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下着淅沥沥的小雨,黄昏时刻,在这沉沉的雨幕之中,显得格外压抑。
树林中,一道冷风刮来,枯枝顿时出一阵吱呀的声响,树头之上积攒的雨水哗哗而下,那感觉就是一场更大的雨。
一只乌鸦紧紧立在树头,冰冷的雨水打在身上,让它不时哆嗦一下,它那乌黑细小的的眼珠望着阴沉的天际,露出一丝迷茫之色。
夜,渐渐降临。
小雨,继续下着,寒风,却隐隐有增大的趋势。
忽然,一道刺骨的冷风再次刮来,在这夜色之中,一道消瘦的身影跌跌撞撞自树林深处走了出来。
他一头乱,一身青色长袍褶皱不堪,浑浊的眼球,里面透着一抹深深的迷茫,透过乱,能够依稀看出,这是一张年轻的面孔,最多只有二十五六岁!
究竟是什么东西,让这年轻人变得如此古怪?
他继续毫无目的,踉踉跄跄的向着前方走去,让人奇怪的是,天空的雨水打落在头顶三尺之处,便自动向着两边排开,因此,他的衣衫竟是一丝不湿,就连脚掌之下的布鞋,踩在这泥泞的山路之上,也丝毫没有沾上一点。
前方,突然传来一丝火光,年轻人抬起头颅,迷茫的向着火光望去。
火光映照他的瞳孔之中,顿时泛起一片妖异之色。
这火光似乎有着莫名的吸引力,年轻人迷茫了片刻,便向着那道火光的方向赶去。
一步,又一步。
年轻人在山路之上,留下一个又一个泥泞的脚步,身后,黑暗渐渐甩下,细雨,寒风,也慢慢消失不见。
这火光所处的世界,仿佛和刚刚那片漆黑的树林是两个空间。
年轻人静静站立在火光之下,眼前,是一座宁静的小村庄,头顶,一盏油灯在村头的木牌横梁之下,吱呀的摇曳着,村庄之中,一盏又一盏的灯火,枯黄的灯光,照亮了半个黑夜,驱除着人们心中最原始的恐惧。
木牌之上,书写着两个朴实详和的大字,彼岸。
大字之中,似乎透着一股妖异的力量,年轻人看了两眼,眼角的迷茫之色更深。
在村头静立了片刻,他抬脚走了进去,脚下,青石路面之上,到处布满了细碎的裂痕,犹如一位历经沧桑的老人之脸。
他轻轻走在小路之上,不时迷茫的向四周望去。
“剪刀,石头,布”
“哈哈,弟弟,你又输了”
“哼,不玩了,你尽欺负我,整个晚上我就没赢过一把”
灯火映照着窗台,露出两个小儿猜拳的身影,言语之中,透着一股浓浓的天真。
“好弟弟,哥哥错了,再来一次,这一次哥哥保证你赢”
“真的吗?”
“那当然!”
“好,剪刀,石头,布!”
“哈哈,我赢了,我赢了”
那弟弟终于赢了哥哥一次,出一阵兴奋的叫声,好像得到了人世间最大的快乐。
年轻人慢慢走过,继续向前行进,来到一处青石道场旁边。
黑夜之中,那里有着一黑一白两个年轻人正在激烈争论着什么。
“那好,我问你什么是道?”,这时,那黑衣男子开口问道。
白衣男子昂笑了笑,“道,自然是对天地本源法则的感悟,一旦彻底感悟一方本源法则,即可成道!”
那黑衣男子眉头一皱,却好像并不认同,只听他继续开口问道:“那我们巫是什么?道之后又是什么”
“我们巫自然也是一道,至强至刚之道,我们以力证道,肉身成道,至于道之后?有吗?”,白衣男子露出一丝迷茫。
“是吗?”,黑衣男子古怪一笑,忽而一道炙热的火球自他手心缓缓浮现,其中传出可怕的温度,连四周空间都被灼烧成一片漆黑,扭曲不已。
白衣男子看着黑衣男子手心的火球,一阵目瞪口呆,继而露出一股难以置信的神色,颤抖着道:“祝融…你…你能领悟能量法则?突破了巫的界限?”
“大哥,这有何不可?我祝融总有一天可以成为越祖巫的存在”,黑衣男子露出一抹傲然的神色,他背负双手,仰望着苍穹,从他那瘦弱的身躯之中,荡漾出一股令天地都在颤抖的伟岸之力。
“巫?祝融?”
年轻男子喃喃一句,瞳孔之中的迷茫之色越来越深。
他继续向前走去,忽然,周身一阵剧烈晃动,四周的景象飞流转,小村缓缓消失,一片苍凉的大地渐渐出现的眼前,这片大地广袤无际,一眼看不到尽头。
这片大地雄伟壮丽,万丈巨山,比比皆是,亿里长河,随处可见,天地之间,灵气浓郁到了雾化的状态,一个个生灵,举止之间都透着强大的气息。
忽然,一只漆黑的大手,遮蔽了整片天空,朝着这片大地狠狠拍下,大手所过之处,山川断裂,河流枯竭,生灵绝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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