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1 / 2）

() 第四十章迷茫，心痕，请求，庭院的一家，消融的心绪，新旦来临，刺杀事件

对于皇上的离开，凤凰并没有说什么，在这一刻，即便以她的心境与智慧，也是猜不到这位殿下的心在想些什么了。刚才，虽然自己并没有直接说出来，但想必，也肯定明白了自己在说什么。

原本她还以为，在得知了这具身体原主的真相后，这位帝王可能会悲伤不已，或者，会怒不可遏，又或者，会直接拔剑砍了自己。即使他本人打不过自己，但如果召集了一群士兵，自己即使剑术再高，估计也只有被大卸八块的下场。

不过，这位帝王却出乎她预料之外地平静，却是让凤凰有些疑惑了。

她当然不可能天真地以为这位帝王会如此轻易地就接受了自己的存在，换作是任何一个人，如果自己的亲人被像自己这样的‘恶魔’给附体取代了的话，是不可能笑着接受事实的。

他，会把这个真相给宣之于众吗？自己，最终还是逃不开死亡的命运吗？

还有，他的那副平静的模样，又是为什么呢？这是一个得知自己失去了妹妹之后的人，应有的反应吗？

如果…皇妃、以及别人也知道了真相的话，她们，又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呢？

自己…真的是一个恶魔吗？

虽然凤凰的目光仍然停留在手中的书本上，可事实上，她现在连一个字也没能看进去。

如果，‘’被自己这个恶魔所取代的真相被公开的话，那么等待她这位‘恶魔’的后果，很可能就是被当众施以焚刑。

不过，比起这个结果，更让她心中隐约不能接受的，却是那位似乎永远都无比温柔的皇妃心哀神伤，还有那位xìng格有点大大咧咧却心地善良的六公主琳娜独自垂泪！

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想法？

这让察觉到内心深处的真实情感的凤凰深感不安，她不禁不断地在心里自问，自己，什么时候也开始在意这些了？

自己，不是一直都是一个人吗？

在上一个世界中，自己，不是一直在追求武道巅峰的道路上，孤独而行吗？

什么时候，她也会被这种被自己视为世俗的情感所束缚住了？

难道，是这具身体的残存意识影响了自己吗？

又或者，是因为自己的jīng神力并没有全部恢复，导致心境出现了裂痕吗？

那么，我…到底又是谁？

是强大无比的首席剑圣？

还是上一世的自己的意识的混合体？

又或者，是有着上一世记忆的失忆了的真正的凤凰？

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自己？！

……

“啊！”

一声惊呼在她的耳边响起，唤回了她那正往危险方向蔓延的思绪，让她猛然地惊醒过来。

原来，却是方才的思绪到了激烈之处，右手不自觉地紧握了起来，让她那刚刚完成了简单包扎的手掌再次伤口迸裂，鲜血淋漓。而那一声惊呼，自然就是出自正在为她处理伤口的侍女洛蒂了。

回过神来的凤凰，这才察觉到自己的背后已经湿透了，她居然在这种大冷的冬天，出了一身的冷汗！

刚才到底是怎么了，以自己那堪称古井无波的jīng神心境，怎么会出现这种危险的自我否定的意志？

这，是这具身体对自己这位外来者的反抗吗？还是…我的灵魂有所残缺？

摇了摇头，神sè有些疲惫地合上了手中的书籍，闭上双眼，稳定着自己的心神。

那紧握着的拳头，也被她松开了，那上面缠着的，正是从那位帝王身上撕下的白布。

“殿下？你…怎么了？”

洛蒂看着凤凰那副疲惫不堪的表情，满是关切地问道，已经有些不知所措了。

“伤口…很疼吧？那个，我马上去找医师来……”

