是其中之一。
如今张须陀主动开口,那还等什么呢!雷悍当即学足古人,叩头拜了三下,给足了面子。
张须陀有点愕然,他的本意只不过是指点雷悍用槊的方法和套路,并不是收徒,但如今拜师礼已行,他想了一会,也就默然接受了。
“每天鸡鸣开练!”张须陀很快就进入角色。
一夜无话,除了子时左右芊芊气喘喘的跑来送了雷悍一瓶金创药,两人温存了一会。
翌日清晨,天尚未亮,雷悍便早早起床,跑出大街买了十个包子,两碗清粥,效劳师傅。
张须陀吃得开心,教得自然落力,雷悍受益非浅,对于马上交战有了个全新的认识。
日头升起,雷悍离家,穿过东门,在一个军士的指点下,来到大营东北处。
只见不大的沙地上,密密麻麻的挤满了三三两两靠在一起,吵吵闹闹的人头。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