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嗣业猛点头:“谢陛下,末将持此实在别扭。”惹的全场宫人都在窃笑。
随即有大碗来,李嗣业等酒满,起身再敬,而后又是一轮连番,最少一斤下去面不改色,天子赞:“虎熊之士!昔日汉高祖归乡做大风歌,而今大唐宫中,朕却手持捷报和将军痛饮,此乃大唐之幸!”
杨玉环击掌。
殿外有人持兵刃批甲而进,随即作秦王破阵。
比较战场厮杀,这等歌舞少了真正的杀伐味道,阳刚虽有但失之雄浑,李嗣业举碗自饮,目不转睛的看着,看看再喝,自己管着自己,坐也干脆坐的随意,天子偶然看到他这副模样,窃笑着告诉身边人,转眼其余人全看到,夫蒙要提醒他,但看天子模样想想算了。
李嗣业还在那里看舞,自斟自饮,嫌身边宫人满,干脆拽过酒坛,继续喝喝看看,时不时还打打拍子,还好他记得自己身份,听着雄浑乐章看着刀光剑影,在这大唐宫殿内没有hi到要摇头的地步。不过那副样子实在狂放到了极点。
直到结束,
李嗣业才转过头来,看看人人看自己,提着酒坛有些莫名其妙的对天子:“臣怎么了?可是不合规矩?”
堂上爆笑成一团,天子艰难的道:“将军随意。可再饮?”
李嗣业点头。
再饮。
酒到中途说尽安西军事,战阵杀伐,说到兴起,天子问李嗣业可会舞刀,李嗣业答:“末将善使陌刀。一刀在手天下几无人可挡。”
想到他的军功,记得他的战绩,他说这句话当真是豪气万千。天子大赞,令取陌刀。
转眼一把陌刀送来。
李嗣业起身,挽袍,单臂拿过陌刀,随意就舞动出一团刀光,简直和用单柄的唐刀没有什么区别,玄宗不是无能之辈,见过勇士也是不少,还是看的咋舌了。陌刀沉重,并非只力大者就可使用,杨国忠这等当年拿菜刀枪地盘收保护费的老流氓也看傻了。
没有什么利益冲突的情况下,他们对这样的人物只留下了纯粹的欣赏。
天子令再起将军令,为李将军助阵,李嗣业摇头:“末将舞刀只听得战鼓声。”
急急忙忙哪里寻找战鼓?
高力士尖叫:“我去,我去。”
然后一溜小跑,有宫人再为他递上酒水,李嗣业持刀当堂喝了,外边轰轰的脚步声,是宫殿武士在高力士驱赶下让最近宫门楼上战鼓取了来。虽然就两面,但是在这里已经够了。
看战鼓放好,一边之前作破阵乐的伶人们旗鼓还在,立即摆放开。
战鼓声起。
咚!
一声之后,又是一声。
杨玉环等哪里听过这种震撼鼓声?沉闷而悠长的从耳膜刺入人心底的鼓声响起,顿时花容失色的揪住了衣袖。
正在这个时候,堂上人人感到一股杀伐寒气正从持刀的李嗣业身上发出。
战鼓再响。
李嗣业持刀在手:“全军!”
上前一步大喝一声“杀!”
随着这声吼,顿时一卷刀光当庭舞起,李嗣业双目狰狞血色一片,挽起的袖下手臂青筋暴起,脚步移动敏捷,陌刀势大力沉。
劈扫荡砸。
一团寒光滚滚,看到森森的利器在他手中,看似迅猛却有灵巧的利用了陌刀上双面之刃,甚至刀尖,进退之间护住本身的同时吞吐挑旋。
鼓声急促渐渐如暴风骤雨,正是军阵绞杀时激励全军用命的大段连锤,李嗣业狂喝一声,陌刀三十五式军中规范招式连番变幻,随意组合,一眨眼已经看不见人影只有刀光,明堂内梁上地下浮尘风动,远处观者须发皆竖,一声喝后酒水颤动,如此声势顿时让天子以下,人人看的瞠目结舌。
“谁能挡住如此猛将?难怪大小勃连,吐蕃大食,西域胡人闻他名字丧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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