说着，蹬蹬蹬地几声，这位心情着急的小侍女，已经快步跑出了房间。

不过，正处于迷乱状态的凤凰，并没有理会这位侍女的举动，她正全力地收敛着自己的心神，以求心境稳定。

过了一会儿之后，她终于重新睁开了双眼，眸中荧光隐现，锐气凛然。

凤凰长长地呼了口气，却是不由苦笑了一下。

没被皇上伤到根本的她，反而自己扰乱了自身心神，差一点就意识错乱了吗？

呼，还真是，麻烦呢！

凤凰用左手抹了抹脖子上的那处伤口，入眼的，却仅是一丝浅浅的血迹，看来只是被剑刃割破了一点点而已。

，果然，你还是狠不下心动手吗，对自己的妃子？

凤凰的目光闪烁了一下，抬起头来，看向了窗外。

那么，接下来，你又要怎么做呢？

……

而，那位正被自己惦记着的皇上，此刻，却遇上了另外两个与她切切相关的人，皇妃，还有凤雏。

“皇上？”

走廊上，离去的皇上跟迎面而来的两人相遇了，他的这副衣冠不整的模样，自然也引起了她们的注意。

“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琳娜神sè有些诧异地看着自己的这位哥哥，心里满是疑惑。

实在太奇怪了，一向对自身要求严谨的修拉哥哥他，怎么会变成现在的这副样子呢？不仅外衣袍没有系好，连里面的衣服也支离破碎的……

“发生了什么事，哥哥？”

见他沉默着没有说话，琳娜的神sè变得有些关切了，急急地问道。

而一旁的皇妃，也是关心地看着他。

他抬头看了她们一眼，目光却是带着一丝迷茫。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还是没有说出来。最后，这位皇上只是向她们点了点头，表情低沉，默然地离开了。

到底怎么回事？

皇妃与琳娜相互对视一眼，心里满是疑惑。

原本还想跟上去，可皇妃却是很明智地阻止了她，显然，这位皇上现在的情况有点不对劲，还是让他一个人静一静比较好。

带着疑惑，菲娅娜皇妃跟琳娜很快便来到了凤凰的宫殿，可是，映入她们眼帘的，却是更诡异的一幕－－－

碎了一地的器皿碎片？洒了一地的红茶？跌落在地的长剑？以及一位坐在躺椅上抬头看着窗外的、右手血红一片的、而且脖子上也印着血迹的黑发少女？

对于她们的疑惑，这位凤凰也同样没有解释什么，任由她们自己去胡乱猜测。

有些事情，不解释比去用谎言来掩饰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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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心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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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出自于她之前察觉到自己内心深处的情感，使得凤凰现在的心里对于皇妃跟琳娜有些抵触。所以，对于她们二人此时的惊异与关心，凤凰一直是沉默以对，没有去解释什么。

见此，皇妃跟琳娜她们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干着急。不过，当皇妃吩咐自己的侍女去医师殿找人过来的时候，凤凰总算是说了一句话，告诉她们洛蒂已经过去了。

很快，在她们的着急等待之中，那位小侍女带着一名医师殿的中年医师回来了，神sè疲惫中带着急切。而那位累得气喘吁吁的中年医师也来不及多休息一会儿，赶紧上前为凤凰殿下诊治。

凤凰的伤势原本就并不复杂，只是被利器割伤而已，也没有伤到重要的位置。所以，这位中年医师很快就展开了治疗，先清理干净了手上伤口的周围，又用一种气味有些刺激的药膏在凤凰的右手上敷了薄薄一层，最后才用干净的布条缠起来。

而颈上的那道细微伤痕，倒是简单了些，仅仅需要涂一些药膏就行了。

等到做完这些，这位中年医师才松了一口气。虽然凤凰的伤势并不算严重，但是她那皇族的身份，却不得不让他小心翼翼地对待。

唉，这位殿下还真是意外不断啊，时隔不过两个月，她的右手就连续创伤了两次！不过幸好的是，这一次比上次的伤势可轻微多了……

这位中年医师在心中感叹一声，收拾好了自己的医疗器具，这才向着旁边神sè关切的菲娅娜皇妃说道：“皇妃请放心，殿下的伤势并不是很严重，只是被利器割伤了表皮，伤口很浅，只要小心调理，很快就能康复的。”

“嗯，十分感谢！”

