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造访徐家（1 / 1）

() 第六章造访徐家

“来！干了！咝啊！好酒！”李老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兴奋之余开口道：“想老哥我当年也和你一样，是一个没有身份的下人！自从那一次我进入沙漠，偶然得到了天书一卷；于是我便隐姓埋名潜心修炼，可那时候的我已经年逾不惑，错过了修炼大道的最佳年龄。唉！独处深山的我修为进步缓慢，转眼间一百年过去了！我终于明白有些事情不能强求，天道深不可测。于是我准备出道历练，尝试着寻找其它突破点，这一晃又是百年的时间，而我的修为还是不得寸进。那时的我觉得自己卡在了境界上的瓶颈，随着时光流逝，我逐渐失去了信心；如今我还剩下百年寿命，也不敢奢望什么了。算了！开一个学堂，做一个教书育人的夫子，安度余生，让一切都顺其自然吧！”

李老头的一番陈辞，让略无比诧异。他心中不禁暗道：“一会儿百年过去了，一会儿一百年又过去了……现在还剩下一百年。妈呀！太不可思议了！我都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几十年，他都这般老了，却还有百年寿命。苍天啊！你这是在刺激我的小心脏吗？这也太恐怖了吧！我要是能再活上数百年，不！哪怕是百十年，那该有多好啊！”

看到略呆滞的表情，李老头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他接着说道：“唉！李某不才，辜负了那位神人的厚望，没有把这天书发扬光大；我甚至连其中的一点皮毛都没学到，这是多么可笑的事情啊！呜呼哀哉！既然李某并非美玉，只是一块朽木，我也只能做一个夫子，看能不能找到一个更出sè的奇才，来传承这部可通天道的神书了。”

“这――这天下这么大，也不乏一些惊世骇俗的奇才！其――其实有很多逆天的逸才都被埋没在山村荒野了；而李兄你只把目光局限于自己的草堂，是不是有点井底之蛙、管中窥豹了？”略一时有些激动，措辞都显得错乱。他是多想说自己也是一个被埋没的天才啊！可是他又怎么说得出口呢？

见略此般模样，李老头心中大喜，他开口说道：“略贤弟言之有理，这不前些天我就遇到一个被埋没的天才，可惜他是一个小牛郎，也不知道他的家人是否对我这门绝学感兴趣呢！”

略心中大喜，他一时激动，把一切疑问都抛到脑后了。“那个小牛郎不就是我家的心吗？哈哈！老子的就是儿子的，儿子的也是老子的。如此一来，岂不妙哉？”

“遇到这种难得的机遇，我想那个小牛郎的家人应该不会拒绝吧！千金易得，良材难求！还请李兄莫要错过啊！”略开口说道。

李老头岂会看不出略的那点小心思，只见他微笑道：“我说的那个小牧童就是徐家的下人心，刚才你在梦中也喊过这个名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心的父亲吧！”

“呃！”略显得有些尴尬，他伸出手抓了抓头发，不好意思的说：“常言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在下还是有一点小小私心的。”

“哈哈哈~！亏得你这么率直，你这朋友我交定了！心这个徒弟我也收定了！”李老头大笑着说道。李老头把心也说了进去，随后他仔细注视着略的表情；令他诧异的是，没见到略有什么过激反应。李老头这才放下心来，他的计划已有八成希望了。

“喔、喔喔~！”许多公鸡都卖起了嗓门，它们谁也不服输，此起彼伏、高亢嘹亮，像是在演绎着百家争鸣的盛况。徐凸村这些年不断扩张，处在村子边缘的几间瓦房距离学堂也不过千米之远，公鸡的鸣叫声都能传到学堂了。

李老头和略最后寒暄了几句，然后两人相视一笑，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

一层薄雾笼罩着学堂不远处的小树林，东边的太阳努力向上爬着，露出一条朦胧的微红光弧，看来它是决心要清扫掉这些看似污浊的水气了。

略脚步轻快、神采奕奕，似乎昨晚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梦！他和李老头对酒当歌，他们谈人生、谈世界、论古今、论美学、颂大德、吟诗赋……直到天sè大亮。不过那根出现裂痕的肋骨，还是让他的心口隐隐作痛，虽然有李老头的灵丹妙药，不过估计也得修养数rì才能痊愈。

“还是想想回去后该怎么交代吧！该怎么和莫菱和心说这件事呢？算了！还是先不告诉心吧！”略走在归途上，嘴里还不停嘟哝着，似乎还有一些纠结的问题……

“爹爹！还在发呆？我肚子好饿哦！我们是不是要去吃大餐呢？”心从床上爬起来，他晃着略的胳膊，大声嚷道。

略从回忆中醒来，他深吸了一口气，捏了一下心的小脸笑道：“有美酒、有珍馐我们若是不去，岂不是亏大了？走！我们这就过去。”说罢，略便拉着心的小手向外面走去。

“李老夫子，您请上座，今天可真是个大好rì子啊！你看这明媚的阳光，还有拂面的清风，再加上这满园花草沁鼻的芬芳……这可真是上天作美啊！所以我今天衬着李老夫子带来的祥瑞之气，特地在这院子里摆下全家之宴。――诶！果儿你跑哪里去了？快――快过来见过李老夫子，说不定李大善人一高兴就收你做学生了呢！”看到自己的小孙女从眼前溜过，徐老太爷立刻喊住了她。

