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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 残破的婚姻 无辜的姜霞(2 / 2)

当然,陈乡长最最看重的不是那个学校的“面子活”做得怎么样,关键是各个学校的“工作餐”必须到位,大家边吃边聊,既去掉了官场上的繁文缛节,又自然而然地深入了群众,了解了实情,据说这是陈大乡长的一个特殊工作方式。

陈乡长的酒量好,王家乡的所有男老师,没有一个人敢跟他拼酒。所以,男老师们,包括各个学校的校长些,都只敢跟陈乡长敬酒,不敢跟陈乡长干杯。而陈乡长这个人也怪,他从不计较这些的,男老师来一个,他就小喝一口,显得特别斯文。只有美女教师来敬酒陈乡长的酒时,陈乡长向来都是二等美女一口干,一等美女干三口,特等美女连着干。只要有美女的陪同,此景此时才方显出陈乡长的雄壮本色。

陈乡长喝酒必须要有美女作陪,否则他就不高兴,还会找各种借口推脱,这是王家乡都知道的秘密。要是陈乡长到哪个学校检查工作,居然不喝酒,只吃饭,也许这个学校的校长还有一丝丝弥补的机会。倘若陈乡长是一走了之,那么这个学校的校长主任就只有等着下课了。

所以说,在王家乡,搞教育的,哪个敢得罪陈乡长。因此,在王家乡,每个学校都有自己的杀手锏――只要是陈乡长来学校检查工作,都会主动选一个或几个能喝酒的美女作陪。

陈乡长在这“酒精风雨”中,不自觉地就与乡中心校的一个年轻代课女老师走得很近了。这个叫汪萍的,她居然和陈乡长就从酒桌子上喝到了热被窝里去了。哎呀呀,你千万别小看这个二十来岁的小丫头,人可机灵了。她之所以能够来王家乡中心校上课,就是因为校长觉得她可以“培养”,才顺利地考上了代课教师的。不过,校长都还没来得及仔细培养她,她就被陈乡长亲自培养了。

这个汪萍可漂亮了,瓜子脸,大眼睛,留着一对一尺来长的大辫子,水灵灵地叫人一看就砰砰心跳。陈乡长虽然也是一个见过世面的人,但汪萍这种几乎用手轻轻一摸,嫩脸蛋就可能会泛起一道道血印的小脸,陈乡长还是第一次见到,而且是一见就迷倒了。

由于汪萍的个人魅力,陈乡长就经常隔三差五地到中心校去一趟,当然是为了培养“年轻教师”。久而久之,陈乡长就成了中心校的常客。不仅不需要学校领导作陪了,还不需要别的美女喝酒了。汪萍一个人就为全校老师减轻了不少的工作压力,连杨溪中学的老师都很是羡慕――毕竟,乡领导现在真正地重视教育了,而且还是从娃娃们开始抓起的。看来,王家乡的未来,将是一片大好形势。

据说领导经常到的地方,最容易出成果,出成绩了。你看,人家陈大乡长也没出多大的力,成绩虽然不怎么大,但成果也不小――居然一不不小心让这个漂亮的汪老师肚子里有了收获,而且是实实在在的收获。

这样一来,陈乡长为了保住自己在几万老百姓心目中的良好形象,听到汪萍怀上的消息,吓得一下子就慌了神。

陈乡长在冷静了一段时间后,就悄悄动员汪萍赶快去人流了。可惜的是,汪萍也不是一个糊涂人――因为她心里明白,如果真的按领导的要求办事,自己先前的那些付出与牺牲,岂不随之东流?于是,汪萍不仅没有去人流,而是紧紧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几次到乡政府办公室直接找到陈乡长,嚷着闹着要陈乡长兑现自己在床头许下的诺言:一是让自己转正,二是要和自己结婚。

