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没有父母,生在魔族,为了活命,什么都干。
“那是一个冬天,我接到了一个普通的暗杀任务。暗杀的是一个人类社会的高层人物,理由不明。”
还没有破晓,静硫修靠在一块石头边上,旁边是睁大了眼睛的玉怠痕。
“那是个年轻的将领,但是xìng格极度暴躁。杀了他并不难,要说为什么这个任务让我记忆深刻,应该是他身边的一个女孩子。”
玉怠痕一直没有说话,他不知道修突然要告诉他什么故事,但肯定和他的行动有关系。
“我从没见过那样的女孩,看见她,有一种洗涤心灵的感觉。”修半眯着眼睛,金sè的瞳孔中闪烁着回忆的光,“不知道怎么说……当时我还没有名字,代号w-zero。现在名字是她给我取的。”
“静硫这个姓氏是?……”
“那个女孩,叫静硫雪。周围的人都叫她雪儿。”
“呵,佣兵应该不能使用真名的吧。”玉怠痕侧过头笑了一下,“可是你一直用着这个名字。”
“啊是啊。”静硫修的语气很平淡,“她是死在我手下的。”
任务很顺利,那是修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误杀。用刀砍中了挡在父亲面前的雪儿。
“之后呢?”
“我给她造了一个简单的坟墓,然后就离开了。之后不久,魔族的人找到了我,算是不用再那样频繁的接任务了――所以我再也没有杀过人。”
“真是奇妙啊,你、以及在学员中每一个人,都是有着过去,被某种缘分牵到一起来来赎罪的。”
“是孽缘。”
“噗嗤。”
“行了。接到保护纯血血族后裔的任务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第一次看见雪尔,我真的以为她们长得一样――实际上,我都记不清雪儿究竟长什么样子了。但是,她们毕竟不是一个人吧。”
“那个任务,可是雪尔瑞的未婚夫交给你的。”
“接到了任务,就能名正言顺的保护她。”
沉默了许久,玉怠痕开口:“雪尔瑞说过,她是在黑暗中腐朽的雪尔瑞。”
修猛地看向他。
“她啊,恐怕早就知道你的故事了。”玉怠痕拍拍修的肩膀,“可是什么也没说,爱德华也是。”
黑暗中看不清静硫修的表情,玉怠痕还是感觉到了手掌下的人的颤抖。
“自恋的人其实是我啊,一次次的把自己逼到死亡的边缘,好像要赎罪一样。”
“活在世上的人都是欠着东西的,没有人能还清。虽然不一定都有杀人的经历,可是每个人都确实是在心里有一个想为他(她)做出改变的存在。”玉怠痕敲了敲自己的手臂,梆梆的钢铁声音。“回去吧,雪尔瑞说不定醒了。”
走到军队的驻扎地,周围的人的目光不时地装作无意的扫到静硫修身上。到现在,军队前进的过程中进行了几次小的战争,静硫修的力量是被认可了的,但是那诡异的傀儡线还是让军队中以剑为一切的士兵有些不能接受。更多的,应该是他袭击了少将的事实。
“话说回来,你的剑呢?”再见面以后,玉怠痕没有再见他用在学院时的那把剑。
修没有回答。
静默中走到了主帐,东边已经能看到鱼肚白。少将一直没有好起来,直接影响了前进的速度,以及军中的不安。两人正好碰到脸上写着疲惫的蓝走了出来。
“怎样?”玉怠痕开口。
“都是老毛病了,没有大碍。不过还没醒过来。”
掀开门帘,里面只站着易生。想来看看的士兵应该都被拒绝了。
床铺上躺着人就像睡着了一样,蓝sè的长发散开在耳边,衬得脸sè更加苍白。
易生看了一眼玉怠痕和修便走了出去,玉怠痕也一言不发的跟着出去了。
没人知道修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只知道门帘再打开的时候,静硫修扶着殒渊走了出来。而他本人的脸sè比殒渊更难看,表情却很欣慰。
“让各位担心了。”
确认少将没事的众人渐渐散去,易生走近静硫修,悄悄在他手里塞了一枚红sè的药丸。静硫修笑了笑。
副将打量着这一圈子人,越来越无法理解他们之中究竟发生过什么,究竟是什么羁绊着这些人。最后他也没有打听什么就是了。
天亮了,绒星背着行囊走进了副将的营帐,身后背着祈洗者。
“这些天给你们添麻烦了,我也该去做我该做的事情了。”
“不跟少将道别吗?”
“我早先和她说过状况了,再道别只会让她更纠结于我的安全。”
绒星爬上副将牵来的马,将背上的人放在马背上,心事重重的策马而去。副将目送着还不清楚来历的少女逐渐消失在茫茫的大漠中。
军队的行进速度加快了许多,上次嗜血灵的突发事件以后,易生和蓝着手布置移动的结界,防御住了几次的邪术攻击。
“易卜士,岛夷是不是和别的国家?……”
“目前看来应该是了,而且你也看见了,不只是单纯的人类的术法,甚至还有其他种族的术法的影子。”
“……到底发生了什么?”
易生低头看着手中的水晶球:“黑影,除此之外,我也不知道。”
两人叹气以后检查着结界的支撑点,虽然两人都是术法的高手,但是如果被别有用心的用对应的方法破坏的话,结界就没有用了。
距离都城可以说只有一步之遥了,偏偏这时候,大漠上又刮起了黑风沙。殒渊走在扎营的帐篷之间,感觉到无论是休息的士兵还是值勤的士兵,都是一副恨不得马上斩下敌人头颅的表情。
“少将,上次俘虏的那个敌军将领只知道他们得到的命令是拖住军队,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尤其是您。”
殒渊眯起了眼睛,回想起来,前几次的情报中也是剑皇被集中攻击。莫非敌人认为先打击领导很有效?不,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远处,几个士兵正在处死俘虏的将士。殒渊没有继续看,只是转身离开。从来没有过杀死俘虏的先例,可是对殒渊来说,更大的私心让她默认了这种行为。
黑风沙逐渐小了,勉强能看得见十几米外。殒渊思索着一会就能继续上路,却没发现脚下的沙地正无缘无故的出现笔直的线条,并且开始向四周蔓延。
正当副将指挥着重整军队上路的时候,一个将士押着两个人过来了。
“副将,这两个人在扎营地鬼鬼祟祟,从他们身上搜出了这些。”
两把几寸长的小刀,用写着不知名文字的布条包着,刀上也是凿刻着奇怪的咒文。
“这两把刀交给易卜士吧,这两个人先押下去候审。”
“是。”
将士退下没多久,就看见蓝和易生急匆匆的跑向扎营地外围的身影。随后,只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寒冷。
沙面上蔓延的线突然变得清晰,速度越来越快,接着突然爆炸开来,从中出现深紫sè的光。光芒猛地升高以后,变成了水幕一般的东西四处旋转翻转,令人眼花缭乱。
“这,这是什么?!”
再回过神来,副将站在石块堆砌的地面上,巨大的空地周边是一层层加高的座椅,分明是一座竞技场。
“欢迎来到真实之界,”
上空传来一个小孩子的天真无邪的声音,然后又是另一个小孩子的声音。
“窥看你们内心的真实。”
银铃般的笑声让人毛骨悚然。
“你们是谁?!”副将抽出剑,质问道。
“哥哥还是好好看看自己的处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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