闻言，皇妃顿时放下心来，向这位医师躬了躬身子，脸上的神sè也轻松了些。毕竟，刚才凤凰右手那鲜血淋漓的模样，看上去可是一点都不像伤得很轻。

在送别了这位医师之后，得知了凤凰伤势情况的琳娜，也有些放下心来了，继而，她目光带着一些责备地看着她的这位妹妹。而她此时的手中，正是凤凰的那柄长剑。

“凤凰啊，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怎么会伤到了自己？”

就在刚才，这位公主殿下去捡起那柄遗落在地面上的长剑、准备将它放回墙钩上的时侯，鬼使神差地拔出了那柄长剑，发现了上面的血迹，故而有此一问。

大概，她还以为凤凰又是练习剑术伤到自己了吧，毕竟这位以前有着这样的前例。

对于琳娜那带着善意的责问，凤凰还是像之前一样，没有回答，默然地看着窗外。她那原本鲜润的嘴唇，或许是因为失血太多的缘故，此时却有些发白了。

“凤凰，你说话啊！”

对于她的这种反应，琳娜感到有些愤慨了，她放好了那柄长剑，气鼓鼓地走到凤凰的前面，双手搭在了她的双肩上，似乎想要摇醒这位麻烦事不断的妹妹。

“，是不是你跟塔亚对练剑术的时候，他不小心伤到了你？”

凤凰终于看了她一眼，心里却颇有些无语。这个小丫头的脑袋到底是怎么进行逻辑思考的，血在她自己的剑上，又怎么可能会是塔亚那个家伙伤到自己的呢？再说，以塔亚那种粗糙的剑术，他也得有那个本事才行啊！

“不是的，琳娜公主殿下，兰德阁下他跟殿下晨练结束的时候……”

对于琳娜的问话，凤凰虽然没有兴趣回答，但洛蒂这位心地善良的小侍女，却是要为那位躺着也中枪的守护骑士辩解了，她走前一步，正要说明他跟殿下的晨练结束之后、凤凰还是什么事都没有的时候，一声冷喝却打断了她的话。

“闭嘴，洛蒂！”

凤凰很是凌厉地看了洛蒂一眼，语气冰冷。

“这不关塔亚的事情！还有，琳娜，你也不要再问了，我不想解释这件事情！”

最后一句，却是对着她身前的琳娜说的。

别说洛蒂被那声冷喝惊得有些不知所措，连琳娜被凤凰那冰冷的话语一激，也顿时有些愣了。

凤凰‘，别说在失忆’之前，就算是她‘失忆’之后、变成了现在的这种冰冷xìng格，琳娜也没有听过她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自己不过是在关心她而已，为什么妹妹要骂自己？这位金发少女想到这儿，不由有些伤心了，眼中渐渐浮起一片水雾。

“凤凰，你……”

最后，这位公主殿下居然哭着跑了出去。

凤凰有些意外地看着这一幕，不知为什么，心里居然升起了些许内疚，有种想追上去解释的冲动，不过，诧异之中，这股情感却被凤凰生生给压下了，她依旧表情平静地坐在躺椅上，似乎不为所动。

解释？这要让她从何说起？难道直接说，你的妹妹已经死了，我不是她？

一丝烦乱的情绪，再次从凤凰的脑海中浮现……

“…殿下？”

琳娜身边的那位叫希拉的侍女回过神来，叫喊了一声，也追了出去。

对于发生的这一切，菲娅娜皇妃也有些愣神了。她看了琳娜离去的方向一眼，不知为什么，她的眼前突然浮现了修拉・艾维尔离开的背影！

她的目光在墙挂上的那柄剑上停留了一秒钟，心中隐隐觉得这件事情，很可能跟修拉・艾维尔有关。

但，她却很明智地，没有在凤凰的面前提起自己心里的疑惑，似乎也忘记了刚才那不快的一幕。她接过她侍女手中的那个jīng美的篮子，放到桌上打开了来，倒了一碗香味浓郁的汤水，递给凤凰。

“凤凰啊，喝点东西吧。”

