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是府门,其实已经没有了门儿。两扇厚实威严的木门板早已被陆虞透发的内劲儿震成了碎屑。远远望去,只见几个人也不动手,凑在一起扯皮。连那对相依经年的大狮子都毁了一只。萱萱xìng子娇蛮,不由得来气,脚步也急促起来,边走边对外嚷道:“都围在我家门前干什么?要饭么?”
月照僧双手合十,算是打过招呼,当看到紧跟在萱萱背后的阿呆时,却不由得兴奋了起来,冲阿呆练练招手,示意他过来。陆虞也看向小师妹,只觉不过一二rì不见,小师妹容光焕发,脸上的憔悴之sè荡然,又漂亮了许多,料想都是身后那位青衣男子的“功劳”,于是皱了皱眉,杀气毕露。
萱萱已走到诸人身前,厌恶的瞟了陆虞一眼,便将目光落到了细碎的木门碎屑上,咬牙道:“谁毁的?”
月照僧和沈飞以及沈飞带来的几个小厮齐齐指向陆虞,不约而同的道:“他!”
阿呆亦走上前,将陆虞浑身上下瞧了个遍,唇缝里挤出几个字:“赔十万两。”
陆虞冷然道:“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赔给你?”
老实讲,阿呆是极不擅长推诿扯皮谈判的。因为这些事情都有一个共同点:不讲理。而阿呆是一个愿意讲道理的人,“凭什么”三字确实问住了他――自己和萱萱还没成亲呢,这府里的一切财产都和自己没关系。
阿呆颇尴尬,讷讷不语。眼看同陆虞的第一次交锋就要以完败而告终时,随冥卫等人走到府门前的李大庸再次挺身而出,祭出了大杀器:“帝国律令:谁开发谁保护,谁破坏谁赔偿。”
陆虞舔了舔嘴唇,淡漠道:“可惜武安侯府与他无关,没有一样是他开发的。”
阿呆偷偷斜眼瞟了瞟萱萱rì渐饱满的胸部,心中道:“至少有一样是我开发的。”但这话可不能真个说出来,想了一下,终于想到借口:“我没说门,我说的是我的中堂字幅。‘桃花影落飞神剑’,一字万金!”
陆虞哑口无言,除了暗骂无耻之外,再也无从推卸。他身无长物,原本的衣服早被沈重阳遗留的“势”所撕碎,身上所穿的还是秀珠好意借给他的。阿呆得理不饶人,又逼近了一步,伸手道:“快点!”陆虞咬牙向颈间摸去,扯下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晶吊坠,扔在阿呆脚边。
类似的吊坠,萱萱也有一个,不过她是挂在手腕上的,片刻不离身。想来是碧城的信物,珍贵无比。果然,陆虞缓缓开口:“碧城通仙,自然有仙迹。此物自仙人所遗‘水晶长生盘’所衍生,能延年益寿,定神清心。作价十万金,如何?”
阿呆早就想也搞一个,好和萱萱那个配成一对儿。不过此物虽好,毕竟是陆虞戴过的,自然不能再要。于是道:“抵十万就十万吧。要不我再写几幅字,你一并毁了去,然后赔我几个干净些的,好不?”
陆虞面无表情,不理会阿呆讲的这些冷笑话。而是学着阿呆刚才催债时的样子,也缓缓伸出手,道:“你一字万金,我毁了你七个字,就是七万金。此物既能作价十万,你找我三万两!”
阿呆顿时愣住了。陆虞虽然穷,原先挂在脖子里的吊坠还能叮当响一声,而阿呆却穷的连叮当响都不响――他就是个吃软饭的,如何能随便拿出三万两?
如果是四下无人,他自然可以写一个三万两的借据,逼着陆虞签字画押。但此时旁边尚有月照僧、鹿霜青、冥卫、李大庸等人正幸灾乐祸的看着他,耍赖皮的事情自然也就做不出来了。阿呆扭脸,望向了沈飞。
沈飞连忙如避蛇蝎,将身子藏到月照僧后面,嘟囔道:“别看我,我也没钱。我家又不是汉中侯家,能随便拿出三万两让你和人怄气!”
阿呆暗骂了沈飞一句“小气鬼”,又将满怀殷切的目光转向了旁边正兴致勃勃观望的鹿霜青,伸手比划了个一寸来长的手势,想向他讨要一截一寸长的舍利定魂香。
鹿霜青将手紧紧按住胸前的储物衣囊,吝啬道:“都是半尺的,截断了可惜。这种人,杀了就是了,能费什么事儿?”
这时,陆虞更加断定阿呆拿不出三万两,有心要他出丑,于是也逼近一步,不耐烦的道:“快点!”
阿呆深吸了一口气,不住的在诸人身边来来回回的打转,似在思考对策。萱萱见阿呆着急的样子分外有趣,忍不住扬起皓腕,撑住下巴,看着他直乐。朝阳已转过侯府高耸的屋檐,一抹细碎的阳光照来,刚好打在萱萱腕上悬着的那颗水晶坠上,折shè出绚烂的七彩霞光。
皓腕如白玉,晶坠如流霞,更显美艳。阿呆眼前一亮,蹭到萱萱身边,出其不意的扯过她的玉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解下了那枚水晶坠儿。不过毕竟是萱萱的心爱之物,阿呆不敢学着陆虞扔在地上,而是拈在指间晃动着,道:“作价十万两,你再找我七万!”
如此无耻的做派,惹得众人几yù吐血。连素来视阿呆为天人的冥卫乔基等人,此刻也不禁暗暗比划了一个小拇指。
众人皆不齿,而阿呆却被自己的奇思妙想所征服了,他轻轻摇动了吊坠,越发的得意。忽听沈萱略带痛苦的低哼了一声,娇躯滚烫,软绵绵的靠在了阿呆身上。
碧城无庸人,连最不显眼的仆役置于世俗中都是万中无一的高手。萱萱身为碧城传人,据说还是某高人最疼爱的关门弟子,而阿呆同她朝夕相处,却没有发现她身上有任何奇异的地方,偶而扑蝴蝶荡秋千时也曾展露过轻功,尽是些三脚猫的把式,不入阿呆的眼界。但此刻她的娇躯微微颤抖,不是因为羞怯,而是难以控制――一股莫名的力量如种子一般,正迅速在她体内生根、发芽、不断壮大。
阿呆大急,伸手将萱萱揽在怀里,让她靠的更舒服一点。感受到萱萱体内的那股力量正不断汹涌透发,情急之下,阿呆脑子里像涂了一层浆糊。他本失忆,记不起种种玄功妙法。虽然也曾展露过神妙玄功,但都是在不经意间信手拈来,有时候纯粹是本能,打架可以,但对萱萱这时的情况却一筹莫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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