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说过很多次。”护命说,“葵,少爷他是男的。”
(我听不见听不见听不见……)皮亚杰用手指塞住了耳朵。
“我就不明白了,少爷到底有什么好的,粗暴、骄傲、舌毒、狡诈、性情多变、残忍……”护命对自己的小主人数落道。
“勇敢、自信、会说话、聪明、感情丰富、善良……”
(……情人眼里出西施……吗?)护命拼命数着夏魁的缺点,而皮亚杰却把它们变成了优点。
“刚才他还逼你跳海,这也叫善良?”
“是我自愿的。”皮亚杰说道:“况且,她特地把海王类都赶走了,范围起码延伸到马林梵多。”
“你可能会游不回去。”
三十六海里,两小时的航程,全力冲刺或许在同样的时间内能游回去,但游自由泳可是件花力气的事情。如果是游仰泳,估计要晚上才能回到马林梵多。
“这正是我喜欢她的地方,夏葵姬了解我,信任我。”皮亚杰无比认真的说:“因为,我有能力游回去!”
“他很坏。”护命试图做最后总结。
“哦,是吗?”皮亚杰问道:“为甚么要这样说?你跟在她身边痛苦吗?不开心吗?还是……”
皮亚杰最终还是留在了军舰上,随着军舰行驶越来越远,他可游不回马林梵多了。
直到晚餐,护命还在想着皮亚杰的质问:跟在小主人身边痛苦吗?完全不是,正好相反,没有什么事情能比这更开心。
是为小主人赶走这个小麻烦吗?貌似自己也没这么好心。
只是――单纯的觉得,皮亚杰这个人很不顺眼。
非常不顺眼!
特别是当他说出:“第一眼见到她时,我能感觉到,我的灵和魂魄,我的心脏和大脑,都已经不再属于我自己。”
(为什么会这么不顺眼?明明这么可怜……)护命腹中泛起一股难言的恐慌,仿佛翻江倒海一般,丝丝凉意传遍全身。
这天夜里,护命仰卧在床上,呼吸艰难,好像他在做剧烈运动似的。一个逼真的梦把他唤醒,他用手捂住脸,内裤上泛起一股湿湿腻腻的感觉。双腿间夹着个灼烧物,仿佛有人被烙铁放在那里。
他坐起身来,一手脱掉裤子,在黑暗中用另一只手去找面纸。他甚至不敢开灯,因为他脸上伴着红光泛出舒爽、懊悔、不可思议的表情,而面纸就放在床边的桌上。他擦拭干净灼烧的“焊烙铁”,想去洗个澡又心虚的怕被人现,但终归还是要细细才会卫生。
护命套上一个裤子,用手指把“焊烙铁”塞进去,还在疼,它从来没遗出过这么多。他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走到房间一边悄悄打开门,他跟海兵一样四人分一间房,只有小主人才有属自己的单间。小心翼翼地不惊醒任何人,他蹑手蹑脚地朝海兵公共浴室走去。路过小主人房间的行廊,他忍不住从窗口往里面看了一下,谨以确保小主人安全的名义!
就在这一瞬间,他完全呆住了,只见小主人身穿一条雪白的睡袍,腰上扎着一条金色丝带,头用同样的金色丝带束起来披在背后,那曾是传统贵族普遍装束。微弱得像雾一样的银色的月辉透过窗帘照在房间里,只是让房间稍微有那么一些亮光。小主人手托着腮,斜靠着椅子,望着星空不知道在思考什么,淡淡的亮光勾勒出一幅恬静安宁的淑女形象。
护命打了个寒颤,觉得浑身像针扎一般,被黑暗中莫须有的视线盯着。
(是皮亚杰吗?……还是我心里有鬼?)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不敢再继续呆再小主人的房门外。
即使躺在浴池里,努力不去回忆醒来前梦里的事情,这一切又好像如此真实。
(如果小主人是女的话……不,即使是,作为下仆的我也不能有这样的幻想。)
他拼命地集中精力,努力地去忘记……
(一开始不就决定好了吗?无关性别,小主人就是小主人,无论如何我都要用性命来守护……)
他紧闭双眼,不再努力去忘记,刚开始的迷茫、困惑、担忧和恐惧,现在想来都是这么的可笑。
(我现在又多了一个守护的理由不是吗……)
护命拿开铺在脸上的毛巾,睁开眼睛,环顾房间四周,仿佛一切都与以往不同寻常了。是的,真的不同于刚才,他的见闻色霸气能感受到军舰的每个角落,能“看到”小主人的每一次呼吸,能看清躲在门外另一边角落正在偷窥的皮亚杰。
这会儿他虽然觉得皮亚杰行径有些鄙陋,那种“厌恶”的感觉却消失得一干二净,以前真是太愚蠢了。即使“目的”不一样,但“行动”不都是一样的吗?无论是自己还是他,大家都是在“保护”,一点区别也没有。
(不过啊,就这样看着,还是不大爽。)
他从浴缸里出来穿上衣服,朝小主人房间所在的行廊走去,一脚把正在偷窥的皮亚杰踢开。
这天深夜,夏魁现护命和皮亚杰在甲板上打了一架,天赋异禀且在力量上占优的皮亚杰,这一次居然输给了护命,着实令他感到惊讶。第二天还特地夸奖自己的下仆管家兼保镖一次,让护命再接再厉……揍死他丫的!
三个星期后,向日葵号来到魔鬼三角地带,这一路他们在海面上捞到四个个“海神御宝前”,却没现月光莫利亚的海贼船――“恐怖三桅船”的踪影。不过这并没有多大关系,只要找到了海神御宝前,基本上就等于找到了恐怖三桅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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