“李老夫子好！果儿给夫子行礼了！”脸上泛着淡淡红晕，小女孩有些羞涩的低声道。这个小姑娘就是那天和心相撞的刁蛮小姐。只见她身着粉sè丝衣，头上扎了个羊角辫，手腕戴着一对翡翠镯子，胸前还挂了个大大的长命金锁。

“咦？这刁蛮的小姐今天好像变了很多哦！嘻嘻~！如果她天天这副模样，还是蛮可爱的哦！”正从远处走近的心看到这个场景，不禁遐想着。

面对徐老太爷的盛情招待，李老头显然有点招架不住。不过，他今天是带着任务而来的，在徐家的地盘，还要带走徐家的人，虽然只是下人；但这最起码也得给徐老太爷留点面子不是？

“好好！徐兄，想必这就是你孙女吧！一看就知道是个聪明的孩子，小姑娘真懂事，将来定是那知书达理，才艺超群的奇女子啊！”李老头赞道。

“哼！我才不做那只会相夫教子的俗女呢！恪守妇道，三从四德，做男人的附庸，简直无趣之极！”女孩小嘴儿一撅，柳眉竖起、凤目圆瞪，有模有样的说道。

“呃！”听了小女孩的言辞，李老头露出惊愕的神情。不过，他随即又反应了过来，没事一样微笑道：“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志气，真是好魄力！呵呵！好一个小姑娘，咱不做俗女，咱做巾帼英豪怎么样？”

“咯~咯！这还差不多！我要做巾帼，我要做巾帼豪杰喽！”毕竟年纪还小，只见女孩儿高兴的叫了起来，逗得周围的人群一阵哄笑。

“这不是李、李――李老夫子吗？李老夫子好！徐老太爷好……小人见过李老夫子。”走过来的心终于看见了自己崇敬的夫子，他有些激动，赶紧走过来向长辈问安。

心的确不知道李老夫子要来，包括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略也都一起瞒着他呢。

“哈哈~！满身牛粪味的小家伙儿，我们又见面了！来！让我考考你，老夫教你的诗句是否还都记得。”看到心向自己施礼，李老头眼冒jīng光；他笑眯眯的对心展开情感攻势，今天心才是这里的主角。

“嘿嘿！就凭这几首诗，怎么能难得住我呢？早就烂记于心了！听好了――‘雏志，羸弱之雏伏于巢，吱啼凄凄欠风sāo，须待丰羽逞天威，翔鸾潜龙不比枭。知竹，北丘有竹挺而秀，只缘跟临清莲沟，傲叹宇内无右出，岂知天下多九州？弱骨难称窝棚梁……呜呼！俗矣！当值阳chūn，凉胜晚秋！不蹙眉头，犹结心头！”

周围的人看见李老夫子和心这么熟悉，都不禁为之震惊！“这无比尊贵的上人怎么会和卑贱的下人这么熟悉呢？实在是令人费解。”大家心中都犯着嘀咕。

徐家的人均已悉数到场，徐老太爷也没心情再听心背诵诗文了，只见他大手一挥。

“安静！”徐三收到老太爷示意，大喊了一声。

只见园子内人声鼎沸、接踵摩肩、你来我往、谈笑风生，少说也有上千人之多，整幅画面好不热闹。却说这徐三儿的嗓门还真不小，声音响彻大院，让人不禁为之一震，中断了自己的行为。

这时徐老太爷动了，他手持一根金镶玉手杖，装出一副威严的模样，颤颤巍巍的走上临时搭建的高台之上。

“咳~咳！老夫年迈体衰，近来又生恙气虚，大家静下来，且听我说句话。”徐老太爷不紧不慢的说道。

只见下面的老老少少迅速行动，他们按身份和辈分依次排开，列坐而下，一切显得是那么有序，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有着森严等阶和家规的家族。

“今rì李老夫子光临我徐家，是我们莫大的荣幸，使得这矮墙寒舍蓬荜生辉满园chūnsè！老夫今天举家设宴，以表我徐家对李夫子的敬仰之情！好了，废话就不多说了！开宴！”徐老太爷陈辞反常的jīng炼简短，使得那些空着肚子的家丁不禁大喜。

当然，心更是喜上心头，他从出生以来，都没来过这种大型筵席。为了能够带走更多美味，临来前他还去了趟茅房，故意空了下肚皮，显然是有备而来。

徐老太爷和他的直系子孙都围坐在一起，那是一张超大号的楠木嵌石圆桌，位于园子正zhōng yāng，地位显然高人一等。而李老头就坐在徐老太爷旁边，受到了超凡的礼遇。

看着面前的珍馐佳酿，李老头食yù大开，对徐老太爷不禁多了些善意。不过，他可没忘记此行的目的。

“徐兄，请允许我的弟子心坐在我的身边，他可是我最得意的门生呢！”李老头拱了拱手，对着徐老太爷说道。

“哼！他算什么东西？一个卑贱的下人，也配与我们同席共餐……”老太爷还没开口，席上一个稚嫩的女声响起。

“果儿闭嘴，夫子在上，晚辈休得无礼！看来是得找个老师好好管教你了，真是越来越不懂礼数了。”小女孩儿身边的徐家家主打断她的话，厉声道。

“呃！哈哈！我这孙女儿从小娇生惯养，有点顽皮，还请李兄莫要怪罪啊！徐三儿，你去把心喊过来，让他过来一起进餐。”徐老太爷突遇尴尬，不过却依然面不改sè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