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些,这被称作“二当家”的汉子,心中竟然浮出一个奇怪的念头:这样的少年,不正是做山贼的好苗子嘛!
现在的天下,群雄四起,十分混乱,这些山贼,也并不都是大jiān大恶之人,有许多人也是被生活所迫,才干起这样的事情。这二当家,就是曾经是军队里一名都尉,不过却因自己没有背景,空有一身好本领,却一直不得志。一次吃了败仗,竟被做了替死鬼,他才十分不甘的从军中逃了出来。不过他是朝廷缉拿的犯人,又不能回家,只得入山为寇。
“小娃娃,你到底和我们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杀死我们四五个兄弟,我们虽然是山贼,可也只是抢了粮食钱财,并没有做什么大jiān大恶之事吧。”二当家平静的朝着方洵说道。
这话被众山贼听在耳中,不亚于晴天霹雳,一直冷酷无情,xìng情暴戾的“二当家”,什么时候竟也能这般说话?
声音虽依然十分清冷,不过这些山贼听在耳中,不亚于天籁之音了!
方洵现在也正无比震惊,从他听到这些山贼叫“二当家”那一刻,就知道事情更糟了。他根本不是这人对手,想不到这样厉害的一人,竟然做了山贼,
方才上前回话那个山贼,震惊的呆立在那里,口中失声道:“二……当家,这小畜生杀了……”话没说完,他猛然醒悟过来,心中顿时发寒――二当家没有问他话,自己竟然敢插话!
“噗通”一声,这山贼立马跪在地上,浑身颤抖,冷汗如雨下,口中连声道:“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方洵暗骂一声,这些山贼到处烧杀抢夺,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心中十分鄙视。不过让他惊讶地是,先前那名山贼,扣头如舂米,跪在地上不住求饶,有些震惊:这汉子有这等积威?竟能让这些山贼害怕到如此地步!
不过,就算这二当家再狠毒,方洵既有胆量和这些山贼厮杀,就不会怕他,大声道:“真是虚伪,连妇女孩子都不放过,还说不是什么大jiān大恶之人,我呸,你们这恶人,我见一次杀一次!”
方洵身上脸上尽是血迹,眼中闪着凶光,面对数百名山贼,不露丝毫胆怯。
二当家眼神一冷,口中森森道:“你说什么?我们什么时候杀了妇女孩子?!”
“没有?你倒是问问这些人,看我是不是冤枉了你们!”方洵冷笑道。
“你们说,到底怎么回事?出山时我给你们交代过,只抢粮食钱财,不准伤人xìng命,难道把我的话当成了耳旁风,看来我裘某人的手段,你们是忘了!”
这一句话十分冰冷,听得那些山贼都是浑身一颤,像是一道刮骨冷风,从身上吹过。
二当家本名叫做裘劲,他虽被朝廷缉拿,逃入山中做了山贼,只是心中却总有些抵抗,不愿做哪些杀人的勾当。不过做山贼,本就是靠抢/劫为生,不然哪来的饭食?这才有了“只抢钱粮,不杀xìng命”的说法。
看着那些噤若寒蝉的山贼,方洵心底将裘二当家的话,信了七八分,暗暗称奇:天下竟有这般山贼,抢/劫钱粮还有自己的原则,比起其他山贼,倒显得有些真xìng情。不过,说到底还是抢/劫别人的抢粮,算不得好汉。
“凭你怎么讲,不过还是一群强盗,我今rì既然杀了你们兄弟,也不打算活着离开。但一人做事一人当,人是我杀的,和别的人无关,希望你刚才说的话是真的,不要伤了其他人xìng命。”
看二当家方才与自己说话的语气,并没有太多怒气,方洵暗暗思索道:“他若真的是要杀自己,大可不必问这些废话,乱刀砍死岂不省事?看来今rì事情,或许还有转机,自己死了不要紧,却连累赵叔,真是愧疚。”
赵叔听得方洵这话,心中又是悲愤,又是感动。心道:你这番话是为了救我xìng命,难道你不知,我视你如亲生孩子一般?父亲岂会抛下儿子独活!
裘劲听得方洵这话,心中却是赞叹。心道:这少年果真是有血xìng,有担当,若是能够带他回山,rì后寨中又多了一条忠肝义胆的汉子。
那些死去的山贼,裘劲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像这种只会仗势欺人的狗腿子,死多少他都不会眨眼,他倒是十分欣赏这少年的勇气。不过,他到底是山寨二当家,若是这么放过这少年,会寒了山寨弟兄的心,真是有些难办。
正当这时,一个小女孩战战兢兢的跑了出来,挡在方洵面前哭道:“你们不要杀小哥哥,他是为了救我娘和我,就杀了我吧。”
那妇人也跑了出来,跪在裘劲面前,求他放过方洵,额头都叩出了血印子。
思索片刻,裘锐有了主意:“今rì的事,你们都看见了。是你们犯了我定的规矩,白白死了四五个兄弟。按规矩,谁犯了事,掳掠妇幼,我是要断了他一只手,一只脚!”
众山贼吓得胆战心惊,连喘气都不敢,这位山寨二当家,从来都是说一不二,没有人敢违抗他的命令。他说要断手脚,那就真的要断手脚。
“不过,你们是初犯,因这少年阻拦,也并未杀死这母女,这次就算了。”
众山贼本来吓得魂飞魄散,却被这轻飘飘的一句话解救了,心中只当这是天籁之音啊,顿时感激的涕泪俱下,哪里还管裘二当家后面说什么!
“小娃娃,我本该杀你为我寨中兄弟报仇,不过看你也有些担当,就押你回山,去挖十年矿作为惩罚。”裘劲对这个决定十分满意,先安抚了众人,到了山寨中,一切就好办了。
“不行!”
方洵还没有说话,身旁的赵叔却站了出来,大声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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