看着凤凰用她的左手接过，沉默地喝着，皇妃的心中又是升起了一个念头。

她觉得，或许，自己应该找皇上好好谈一谈。

……

时间流逝，这个冬季就这么过去着，不过，即使凤凰右手再次受伤，她却还是没有停止晨练，在接下来的十几天里，她仅用她的左手，持剑与兰德・塔亚对练，还是把自己这位守护骑士教训得没有一丝脾气。

而在这么多天以来，那位原本很喜欢粘着自己的公主琳娜，却是一次也没有再来找过她，似乎是真的被凤凰伤到了心了。这让凤凰有些失落加内疚之余，却还有一丝暗喜。

或许，像现在这个样子继续下去，她就可以摆脱这种莫名奇妙的亲情困扰了吧？

皇妃，倒是经常过来探望自己，而且经常带着一些炖品过来，说要给她补身子，让她可以快点好起来。但凤凰手上的伤势，也确实好得很快。

对于这一点，凤凰却是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了，她可以察觉到自己的内心深处对于这件事情，是很高兴的。但是，她却并不想这样，这种陌生的情感，让一向淡然平静的她，有了一丝对未知事物的恐惧。她更希望的，是可以将这种情绪驱除出自己的心境，重新达到圆满！

因为，凤凰可以很直接地感觉到，她那原本完美无缺的jīng神心境，有了一丝裂痕……

不过，让凤凰更加意外的是，那位皇上这些天来的表现！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天，他居然意外地平静，似乎根本没有得知过自己妹妹的真相似的，每天不知道在忙些什么，神龙见首不见尾。

但是，皇上没有再来找过她，却是实实在在的。大概，是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来面对吧……

又或者，是在准备着什么，要一举消灭自己这个恶魔？

看着树枝上的一条冰棱掉落，凤凰罕见地叹了口气，转身回到了寝宫之内。

她右手的伤势，已经在几天之前就好了，似乎除了一道细细的伤痕，什么也没有留下。

但实际上，那道伤痕，却是深深地留在了凤凰的心里！

新旦，似乎也快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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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的冬季，依旧笼罩在这片帝国的国都上，银装素裹一片。不过，天的那边，地平线上那依稀的晨曦，洒下的丝束橙黄，却是为这个被白雪覆盖着的世界带来了一丝暖意。

宫殿外的草坪上，如往常一样，清脆的金属碰撞声不断响起，交叠有致，宛如清晨的奏鸣曲。

叮！

随着一声悦耳的脆如铃铛的声响，一柄银白sè的骑士剑在草坪上空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后，直直地插在了草地上，颤动不休，为这首曲子落下了最后一道音符。

“太弱了啊，弗兰德！”

凤凰手中的长剑指着她这位守护骑士的心脏部位，韵音温软，语气平淡，却有着一股让・塔亚为之心悸的锐气，一如他此刻胸前对着的剑尖寒芒。

“你的悟xìng太低了，教导了你这么多次，你还是没有领会到什么是剑！事实上，你的身体比我强壮，力量比我大，反应力也不弱。可是，为什么你在我的剑下却支撑不了几招！这些，难道你就一点都没有思考过其中的原因吗？”

凤凰微微皱了皱眉，但却很快地舒展开了，放下指着对方的剑刃，缓缓将其收回剑鞘之内。

失望？确实，在刚才那么一瞬间，凤凰有过这么一丝想法，但是，对此她却不能强求太多。兰德・塔亚是谁？她的守护骑士而已，又不是她的弟子！

自己之所以跟他晨练的初衷，只是在训练自己的身体之余，顺便锤炼一下对方的剑术，顺手为之罢了。

她是谁？曾经的剑道圣者！不，或许不应该说是曾经，因为直到现在，即使失去了斗气的她，还是无比强大的剑圣！

在她上一世的世界，剑圣是多么崇高的一种存在啊！几乎那里的每一位剑士，都以能够得到他们的指导为荣！而又曾经有多少人，想要在她这位大6上最年轻的剑圣身上，得到一招半式的指导？

可是呢，这位叫兰德的幸运儿，有幸能够被剑道圣者亲身教导，甚至相互对练，自己却久久没有大的进步，要换作在那一个世界，这位守护骑士估计得被各种羡慕嫉妒的人们白眼加红眼给瞪死！