陈大乡长这时正是双喜临门:一喜是陈乡长正被上级组织谈话,好像是要调离王家乡,到平和县的某个局当一把手什么的,反正是要升官了,要飞出这个穷山沟了;二喜是陈大乡长很快又要当爸爸了。这在计划生育当作国策来抓的年代,真的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在这个节骨眼上,在这个特殊的时期,一向是飞扬跋扈的陈乡长,也不得不屈服于汪萍的压力,乖乖地照汪萍的要求去做。

于是陈乡长就使出了自己的浑身解数,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居然破天荒地给汪萍办好了民转公的一切手续。这样,汪萍就从一个刚刚代课一年不到的高中生,一跃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公办教师,让王家乡的很多代课教师都羡慕不已。

至于汪萍的第二个要求,就是陈乡长要跟自己的老婆离婚。陈乡长好说歹说,求爹爹告奶奶地,汪萍才勉强作了一点点让步。因为,汪萍也知道,在这个关键时刻,如果陈乡长真的跟自己的老婆闹离婚,说不定县委就会因此而搁浅陈乡长的升迁工作,自己今后是当局长夫人呢,还是就当一个乡长夫人,就只需要熬过这十天半个月什么的。所谓时间就是幸福,时间就是权力,就是这个道理。

但是,陈乡长一旦变成了陈局长,他会不会把自己一脚蹬了?为了保险起见,汪萍决定让陈乡长为自己写一份保证书。于是,这个被人捏住了把柄的陈乡长,也就不得不乖乖地写了一份保证书。

陈乡长写道:“本人名陈昊仁,系王家乡乡长,现特向亲爱的汪萍保证:一、在一年之内与原配夫人郭珍珍离婚,最迟不过腊月二十五。二,本人保证今后好好对待汪萍,不得与任何女性有任何不正当关系。三,坚持把每个月的工资如实交给汪萍保管。保证人:陈昊仁。某月某日。”

汪萍还叫陈乡长按了手印的。这个横行王家乡好几年的陈乡长,这下也不得不乖乖地任人摆布了。不仅对自己今后的工作做了预见性的安排,还保证了今后汪萍在自己家里的主要领导地位。

男人啊,男人,一冲动就是十足的傻子一个。陈大乡长如果能够忍这一年把,自己到平和县当一个某某局长,像汪萍这样的美女,耍个三五个应该不成问题。现在倒好,自己这一辈子就在汪萍这一棵树上吊死了。而且自己的黄脸婆那一关怎么过,自己至今还没有一点头绪呢。弄不好两棵树都吊不上,还只有孤零零地跳悬崖摔死了事。

也不知道陈乡长的老婆郭珍珍在哪里得到的小道消息,不仅知道陈乡长让汪萍已经怀上孩子的事,而且还知道了陈乡长写了保证书,并百分之百地保证跟自己离婚的确切消息。这还了得,眼看着自己的美好家庭就要解体了,郭珍珍这下什么都不顾了,把家里的农活全都扔下了,自己一个人跑到乡政府,全身心地投入自己的婚姻保卫战。

她先是在陈大乡长的寝室里采取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办法,结果陈乡长依然没有明确表态,更没有要悔改的意思,而是想方设法在躲自己。两个人一提起汪萍就吵个不停。当郭珍珍威胁说要去跟汪萍直接对话时,陈乡长居然动了手。

郭珍珍感到自己要挽回家庭的余地已经不大了,于是只好每天像影子一样跟着陈乡长,寸步不离,希望用时间来扭转对自己的不利局面。陈乡长当然也怕把事情弄大了,只要郭珍珍不在大庭广众之下大吵大闹,他也只好随了她。

郭珍珍的土办法就只有一个,“看好自己的男人,关好自己的家门”。因为她也知道,事情闹大了,自己男人的前途就彻底玩完了。于是,在王家乡就出现了一种怪现象,陈乡长的后面除了政府工作人员以外,还经常有乡长夫人的一路同行。陈乡长开会,郭珍珍就在会议室门外等;陈乡长下乡,郭珍珍就跟着一起去视察;陈乡长打牌,郭珍珍她就坐在一边打瞌睡……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半个月时间不到,陈乡长对郭珍珍的态度就完全变了。过去两个人单独在一起时,陈乡长也只是偶尔动动手,修理修理郭珍珍。现在汪萍那边的压力一天比一天大了,陈乡长的火气就见天见涨了。

