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寂静中,‘咚‘,‘咚‘的声音,突然自门上响起.
‘师伯,师伯,求求您了,再想想办法,去看看他吧!‘
哭闯进来的,自是何月雪,已哭的梨花带雨的她,再没了平时的冷静与自制,十成十便是一个正深陷于绝望中,正不顾一切的向每一个能够看到的大人求救的孩子.
郑奇已醒了.
醒了后,他的痛苦才是真正的开始.
当发现到自己的五内已经乱成一团,自己的武功已经远离而去的时候,郑奇,几乎当时便崩溃了.
他没有哭,没有骂,更没有乱砸什么东西.
他甚至很客气的向何月雪的照顾致谢,并表示了自己的不在乎.
可是,他的眼中,却完全没有了活力和生机.
他的笑容很假,假的谁都看的出来.
他说他很累,想睡一会,而当何月雪退出屋外时,因为担心,趴在外面窥看,便发现到,郑奇的眼睛,根本就没有闭上.
在整整睁了一炷香的时间之后,郑奇自床边拿起了自己的刀,一刀砍向自己的喉咙,出手之狠,还在平日对敌之上.
若不是何月雪及时抢进屋里,把刀打下的话,此时的郑奇,早已经魂归离天了.
知道自己阻得了一时,却阻不了一世,在最后,何月雪终于还是来向花平求救,虽然花平早已宣布了郑奇的没救,但这种情况之下,除了花平之外,她又还能再去找谁?
在‘天枢‘,气冲‘,解溪‘三处下针,将郑奇因方才用力而导至的伤势尽量镇压之后,花平看着再度陷身黑甜的郑奇,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这般处置,治标不治本,对于郑奇的伤,几乎可说是没什么作用,但毕竟人力有时而穷,花平虽可称神医,但面对郑奇的伤势,却也唯有束手.
方退出门外,已等候多时的何月雪便仰了上来.
‘师伯,究,究竟怎么样?‘
并不回答,只是黯然的摇了摇头,花平闭上眼睛,开始揉搓因长时间施救而开始发痛的太阳穴.
何月雪却仍不肯死心,还在不停的发问.
‘没法子了吗?我可以让干爹想办法的,难道没什么能回复武功的药物吗,若‘
话未说完,忽被花平止住,两眼暴睁,精光乍现,花平的脸色,骤然变得很奇怪.
(她若不说,倒是几乎忘了,这个法子,可能该有些作用.)
(但是,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年轻人,值吗?)
沉吟难决,花平的眼,已又闭上.
不知道花平在想些什么,但自他的表情和神色变化中却看出了一丝挈机,只苦于不知怎样作才能有用,何月雪便不敢说话,不敢动弹,只是苦苦的盯着花平,只希望,当他的双眼再次睁开的时候,所传达出的,能够是一个喜讯而非噩耗.
当花平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本还有些犹豫,可是,何月雪的眼神,却让他浑身一震,更让他想起了多年以前,当自己同样也是一个一无所有,挣扎在生死边缘的年轻人时的心情.
(如果没有大哥的臂助,自己早已身死长沙,如果没有岳老的出手,自己便只是洞庭湖上的一缕冤魂.)
(得助人处,且助人吧)
可是,当花平想要开口的时候,却仍是有些迟疑.
(这样做,好吗?)
(如能成功将人救回,倒也罢了,但此途路险,成望不足一分,如有失手,岂不是白白耽误了念恩?)
‘呀.‘
只听推门的声音,花平便知道,是齐飞玲到了.
跟在他身侧的,是花念恩.
‘念恩睡不着,吵着要你说故事听,我便带他‘
齐飞玲话未说完,便因花平脸上的表情而怔住了.
(这,这种表情是什么事,让他这般难下决断?)
当发现到花平的眼光正不由自主的在花念恩的身上逡巡的时候,齐飞玲突然明白了.
‘何姑娘,我夫妻有几句私话要说,能否借此地一用?‘
并非笨人,早已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恭声道:‘师伯客气了.‘何月雪便已退出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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