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桑海就看见一条丑肥狗摇头摆尾,对着自己露出一脸的讪笑,松垮垮的大屁股扭得风生水起,小短腿轻快地翻动,一路花枝招展地晃荡到自己的脚边,大头又开始依着自己的小腿厮摩不已,嘴里哼哼哼的说不出的亲热。
狗历来就是人类的好朋友,这俗话都说“狗黏贵人”。现在一条又丑又肥的土狗突然冒出来对着自己这个桑家外庄里的大贵人亲昵,桑海胃里酸水直冒,却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桑家外庄的农人们养了不少看家护院驱飞鸟拿耗子的土狗,好多条桑海看着都眼熟,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一条丑肥狗,还对着自己如此的亲热,好像很熟悉一般,它是从哪里钻出来的?
正自纳闷,丑肥狗已陡然立起,将两只前爪搭在了自己的大腿之上,身子又一起一伏,居然开始耸动起来!
“我干!哪儿来的如此恶心人的畜生!”
吃惊的话音未落,疤癞的眼睛里已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突然张开大嘴向桑海的裆部咬去!
咔哧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蛋碎的声音……
“呃――啊――”
桑海窒息片刻后,才发出的那杀猪般的嚎叫声,震得窟顶的尘土纷纷扬扬下落。
肖毅心里一冷,乖乖,这丑肥狗以前还只是啃兽鞭,现在居然学会了咬人卵蛋?
看来它已领悟“咬人要咬要害”的狗道jīng髓!
趁着桑海捂住裆部躬身如虾,痛苦得一张刻薄脸都成了猪肝sè,疤癞转头对着肖毅眉毛得意地一挑:“看,多简单!这可完事了,老爷我出去溜达溜达,找点东西填下肚子……”然后化为了一阵风,刮出了地窟。
疤癞果然如它所承诺的那样,口头技术也很好,正好将蛋咬成了要碎不碎的临界点。要不是土狗老爷嘴下留情,这总执事大人眼下已成了无蛋的太监,恐怕很快就会痛死。即使不被痛死,很快也会自杀。现在麽,虽让他死不了,也够他喝一壶的。
剧烈的疼痛使得嚎叫声持续了好半晌,桑海才稍稍缓过劲来,一手捂着裆部一手扶墙转身朝地窟外走去,刚上地面就声嘶力竭的吼叫起来:“家卫!……家卫!……快给老子把那条该死的又肥又臭的土狗堵住,剥它的皮!抽它的筋!我草它姥姥的……哎哟……”一边扯着公鸭嗓子痛苦地嘶吼,又一边蹒跚的向院子外追去。
地窟里,顿时就清静了,再也没有可恶的苍蝇飞来飞去。
稍后,整个外庄里却热闹了起来,不时传来此起彼伏的鸡飞狗跳和锅破碗碎的声音。
听说一只不知道从哪家窜出来的土狗,竟然敢咬了整个外庄里最尊贵的总执事大人那尊贵无比的裆部一口,外庄家卫队长桑波的脸都骇白了,大声地催促着家卫赶紧搜寻,恨不得将整个外庄翻个底朝天。
肖毅听着这一切,咯咯笑出了声音。
桑坦此时也已明白是肖毅指使疤癞yīn了桑海一道,为自己出气,手上动作不停,脸上的悲愤之sè却全化开来,化作欣慰而开心的笑容。
“你这狗朋友,有名字吗?”
“这丑东西一身的疤痕和癞印,所以叫‘疤癞’。”
“那疤癞会被他们抓住麽?”
桑坦虽然昨晚已见识过疤癞的速度,此时的语气,却很有些担心。毕竟整个外庄的家卫全部发动起来,超过五十名,且全都是炼体三重以上的实力。
“呵呵,除非他们能跑得过一阵风,还抓得住一团空气……”肖毅的表情,很轻松。
确实也是如此,昨夜已参与过抓捕疤癞行动的家卫们,此时全都是在做样子,应付桑海而已。而疤癞,也早不知窜出桑家庄多少里了。
桑坦已敷完药膏,开始为肖毅的胸部绑扎白麻布条,脸sè变得有些凝重:“肖毅小兄弟,虽然我不知道你从哪里来,有过什么样的经历,但凭你一身的蹊跷古怪和这位不简单的狗朋友,我知道你定是一个不平凡的孩子。你不想说的话,我不会问你,但我必须要提醒你,我这位六叔是总管桑家外庄一切事物的总执事,就算这战奴囚院的事务由我琨叔直管他不好插手,你也是我大伯亲自交待要留命的小奴,却也需提防我这锱铢必较的六叔,随时会找机会向你下手。毕竟,你太弱小,身份又太过低微了……”
肖毅听着这话,心里很温暖,认真地回道:“多谢桑坦大哥提醒,我自己一定会多加注意的。你这刻薄无情的六叔,实在可恨,我和疤癞都已受不了他的可恶!再说他哪一只眼睛看见、哪一只耳朵听见是我指使的疤癞?到时我抵死不认疤癞是我的狗,却也不怕和他理论……”
桑坦摇头苦笑了一下,“呵呵,我知道你是为我出气,我内心很感激。就怕我那六叔,不会和你这小奴讲理。”
敷药完毕,桑坦收拾好药箱站了起来,“总之你记好,如果有什么异常,就放声高叫,动静闹得越大越好。一旦琨督傅知道有人想动他负责的奴隶,你就死不了。就算是我这六叔再嚣张跋扈,却也不敢在琨督傅面前说一句狠话。我还得去给那头驴瞧病,要不晚饭都没得吃,就先走了,明天再来,你好好休息……”
肖毅挣扎着微微欠身,语气十分诚恳:“桑坦大哥,大恩不敢言谢,他rì肖毅若有能力,必将加倍报答大哥的恩情!”
桑坦根本不相信此时这躺在茅草堆里连身都起不了的菜瓜,将来能给自己什么报答。而自己这样作,原本也不求有什么报答,只淡淡一笑:“你这小家伙,能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对我这医者而言,就是最好的报答!”说完便转身离开。
此时地窟外艳阳高挂,肖毅清澈的目光追随桑坦欣长的背影缓缓移出门洞,觉得即使是门洞里shè进来的那缕艳阳之光,也比不了桑坦品格的明亮。
稍后收回送别桑坦的目光,小菜瓜又喃喃地自言自语:“不管怎样,桑坦大哥都是为我这小奴好,提醒得也都对,看来,还是得尽快找到一两样能傍身保命的玩意儿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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