在家里,陈乡长经常是看见郭珍珍就勒她几眼,熊她一顿。郭珍珍如果忍了,陈乡长也就能勉强克制住自己的脾气,如果郭珍珍一还眼色一还嘴,陈乡长立即就是一阵暴风骤雨。郭珍珍虽然在家里挑抬都来得,可陈大乡长毕竟是大男人一个,郭珍珍哪里是他的对手。因此,在王家乡的政府大院里,经常深夜就能听到郭珍珍被“干竹子煎牛肉”的嚎叫声。虽然在政府院子的几十户邻居也听到了这声声凄惨的叫声,但大家心里都明白怎么一回事,怎么劝?帮谁说?说什么?……都不好办哪。

帮陈乡长?今后怎么处?良心何在?帮郭珍珍?怎么帮?帮得了吗?因此大家都只好装着睡着了,没听见,所以没有一个人出来劝架的。

在郭珍珍被连续暴虐了一段时间后,她彻底绝望了。有人说,女人很温柔。是的,在女人感到幸福时,她的确比水都温柔,比风都温柔。可是,当女人感到绝望时,那就完全是另一幅样子了。郭珍珍实在是没辙了,于是就一不做,二不休,来了一招,叫宁为瓦碎,不为玉全――自己一个人跑就到平和县县委准备揭陈乡长的“严重作风问题”,强烈要求县委县政府严肃处理陈乡长这个革命队伍里的败类,为自己讨回公道。

郭珍珍来到县委大楼,她还是犹豫了。因为自己这一走进去,陈乡长的前途肯定没有了,自己的家庭肯定散了――可是,自己不告倒这个当代的陈世美,于心不甘啊,天理不容啊。

怎么办?郭珍珍想到了陈乡长的一个好朋友,叫蒋功屏的,他跟陈昊仁是老庚,关系特别好,在平和县县委办公室当副主任。

于是,郭珍珍没有直接去县信访办,而是去找这位蒋副主任去了。她是想让蒋功屏去帮自己好好劝劝陈昊仁,早点跟那个狐狸精断了,花点钱,或者赔点什么东西,了了算了,浪子回头金不换――她也就不再追究这件事了。

蒋功屏见到郭珍珍出现在自己的办公室门口,心里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因为陈乡长的风流故事,已经在平和县不是什么秘密的秘密了――只是没有人愿意来捅破这层纸而已。

蒋功屏赶快把郭珍珍请到自己的办公室,还故意把办公室的其他人员叫了出去。蒋功屏热情地给郭珍珍倒了一杯水,郭珍珍端着水,望着蒋功屏一脸的微笑,就情不自禁地哭天呛地地对他述说着自己的遭遇:“这个该死的畜生――当初他当八大员时――都是老子舅舅帮的忙――要不然――要不然他现在还跟老子一样――在农村里头刨土――现在倒好――他官当大了――当上了乡长――就到处找野婆娘――把人家的肚子搞大了――就准备跟老子离婚――居然要跟那个――那个都可以当他女儿的野婆娘结婚――你是他的老庚――他就喜欢听你的话――你帮我说说这短命的――这怎么得了哦――”

“郭嫂子,你别这么激动,事情不生已经生了,总应该有办法解决的,你别太着急了,身体要紧。”蒋功屏一副书生气的样子,劝说着郭珍珍。

“我咋个不急,他天天闹着跟我离婚,我连家都快没有了,我讷个不急?”郭珍珍终于有个可以说理的地方了,恨不得把自己心里的所有委屈都倒出来。

“郭嫂子,你耐心点,让我跟你分析一下你们的这个事――为什么老陈要坚持跟你离婚?这里面大有文章――”蒋功屏故意顿了顿,没有直接说出具体的什么文章来。

“什么文章?”郭珍珍一听,顿时停住了抽泣,一脸茫然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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