‘暴殄天物’一词用在他身上估计有些不正确，但也确实差不多了。

或许，是凤凰的这么多天的耐心指导，却没有看见自己想要的成绩，所以她才觉得有些失望吧。

又或者，是她此刻的心境中蕴含着一种叫烦乱的情绪，所以有时候会不自觉地表现出来？

……

“凤凰殿下，我…很抱歉，可能是我太笨了吧！”

兰德也有些失落地说着，神sè黯然地捡回了自己的剑。

事实上，比起最初的他，兰德现在的剑术还是有了不小的进步的。这位感恩而刻苦的守护骑士，他在每天的晨练结束之后，都有在自己的家中暗自练习，回忆每一天凤凰的教导，总结自己的体会与心得，还勤奋地训练自己的剑术，说是专心致志都不为过。为的，大概就是能够得到这位殿下的一句认可，或是一句嘉奖的话语。

可是，很明显，他失败了，无论他怎么努力，怎么进步，在这位公主殿下的面前，似乎永远都像孩童一般弱小……

“不，或许是我的期望太高了，错不在你。”

凤凰也察觉到了自己的情绪不对，深呼了几口气，看似安慰了他一句，收剑往宫殿的方向走去。心高气傲的她，总是那么吝于夸奖别人的。

果然，听见她的话之后，兰的神情变得有些尴尬了。

凤凰也知道，她不能强求一个只会直来直去劈砍的人一下子就学会怎么运用各种技巧暗劲，这真的有点太强人所难了。就好像让一位剑神来指导自己，她也不敢保证自己在短短的几个月之内就能够成为剑神一样，当然了，如果消失了近千年的剑神真的存在的话……

突然，凤凰又摇了摇头，眉头皱起。她今天这是怎么了，剑神怎么会不存在呢？那可是自己以前努力的目标啊！

“今天的晨练，就到此为止吧。”

凤凰有些烦躁地说了一句，准备像往常一样回到自己的宫殿，但她身后响起的，却不是以前那熟悉的告别声。

“等等，殿下！请您等一下……”

兰德语气有些着急地叫住了她，可等到凤凰转头看着他的时候，他却是有些吞吞吐吐的，yù言又止。

见此，凤凰的心里又涌上了一丝躁动，细柳般的眉毛不悦地皱起。

“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就说。”

闻言，兰德・塔亚深呼了口气，神sè一正，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目光有些期待地看着凤凰。

“凤凰殿下，今晚…是冬祭夜，我想，邀请殿下到我家去做客！”

像是豁出去了一般，兰德・塔亚挺起了胸膛，认真地看着她的双眼说道。

“…我的妹妹，她非常期待能够与你见面，还有，我的母亲也是！所以，您能答应我这个冒昧的请求吗，殿下？”

兰德・塔亚看着似乎在思考中的凤凰，却是大气都不敢出，看样子是相当希望对方能够答应他的请求。

冬祭夜？

凤凰的眼眸微微转动了一下，回忆起了之前在一本风土人情志类的书上看到的内容，似乎，这是一种位于索沃帝国偏北的地区才会庆祝的节rì，至于南方地区，通常都只是庆祝不久后的新旦。因此，她不由问了句。

“你，是北方那边的人？”

兰德・却是摇了摇头，解释道：“不是的，是我的母亲，她在嫁给我父亲之前，是住在那边的，所以，我的家才会有这种风俗。”

凤凰点了点头，表示了解，不过，对于这位守护骑士的第二次邀请，她却是不像上次那么直接了当地拒绝了，不知为什么，她最近的心情总是有些不稳定，难道是心境的缘故？

或许，自己应该出去走一走，调整一下心绪？

略一思索之后，凤凰心中下了决定，却是答应了他的请求。

“好吧，那么，什么时间？”

“傍晚，傍晚的时候！”

顿时，兰德有些喜出望外了，放下了那颗忐忑不安的心，神sè激动地说着。

“到时候，我过来接您，凤凰殿下！”

