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很快,航船便到达目的地――江川南码头,众人依序下船。卫老三挑了担子与江鹏飞招呼了一声便先走了。江鹏飞则带领陆文仲、江茂华二人将货物一一搬到岸上。航船上又只剩下船老大沈chūn旺和船伙计,他们要等到下午才会回去。
跟着,缉私队的人便过来了,要征收捐税。
江鹏飞便对缉私人员申明,绸缎是押运的货物,属于征收物品,那二十坛酒却是带来自用的,不是出售的商品。
领头的缉私员数了一下酒坛,说道,“太多了吧!完全不纳捐也说不过去。”
“是多了点,但确实是自用的,土特产,自己喝一点,再送点亲戚朋友。”江鹏飞看了一下领头的缉私员,觉得这人相对厚道一点,便说道,“要不也送两坛给各位长官尝尝!”
“两坛?”领头缉私员合计了一下,说道,“人多,不够分,加两坛,四坛!”
“四坛?”江鹏飞知道这四坛酒的费用差不多就是正常的捐税了,就当征收了捐税了,于是说道,“四坛就四坛,权当交个朋友。”
“爽快!”领头的缉私员一挥手,过来另外两个缉私人员,吩咐道,“这位爷送我们四坛酒,让我们尝尝!你们把酒搬到值班室去。”
后来的两位缉私人员一人两坛将酒抱走。领头的缉私员便同另外的一名缉私人员开始点检绸缎的数量,开了抄告单据,江鹏飞交纳了捐税,接过单据便算是完事。两名缉私人员一抱拳,说了声“谢了,好走”便转身离去。
等缉私人员走后,陆文仲不免嘟囔了一句:“什么世道?这不敲诈勒索吗?”
江鹏飞赶紧用手势制止了陆文仲,说道,“大家都是为了活命,这是他们的权力,真要来硬的,还得我们吃亏,做生意嘛!要和气生财!权当交个朋友。”
于是,江鹏飞让陆文仲去找一辆马车或驴车来拉物品,自己和江茂华则留下来看守。
过了好一会儿,才看见陆文仲领了一辆驴车过来。众人谈好价钱,将货物装上车,向着夏金山和沈文轩的商铺――沈记布行进发。
沈家世代经营的都是布匹绸缎,龙江的“沈记布行”是沈碧娟的堂叔沈鸿儒在经营着,这沈鸿儒的父亲跟沈碧娟的爷爷是亲兄弟,血缘关系还是比较近的。而江川的这个“沈记布行”则是夏金山和沈文轩经营,牌子一样,却是两家经营,但归根到底其实还是一家。
到了沈记布行,江鹏飞去找夏金山和沈文轩,江茂华和陆文仲则看守货物。
一会儿,沈文轩带着伙计便随同江鹏飞走出商铺。众人便将货物一一搬运到商铺的仓库中,搬完了,便打发驴车走。陆文仲便准备付钱,他和江鹏飞一样穿的是长衫,便向腰间掏钱,岂知,掏摸了半天,口袋内是空的,外面的纽扣也不知什么时候开了。陆文仲脸“腾”的一下便红了,**辣的,汗珠子也开始慢慢地渗了出来。江鹏飞便知道不对劲,问道,“钱落了?”
陆文仲傻愣在那里,喃喃地说,“怎么可能呢?下船付船钱的时候还在。”
沈文轩在一旁看了这种情况,赶紧叫伙计付了车钱,打发赶车的人走了。
江鹏飞便要还钱给沈文轩,沈文轩摆了摆手,说,“算了,等下一起结算。”
于是,沈文轩便带江鹏飞三人去一个小饭馆吃午饭。
整个吃饭时间陆文仲均是一言不发。他想起来了,在他去请车子的时候,看见一个大男孩追着一个小男孩,那小男孩跑到他跟前时,突然摔倒,陆文仲便过去扶那小男孩,跟着,那个大男孩也赶了过来,要打那个小男孩,陆文仲便护着那个小男孩,不让那大男孩打,那大男孩便围着陆文仲转,估计就是那个时候钱被那个大男孩扒去了。陆文仲气得直咬牙,这倒是做好人做出来的灾祸。
见此情景,江鹏飞便安慰陆文仲,说就是几个零钱,丢了就丢了,不要放在心上。陆文仲却觉得很惭愧,这不光是几个钱的事,而是一件让人很没面子的事,这就叫着出师不利,做生意的人把钱都会给丢了,那还出什么远门!?陆文仲开始对这民国有点怀疑了,都他妈的民国了,还有小偷和流浪儿?
其实,在江鹏飞的潜意识里,江鹏飞就是想用这种方式来jǐng醒一下陆文仲,只是付出了一点代价,另一方面,江鹏飞还可以通过这种方式来安排以后的分工,由江茂华负责管理车船费用,这样,陆文仲也就不会产生什么嫌隙,也就不会再出现更大的损失,毕竟陆文仲的社会经验有点欠缺。
吃完饭,江鹏飞三人便在沈记布行就近的旅馆租了一个房间作为下榻栖身之所,然后三个人一人抱着两坛酒一起来到了陆诗昆家。由于之前有酒楼的差事缠着,江鹏飞还是第一次来到二姐江雅灵的家,但来江川却不是第一次。陆文仲倒是来过几次,作为陆诗昆的亲弟弟,又加上有活动zì yóu,自然是想来便来了。
刚好陆诗昆和江雅灵在,夫妻双方的弟弟都来了,自然是皆大欢喜,热闹一场。陆诗昆和江雅灵便吩咐nǎi妈孟嫂去买菜,约好晚上在家里吃饭。
江鹏飞三人在陆诗昆家稍微拉了拉家常,便离开了陆诗昆家,说要到大街上逛一下,了解一下市场。陆诗昆便趁着要出门赶去上班的空当陪江鹏飞三人一起走出家门,双方在大街上各自分手而去。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