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们有好酒!竟然不叫上我!”
一位瘦瘦的老人不知道从哪里嚷嚷着跳了出来。
林铭正哭笑不得间,那个老人就自报了家门:“我是元始啊!元始天尊!不记得我了?我们仨可是道教三清啊!”
“哦!原来是你这个老不死的!来得正好,咱们今天好好喝一顿!”
梁老满脸惊喜抚掌笑道。
林铭抚着额头不说话,他已经无语了。
还好这时候有人替他解围了:“你们几个在这里干嘛?该打针吃药了!”
说话间,几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过来赶人。
这是一家jīng神病院,他在这里呆了快一年了,这缘由说起来那是一把辛酸一把泪的。
林铭本是一个苦逼的写手,宅男的生活虽然不是多么美丽但也过得去,没灾没病的就算混吃等死这么些年也过来了,发财没有可能却也不至于落个jīng神错乱的下场。
简单点说,他是“被迫jīng神病”
,再简单点说――这是因为他知道得太多了!
都说人倒霉了喝个开水都会塞牙缝,平时十天半个月都未必出一次门的他刚上街买了点rì用品就幸运的被霉神选中了。
林铭在街边捡到一个公文包,拾金不昧从来不是他的作风,不过翻开看了之后顿时吓得他冷汗直流,那是一份检举材料,涉及的东西简直骇人听闻。
还没来得及把这个烫手山芋扔掉,从天而降的jǐng察叔叔就把他给扑倒在地,后来倒是证明了那份举报材料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但悲剧生活就这么开始了。
虽然与你无关,可是里边的东西都看到了那你还想置身事外?
每每想起林铭都是yù哭无泪,他心里那个恨啊,恨那个丢包的人,没事乱扔东西,小朋友没砸到,花花草草也没什么事,就自己中标了?
被关进来一年了,这是整整一年的抗争史和血泪史,他不是没想过要逃出去,只是后来发现自己被人重点关照,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而且看得很严,防火防盗防林铭成了无声的口号,想跑实在是太难了。
尽管出去之后自己将面临种种困难和威胁,他仍然没有放弃任何逃走的机会。
他是一个宅男不假,可也并不傻,自然很清楚那些人不会留给他活路的,现在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任何威胁到他们脑袋和屁股的东西都会被他们无情扼杀!
十几亿的资产被贪腐,从市里到省里牵扯进来的人能开个高级干部培训班,这事一旦被捅出去那就是天大的事情。
如果不是他进来那会坊间已经有了一些这事的传言,然那些人心存顾忌的话他现在还不知道被整成啥样。
他担心那些人会在这个风声平息之后就会对他下手,而且这个rì子不会太久。
想要他死对于他们来说太容易了,这年头,医院里医死一个病人那都不算什么新闻,更何况让一个没有什么后台甚至连亲人都没一个的jīng神病人死在jīng神病院里?
他心里那个苦啊,电影里说的那些坏人,不都是先来个威逼利诱嘛,这些人怎么就没给他一个机会?
没有利诱也就算了,来个威逼也行啊,自己顶多抗拒两下也会从了他们。
别人不给他机会,林铭也不是一个坐着等死的人,整天趴在窗户上唱铁窗泪引颈就戮更不是他的风格――他一个大好青chūn年华的人怎么舍得去死?
况且要死也要死得风sāo一些,岂能这么窝囊就去死?
他住在一个单独的房间里,这对于一个jīng神病人来说算得上是高干待遇的了,他也知道这是在防备他,还不让他和其他人又太多的接触,不过这正合他意,方便他实施“越狱计划”
。
他的越狱工具只是一截断掉的钢锯条,这是以前院方请人来锯院子里那几棵树时候锯断的一小节,他眼疾手快给藏了起来。
他的房间在三楼,门是钢化玻璃门,窗是铁窗,他要做的就是把后窗的铁护栏给锯掉。
或者在别人看来这并不算太难的事情,但是在这个环境里却不轻松,为此他几乎花几个月的时间。
前面的门窗都不是严实封死的,外边随时都能看见里边的动静,每隔几个钟头都有人过来查探,而钢锯锯在铁护栏上的动静也不小,所以他只能在刮大风下大雨的深夜里起来活动。
而今天晚上正好来了台风,飓风吹着外面的电线呼呼作响,鬼哭狼嚎一般的声音完全掩盖了他弄出来的声响。
“咔”
一声轻响,林铭的手一轻,一截断铁出现在手中。
“尼玛啊!终于让老子给推倒了!”
林铭有种内牛满面的冲动,任他再坚强再乐观,这一年来的压力、委屈和愤恨也让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爬上了窗户,铁栏的缺口刚好能容他一人钻出去。
外面是狂风暴雨,一盏昏黄的路灯在雨雾中闷不吭声。
林铭的目光瞄向两米开外那一根拇指头粗细的光缆。
这根光缆横穿过jīng神病院的院子,顺着光缆就能爬到院子外面,它的俩头固定在电线杆上,他估算过,这光缆应该能够承受他的重量。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纵身一跃,双手向光缆抓去,自从大学毕业以后就没怎么锻炼过的他身手依旧灵活,极尽舒展的身躯看起来还是有着几分美感,只是在半空中他惊恐地看见一道闪电从天空劈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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