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泉失魂落魄的在原地站了许久,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哭了半天,跌跌撞撞的朝着门外跑去。
陈风刚想上二楼收取战利品,随意瞟了门外一眼,脸色忽然间起了变化。顾不上再和掌柜招呼,跑到附近一家皮货店买了顶帽子,简单的伪装打扮了一下,朝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奔去。
他是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人影,身着青衣小帽,手中提着个食盒,脚下是穷苦人家穿的粗笨的棉布鞋。走得步子很小,低着头,看起来就真的像万花楼里面打杂的小厮一般。
可陈风还是一眼就看穿了他的伪装,这分明就是刚刚进了万花楼的小王爷,李昌玄!
风度翩翩的小王爷李昌玄,怎么会做如此装扮?他这是要去哪?
陈风远远地缀在后面,心中提着十二分的小心,一路跟着他出了闹市区,渐渐朝着长安城西的方向而去。
东是传统的很尊贵的方向。紫气东来形容的就是皇家风范,而达官贵人也大多居住在城东。城西是三教九流鱼龙混杂之地,赌坊酒肆手工小作坊林立,还有形形色色外来人员,治安状况很乱。
李昌玄走得很小心,为了到达这里绕了不少弯路。陈风如同一只隐在丛林中耐心觅食地豹子一般,不远不近的跟着,没有表现出半分心急。
到了西城区,李昌玄脚步便是陡然加快了许多。不知道拐过了多少条小巷子,在一家破落的院子旁边停住了。刚退开了门,一道锐利的风声呼啸着飞了出来。他仿佛早有预料似的,侧身躲过闪进了门。
‘呼!‘
陈风长长出了一口气,额头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刚才那急速飞行的‘凶器‘几乎是从他眼皮子底下飞过去的。
是一根针,深深地没入墙面,只留下一个发丝粗细的黑点。
很难想象,是什么武器能让一根细如发丝的钢针发出如此恐怖的破坏力?
而且,设计这机关的人心思不可谓不歹毒,若是有不知情的人推门而入,绝对会被这针扎个透心凉。
擦了额头上的汗珠,陈风第一次发动了隐身技能。到了这一步,再不进去看个究竟,那就不是谨慎,而是优柔寡断了。而且这里的环境十分便利,小巷子四通八达,果真有危险的话逃脱也会很方便。
隐身,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意念浮现,身躯便是莫名地一凉,好似空气是湖泊,而身体就是这湖泊中的一条游鱼,和周围环境的关系无比和谐。陈风低头看去,在阳光下没有影子,也看不到自己的衣服和腿脚。
抓紧时间,脱下脚下笨重的学士鞋,陈风像只偷食物的猫儿一般爬上挨着墙头的一棵大树,观察着院子中的情形。仔细看了好几遍,心中的警惕程度登时提到了最高。
是个不大不小的院子,乱七八糟的摆放着许多杂物,将通向正屋的道路隔成几个区域。而每个区域,布满了密密麻麻蜘蛛丝一样的网,眼神稍微差一点的人,是决计发现不了的。而且可供行走的道路,全部都是正对着房门或者窗户。若是心怀不轨的人进来,房子里面的人绝对可以在任何角度发出攻击。
再配上那堪称大杀器的钢针,陈风心中不可抑制地泛起了深深的寒意。
如此专业的布局,图谋定然不小。
蹑手蹑脚,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陈风下了墙,朝正房缓缓走了过去。
‘嘎嘎!生人来啦!生人来啦!‘
一个诡异的声音,听起来分外凄厉。
难道被发现了?
陈风几乎是产生一种掉头就跑的冲动。然而勉强回头看了一眼,房间中却没有半点该有的反应,陈风耳畔清晰地听到了李昌玄说话的声音。
‘扁毛畜生,闭嘴!才离开几天就不认识我了!‘
陈风心中了然。有的大户人家为防盗,家中会养一种很罕见的的鹦鹉。这种鸟叫做‘谛听‘名字和传说中地藏王菩萨的坐骑一样,本领也如出同源。在方圆百米范围内都能感觉到生人的气息。
这李昌玄,大概是把谛听口中的生人当成他自己了。
不敢再走,陈风侧身半趴在地上,凝神静气听着屋子里面的声音。
‘白莲左使,这次殿下招我等进京,主要目的就是因为,忠勇侯杨威的生辰马上就要到了。‘这个声音嘶哑得仿佛沙漠中被风干过一样,分不清男女,听起来让人很不舒服。
‘你什么意思?‘李昌玄的声音很激动,带着些许能力被质疑的意味,顿了片刻开口道,‘那个小妮子马上就要被我控制住了,放心,误不了殿下的大事。‘
陈风心中微动。白莲左使?近几年大靖边境屡燃战火,虽然军力强盛未曾战败,但南方有些跳梁小丑趁此机会作乱,自号‘白莲教。‘李昌玄竟然会是这个教派中人?
‘不,这次殿下下了严令。必须要好好教训陈威!我此次进京,带来了殿下花大价钱求来的宝贝,雷震子,只需三粒,便可将整个侯府彻底灰飞烟灭,届时,桀桀桀……‘
‘这,未免太过冒险了吧?陈威可是化气境界的强者,深受陛下信赖。万一有所不测,那引发的动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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