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挨家接哥儿几个,按原计划,我们天亮前出了城,往南山行驶。
“哥!”,几个人同时答道:
“哎!啥事?”,我真是无法形容的别扭,这么多年了,他们咋还这么欺负我?但话总得说,否则一路无趣:
“你们有没有觉得咱们像当年的地下党,趁天亮前逃出城?”,大哥抚弄着我的头:
“游击队员兄弟,现在正是chūn天,你来加入正是为祖国战斗牺牲的好时机,”,二哥不乐意了:
“我说老家伙,有点儿暧昧了吧?不觉得您老人家有点儿恶心吗?那么个清秀的孩子,经得住你这老家伙吓唬吗?你又不是他爹?”,大哥毕竟是大哥,总得有点儿威严:
“这孩子脑子里总是充满幻想,我不把他从泥潭里拉出来,难道等着你们这帮臭小子把他教坏不成?!长兄如父的道理你们难道不懂吗?”,那几位不好强行争辩:
“好好,今天您是大伙的爹,可长嫂如母,要不要俺们给嫂娘如实汇报呢?”,大哥竟然出奇地向他们求饶:
“各位弟兄,算哥哥我触犯了家规,俺这就给你们的小兄弟道歉好吗?”,二哥帮我捋捋头发:
“老家伙,粗手笨脚的,把小帅哥的头型都弄没了!”,几个人一起用指头向他示威:
“好猥琐的动作,更加恶心!”,他们冲我到:
“孩子,离这个sè魔远些!”,我无心开玩笑,现在基本猜到他们为什么约我出来,个个都是妻管严,怎么今天就这么齐刷刷地集合起来一起到城外出练?我真是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对于真正的哥们儿,表示感激往往是对真情的一种亵渎。
大嫂打来电话:
“老弟,他们没有跟你瞎贫吧?谁要是欺负你跟嫂子说,回来我挨个收拾!”,
“没有,你多休息会儿吧。”。所长怪异地看着我:
“这么关心对方,如实交代,是不是你的小mm?谁这么大本事,能让俺家公子对她这么关心?!”,我把电话号码给他看,他吓得吐了吐舌头:
“欧的天呐!幸亏好孩子挂了电话,否则貂蝉变成孙二娘,我得成了包子馅儿!”,那几个却真的开始贫了:
“咱家这孩子是比较乖,但就是不领哥哥们的情,总是招小mm呀、女学生呀之类的喜欢,喝杯鸡尾酒吧,美女就只给他的杯中插玫瑰;喝杯咖啡,明明是俺埋单,却偏要问他:帅哥,请问加nǎi吗?全然当俺们这些爷们儿是木头桩子,连摆设都算不上,没断nǎi的孩子不加nǎi行吗?气愤!”。
我有些倦意,小不点儿昨晚让我讲故事,我硬编到自己打哈欠,任他们胡说八道:
“这算什么?更可气的是,俺那次请他来一起招待客户,那老板让他的头牌美眉出马敬酒,根本不把俺这老总放在眼里,直接冲这小毛头去了:帅哥,能否赏个面子,替令尊干一杯呀?”,大伙都笑了,唯独我笑不出来,因为我现在完全知道他们的目的所在了,上终南?分明是拿我当山爬!可我怎么面对这些重情重义的哥们儿们呢?尤其是他们回去要和那些嫂子们有个交代。
开车的三哥有解围的意思:
“我说老家伙们,都别再折腾孩子了,咱们这么累这么烦的时候,他折腾过谁?你们就不能积点儿德吗?他咋说都是快五十的人了,哎……”,三哥这话才刺人心呢,我快要蹦起来了:
“你停车!让我下去!谁烦恼了?谁太累了?不想让我去就明说,何必这么嫌弃我?!”,三哥突然急刹车:
“哥在替你骂他们,怎么倒是我的不对了?孩子,你脾气太大了,要不,咱们都回吧?哥可不敢惹你,这样回去,你嫂子非剥了哥的皮……”,他那副可怜相的确不是装的,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再说一遍:我不是孩子!你们都欺负俺小,爱咋开玩笑就咋开,没必要这么扫大家的兴,不让他们说话,你想憋死他们吗?我的确是有点儿累了,是小不点儿昨晚折腾的,等我歇过来,好给你们说笑话!”,大伙转悲为喜:
“陛下圣明,臣等知罪了!”,我命令三哥到:
“继续向南,今天非去不可!让我先补个觉。”。
大家都连连答应,我真的有些困,但眼睛就是无法立刻合住,隐约间,我仿佛看到哥儿几个都冲三哥竖大拇指。
我渐渐地进入梦乡,朦胧中仿佛闻到了山野的气息,似有潺潺流水声在我耳边隐隐作响,更有十几年前熟悉的白良子花、松油等植物的淡淡馨香入我心脾,但我的确困了,离目的地还有一段时间呢……
(盛顺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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