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月眼中凶光一闪,嗜血珠光芒更盛,冷道:“若此,我只好送你们上西天了。”
说罢周围风声大作,飞沙走石,杀气瞬间蒸腾。
三石老人与不死佛陀衣袍鼓动,站立不稳,知道邀月下一刻就要对他们痛下杀招,连忙凝神戒备。
眼看俩人抵挡不住邀月全力一击,燕飞南仍是漠然站立,毫不关心。
忽然,就在此时,天际亮起了一道红光,向着场中激射而来。那道红光来得那样快,比流星还快几倍,完全只是眨眼之间,已飞到了众人眼前。
邀月瞳孔剧烈收缩,连忙祭起嗜血珠抵挡,然而那道红光实在太过迅疾,他的手指刚动,红光已然破胸穿过。
风停石落,周围肃杀之气瞬间消散。
鲜血,顺着胸口缓缓流下,邀月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伸手摸了摸并未觉得疼痛的伤口,那湿漉漉的鲜血,的确是真实的。
燕飞南眼中光芒一闪,惊骇道:“好快。”
三石老人,不死佛陀环顾四周,两人同时大喜,诧异道:“是宗主,宗主来了。”
月辉之下,松树枝头,一身黄袍缓缓落下,向二人望了一眼,转向邀月道:“好友,多年不见,一切安好?”
邀月强忍疼痛,看向那人,只见那人约莫四十来岁,浓眉大眼,方脸阔鼻,步履轩昂,气态豪迈,谈吐之间似有种睥睨万物,吞吐山河之势,而顾盼之下,风流倜傥,潇洒俊逸,却又不减,怡然便是人中之龙,鸟中之凤。邀月为其相貌所惊,不禁心中一动,愣了一愣,却忽然笑了起来,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你啊!”
那人须眉舒展,陪笑道:“邪皇最近可好?”
邀月脸色微变,但瞬间恢复常态,淡淡道:“他老人家自然一切都好。”
那人爽朗一笑,道:“多年不见,我还真的非常想念他啊,你回去一定要告诉他,要他有空来苍琅山作客,辰风实在想和他叙叙旧呀!”
邀月微微一笑,道:“邪皇也是经常挂念宗主,常说平生知己者,非宗主莫属,又说人生最大恨事,便是未能和宗主结为知交,为此耿耿于怀,引以为憾。”
那人眼光一闪,道:“哦?邪皇还能记得辰风,实在难得啊,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如此。”
邀月叹了口气,道:“既然宗主驾临,那属下就先告退了,叨扰之罪,还望海涵。”
那人打个哈哈,道:“若说此话,那就太见外了,既然好友执意要走,那辰风也就不再挽留了,有空一定要再来苍琅山,好让辰风一尽地主之谊。”
邀月点了点头,道:“会的,宗主这么好客,我又怎能扫了宗主的兴呢?”
那人笑道:“如此甚好。”
邀月拱手道:“告辞。”说完转身就走。
那人道:“不送。”
旁边几个血月人见邀月要走,望了望叶小双指间的戒指,低声道:“执首?”
邀月脸上痛苦的抽搐了一下,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再说。
众人默然。
待血月人消失之后,不死佛陀与三石老人才凑到黄袍人身边,十分恭敬的道:“幸好宗主来得及时,否则我俩恐怕永远都见不到宗主了。”
那人不怒自威,缓缓道:“我要你们办的事,你们办的怎么样?”
三石老人面色尴尬,不死佛陀却是满脸堆笑,道:“宗主,水麒麟没有找到,不过,找到了这个。”说着将叶小双凑了过来。
那人看了叶小双一眼,微怒道:“抓个小孩作什么?”
不死佛陀嬉笑道:“宗主,你有所不知,这小孩可比水麒麟好哦!”
那人仔细看向叶小双,吸了口气,道:“世上有这样的怪事?”
三石老人,不死佛陀笑脸盈盈,大为得意。
那人重重哼了一声,道:“算你们聪明,将功补过,把他给我带回去。”
三石老人,不死佛陀连忙低下头,诺诺答应。
那人看了他们一眼,转身要走,忽然一个身影落在他的身前,挡住他的去路,道:“等等。”
那人微感惊诧,抬头看去,只见面前之人背负五把长剑,青衫素袍,剑眉星目,一脸桀骜,呼之欲出,竟是一个少年,问道:“少年,何事?”
这人正是燕飞南,他看了那人一眼,道:“前辈的剑,很快。”
那人衣袍拂动,脸上平静若水,淡淡道:“嗯?”
燕飞南也是淡淡的道:“我想找前辈比剑,前辈愿意一比么?”
那人眉头一动,望向燕飞南的眼神多了几分诧异,有些难以相信的笑了笑,转身离去,对这个桀骜的少年并不在意。
三石老人,不死佛陀都是吃惊的望着燕飞南,叫道:“哎呀呀!这位小哥,你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吗?找我们宗主比剑?你没疯吧?”
燕飞南嘴角冷冷一笑,道:“怎么?你不敢吗?”
三石老人,不死佛陀脸上同时一僵,竟是呆住了。
那人呵呵一笑,道:“等你长大后,再来找我吧!”说完化作一道红芒,飞逝而去。
三石老人,不死佛陀奇异的望着燕飞南,摇头道:“啧啧啧,现在的少年,脑袋都有问题吗?”
叶小双挣扎了几下,对燕飞南道:“救我。”
燕飞南望了他一眼,眼中冰冷如霜,丝毫没有救他之意。
三石老人对燕飞南绝望的叹了口气,道:“走吧,正事要紧。”
不死佛陀点了点头,拽起叶小双,大步走去。临走时,还不忘看上燕飞南一眼,眼中大是怪异神色。
叶小双望着燕飞南的身影越来越来远,低低叫了句:“救救我。”
而燕飞南依旧冰冷的望着他,无动于衷,仿佛根本不知道救人是什么,直到他那绝望的脸庞慢慢消失在黑夜中,才微微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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