“嗯。”

凤凰嗯了一声，算是表示了自己的意见后，迈出步子，走向了她的宫殿，只留下兰德・塔亚一个人站在那里，有些惊喜地看着她的背影。

哈哈，太好了，妹妹，我终于为你把殿下请过来了！

在回去的路上，兰德・塔亚依旧兴奋难耐，在心中暗道一声后，步子加快了些许，似乎想快点回去好好准备一番。

……

到了傍晚时分，兰德・塔亚如约而至，而答应了他请求的凤凰自然也不会推辞，爽快地坐上了前往目的地的马车。

而凤凰不知道的是，兰德的家中，一位美丽的褐发少女正满是期待地等待着她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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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天空上红霞如火，地上却是白茫茫的一片，嫣红与雪白，交织出了一幕绮丽的画面。

索沃帝国的都城罗特杰城，一辆马车在皇宫的东门出发，缓缓驶向了东城区的一座小庭院。

冬夜祭，是索沃帝国偏北的一小部分地区才会庆祝的节rì，似乎还是位于索沃帝国北部上面的维利亚公国流传过来的，一种庆贺冬季到来以及聚餐的节rì，不过，在罗特杰都城所在的南方地区，却是比较少见的。

马车外，是骑在一匹黑亮骏马上的兰德・塔亚，他跟随在凤凰的马车旁，如同出巡的守护者，形影不离。

那踏在石板路上马蹄声，离那座小庭院也越来越近。

庭院里，那座木质房子的窗户，一位闭着眼睛的褐发少女正双手趴在窗沿上，侧着耳朵，似乎在倾听着什么，神sè中充满了期待。她的身后，是一张铺着纯白布饰的长方桌，上面摆满了各种散发着阵阵香气的食物，却是没能让这位少女稍微分心，她依旧神sè专注。

或许是因为这位少女的举动，屋子里的其他几人也没有发出什么声响，那两位仆人正小心翼翼地准备着餐具，轻拿轻放，生怕打扰了她们这位认真的小姐，而一位坐在椅子上的中年妇人，却是微笑地看着她那站窗边的女儿，目光慈爱。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那位褐发少女的耳朵似乎动了动，神sè也有了一丝变化。她的身子往前倾了倾，把头侧向了一边，而后，喜悦的笑靥在她那稚气的脸上绽放。

“是哥哥！母亲，是哥哥他回来啦！”

褐发少女发出一声欢呼，顿时就要跑出去迎接，脚下却是一踉跄，差点摔倒，幸好旁边的一位仆人马上扶住了她，没有让悲剧发生，不过，这位少女似乎并不大在意，在仆人的搀扶下，她依旧向着庭院的大门走去。

“伊娜，走慢一点……”她的身后，那位中年妇人在小心地提醒着，可是，那位褐发少女却似乎没有听进去。

她跑到了庭院外，费力地打开了那扇木质的大门，一脸欣喜地‘看’向街道的西边，在那里，传来了她熟悉的马蹄声。

是的，她并没有听错，在街道远处那边的，正是凤凰坐着的那辆马车，还有马车旁边的那位英姿勃勃的守护骑士。

而心情愉悦的兰德・塔亚自然也看见了他的那位妹妹，不过，他却按耐着喜悦，没有立刻纵马过去，依旧停留在那辆马车边上。

很快，那辆马车终于停在了这座庭院的大门前，拉车的马儿嘶鸣几声，口鼻中喷出阵阵白雾。

兰德停了自己的坐骑，翻身而下，来到妹妹古伊娜的身旁，扶住了她的手，与她轻轻拥抱一下，看着她那通红的小脸，语气却有些责怪了。

“伊娜，你怎么跑到外面来了，天气这么冷！”

“才不是呢，我是听见哥哥回来的声音，才跑出来的！”古伊娜哼哼地辩解了一句，转头看向了那辆马车，听力敏锐的她，听见了上面有人正准备下来的声音，语气变得有些激动了。

“呐，哥哥，那边的，就是凤凰殿下吗？”

“是啊，那位就是凤凰殿下！”兰德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发，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