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光末在教室时,依旧冷冷的,却第一次会注意听教室里其他人在那里不住的八卦。男生女生都围在那里,像是学校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般,但光末什么都不知道,现在他只是在期许他们会聊到两天没来学校的班主任那个年轻的老师半点消息。他竟能不再看向窗外,只是趴在桌子上,又仔细地听着。
“你有没有听说,我们老师可能不会再来了。”一个女生的话进入了光末的耳朵。
“为什么?那我们不是要换班主任了么?”一个不知所谓的男生问道。
“你会不会关心问题,为什么老师不会再来了?她可是我遇见过的最温柔的最漂亮的老师了。”一个男生说道。
“还是你的意yín对象吧。”刚才那个不知所谓的男生嘲笑道。一阵笑声,毫无顾忌。但是还是有人没被这笑声转移了注意力,追问那个女生老师不会来的原因。
“我也是在高年级的人那里听来的,好像是我们那个世袭的校长,潜规则了我们的老师。”这时那个女生已经把声音压得很低很低了,但是还是被光末捕捉到了,他不知道其他人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他自己紧紧地咬着牙关。但是忽然一阵沉默以后,那群人还是发出了窃窃的笑声,这时光末突地直起了身子,不大不小的动静,聊天的人群听到后,只是不禁意地扭过头去,但是看到了光末yīn郁的表情,那双透着寒气的眼睛,正盯着他们看,没有说话,没有任何人说话了。其他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自觉地,又悄然无声地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去了。光末一直看着他们,他自己不知道现在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到底为了什么恼火,但现在他只是看着那帮人,不知所谓的人。
教室里死一样的寂静。没人敢问原因,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发出一声。他们都怕惊扰了死神般的光末。一天之中,光末在教室里的时候,那里一直如冰窖一般,像是冬天到底是提前了。
光末是第一次提前离开了教室,离开了学校。留下一群不知所谓的人在那里浪费时间,自己却又不知。但是他们因光末的离开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紧绷的心弦终于可以松弛一下。但是没过多久,光末又从教室窗前走过,一热又一冷。
光末刚走出校门,又这回去了。他并不知那个年轻的老师的住址,他想其他老师或许知道。便径直走向办公室。
光末等着天黑,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等到天黑下来,只是他会觉得天黑后自己才会觉得自在。未末和撕夜都知道光末有心事,但是还是在耐心地等待光末在心里接受她们。
一直没说话的光末,终于还是走向了未末。未末正襟危坐,像是等待着什么激动人心的时刻。“陪我出去。”光末只是那么一句。未末也只是“哦”的一声,就站了起来。他们正打开门往外走,原本一直安静地呆在一边的撕夜终于忍不住了,突然叫道:“你们把我忘了吗?我一直在等你们注意到我唉,你们太过分了。”撕夜真如十二、三岁的孩童一般,不分时刻地叫嚷起来。未末紧张地看了一眼光末,光末只是愣愣地看着撕夜,但又突然眯起眼睛。粘稠的气氛,撕夜这时压低了声音,弱弱地问道:“我有说错什么吗?”并微微低下了头。光末没有说什么,只是对撕夜招了一下手,示意让她过来,这期间,未末一直捏着一把汗。当然光末只是也让撕夜跟着他,未末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是不是觉得我会对她做什么?”临出门光末轻声地问未末,浅浅地一笑。撕夜自我感觉良好,兴高采烈地跟在光末和未末的身后。大大的笑容毫不掩饰地挂在脸上。未末一直在为撕夜担心,她真的是猫吧。
光末没有和未末说去哪里,未末也没问,撕夜想问,但被未末阻止了。光末他们来到了另一个小区,一排的单身公寓。亮着灯的,没亮着灯的。光末走了一会儿,在一间房前停下,许久没有敲门,似乎思绪被什么拉走。“砰砰砰”,敲门声让光末回过神来,但是自己举起的手并没有触碰到门。是撕夜,在那里自顾自地使劲敲着门,未末意识到时连忙把撕夜拉了过来,撕夜还在边叫嚷着边要挣脱未末的手,被未末用手捂住了嘴,未末自己也低着头不敢去看光末。
光末看着撕夜被拉开,也没有去说什么。既然已经敲了门,也就耐心地等了,只是过了很久,依旧没有人来把门打开。光末轻轻地叹了口气,其他人都认为这回就这样了,没收获般地怏怏而回。就在这个时候,光末猛地抬脚一踹,那门也不再执着于关闭地状态,硬生生地被踹开了。在未末还在惊讶于光末会有此举动时,光末已经走了进去,屋内没有开灯,一片黑暗。光末顺手打开了灯,原本就不是偷偷摸摸地进来,不必要摸着黑。
未末跟进来后,意识到光末站定着看着一个方向。
一个人蜷缩在一张床的角落,一看就知道很久没有打理过自己,一幅邋遢的样子,但是这并不是重点,是她的样子,她长得像一个人,未末确定自己见过这张脸,可是眼前的这张脸上写满了呆滞和惊恐,痛苦和怨恨。未末突然想起了这张脸,和光末照片里的母亲长得一样,只是眼前的人比较年轻,而且这个状态也不正常。这时撕夜也看清了那个人的样子,像发现新大陆般正要嚷嚷什么,未末眼疾手快,把撕夜的嘴捂住了。未末站在光末的身后,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她看到的是光末的身体在微微地颤抖。虽然未末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和光末是什么关系,只是她感觉到了光末的难过,现在她敢做的也就只是安静地站在光末的身后。
光末站了许久,而那个蜷缩在角落的女人,惊恐地看着光末,似乎也有一丝丝的平静。光末慢慢地走向那个女人,这个时候那个女人发狂般地尖叫起来,且自顾自地挣扎抓狂。光末突然一把抓住那个女人的双肩,猛地摇了摇那个女人,但是这并没有摇醒她,她虽然不尖叫挣扎,直愣愣地盯着光末看。光末正为眼前这个女人地安静吁了一口气,突然,她的眼里又出现了一片yīn霾,挣脱开光末的抓着她肩的双手,并要脱去身上原本就不多的衣服。光末伸手要去阻止她时,她突然说话了,叫着:“上我。”光末愣住了,未末也愣住了。眼前的女人被挥之不去的yīn霾深深地笼罩了,光末的看着她,而她脱着衣服,不断地喊着那两个字,在只剩下内衣的时候,光末猛地抓住她的头,用力一扭,只听见“咔嚓”一声。那个女人真的安静了,光末垂下了手,低下了头,只是未末睁大了双眼,还没搞清楚眼前发生的事。
光末还站在床边,而且明显在小声地抽泣,未末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走了上去,走到光末的身后,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地从光末身后抱着他,没有说话,静静地去感受光末的伤心。撕夜也不敢造次,独自安静地站在一边,看着他们,看着她没看懂的一切,“喵”的一声,小声的,没人听见。
光末无力地坐在街边,背靠在灯柱上,心中莫名地腾起一丝内疚。闭上了双眼,听着自己心脏被自己的内疚感一下一下鞭笞的声响。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四周都是麻木的人,不奇怪一个这样的人,在这样的夜晚,一个人坐在路边。“又是一个喝醉的。”无非是这样话。在这个城市光照不到的黑暗下的事不会有人去在意,只要血没染脏自己的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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