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双目中没有丝毫波动，始终是一片平静，平静到略显淡漠。
“怎么了？亚瑟？”
轻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摩根紧紧的贴着江寒的背部，脸侧着靠在江寒的肩上。
江寒没有说话，一只手叠在了摩根的双手上，一只手伸向肩膀，轻轻的摩挲着摩根细嫩的脸颊。
摩根闭上双眼，享受着爱人的爱抚。
江寒垂下头，双眼轻轻合上，良久，口中发出一声复杂的长叹。
摩根睁开了双眼，明亮的眼睛看着江寒的半边脸颊。
“姐姐……我和你在一起……是不是一个错误？”江寒睁开了眼睛，双目中闪烁着迷惑的光芒，状若呓语道：“还是说……我和你生下莫德雷德是一个错误？”
摩根脸上浮现出一丝柔和，道：“不，你没有错，伟大的亚瑟王永远都不会错。”
江寒再次垂下眼皮，轻声道：“希望如此……”
摩根嘴角弯成好看的弧度，脸颊紧紧的靠在江寒的脖颈上。
江寒双眼眯成一条狭小的缝，望着漆黑一片的天幕，恍惚间，仿佛看见了那个熟悉的面孔。
那个总是一副慈祥面孔的老人。
那个似乎懂得天下所有知识的年迈魔法师。
梅林……我真的没做错吗？
“不管对……还是错，对于你来说，都不重要……”破旧的草屋前，皎洁的月光静静的投洒在青翠的草皮上，一个佝偻的老人拄着拐杖，门缝般的双眼望向漆黑的天际远方。
“这可以是错的。”
“也可以是对的。”
“但是，不管对错，你都不会有挽回的机会……永远没有……损坏石中剑是如此，与摩根相爱是如此，丢弃莫德雷德是如此，现在重新接纳他也是如此……”
“因为你是……王啊……”
“是……吗？”江寒闭上了双眼，按着摩根双手的手掌下意识的收紧。
再次睁开时，双目中已经满是平静，平静的看不出任何波澜，平静到过于淡漠。
“我不会错，也不容许有错，因为我是亚瑟王。”
“我的剑，永远指向胜利，败即死亡。”
……
黑暗里，莫德雷德静静的坐在床沿，一把大剑轻轻的摆放在腿上。
房间里一片静谧，只能听见他均匀平稳的呼吸声。
他一只手掌紧紧的握着剑柄，一只手在剑身上轻轻的摩挲。
明亮的双眼中满是平静，平静到略显淡漠。
“所谓王者……”他轻启唇齿，低声呢喃道，状若呓语：“不过是胜者给自己的称号。”
“想要胜利，就必须有足够强大的力量，以及……”说着，他的双眼中猛然爆闪过一道jīng光！
“能够将他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智慧！”
他的目光仿佛要穿透这片黑暗，其中燃烧着强烈的狂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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