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凡、方子鹿和李豪嘉不敢逗留,取了自己的法宝、号牌,轻手轻脚走出去。
三人沿着旧日来时的路渐行渐远,脚步慢慢加快,到得后来差点没撒开腿来飞奔。去到个确信那筑基期修士神识覆盖不着的地方,并且确定四周围没有其他人,终于压抑不住面上的喜色。方子鹿拍着手掌又叫又跳,李豪嘉激动得两眼放光浑身发抖,朱凡抹着额头上的冷汗,矜持地不让自己乐坏。
喜不自胜的方子鹿忽然把眼一瞪,冲着李豪嘉抬脚就踹,李豪嘉给踢倒在山坡上,尚未回过意来,方子鹿手持珊瑚红小剑顶上了他的喉咙。
“方……方方少爷,这是……是作甚?”
乐极生悲的李豪嘉吓得魂飞魄散,珊瑚红小剑深深扎入他的皮肉,方子鹿气势汹汹,似随时会割断他的气管。
莫明其妙的朱凡急忙扳住方子鹿,“子鹿,你干什么?”
“我不放心这家伙!”
“什么放心不放心的?都是共过生死、同过患难的兄弟了,你快收起剑,别乱来。”
“不,我觉得还是杀了干净。”
李豪嘉大呼冤枉,“方少爷,过去你要杀我,我对不住你们,低头认了。现在我已经认朱少爷为主,对他只有感恩戴德,真没动过别的心思啊!”
方子鹿哼声道:“知人口面不知心,谁晓得你肚里有几根花花肠子?给我个不杀你的理由!”
剑尖一顶,皮破见血,看方子鹿的神情动作,不像是来假的。
朱凡扳住方子鹿肩膀不敢用力,生怕刺激这小兄弟一剑下去,真个把李豪嘉杀了,连连跺脚,气道:“子鹿你胡闹,胡闹……”
“朱凡哥哥别理,我这是为你好。”
“豪嘉已经痛改前非,这一路上同甘共苦,你不是没看见。”
“呸,我就瞧见一个绊手绊脚,还乱嚼舌头的家伙。杀了他,好少分一份。”
这才是方子鹿真正的想法吧?李豪嘉面无人色,急急竖起三根手指,对天立了个心魔大誓,赌咒一辈子认朱凡为主,决不背叛,倘若违背不得好死云云。
修道者可不能随便立誓,尤其是心魔大誓,一旦说到做不到,没有不应验的。方子鹿脸色阴晴不定,朱凡在旁好劝歹劝,方子鹿最终一脸不甘地收了剑。
无缘无故演上这么一出,朱凡十分无语,拉起李豪嘉安慰几句,掉头训斥方子鹿几句,缓和两人的关系。
“少爷无需劳神,豪嘉在乌逢坊就把这条贱命交给你了,方少爷疑我亦属常理,我不会放在心上。”
“你敢放在心上?”
方子鹿提着剑瞪去。
“不敢、不敢……”
李豪嘉一缩,躲到朱凡身后。
朱凡抚摸额头,“好了,不要闹了……还是说说灵石的事吧。”
方子鹿竖起耳朵,立即成了等着分糖果的乖孩子。
“是现在分给你们?还是等到了个隐秘点的地方再分?或者仍然放在我这里,日后离开矿场再说?”
“豪嘉以前所剩和刚得到的灵石,足够修炼所用,不用分了,就放在少爷处。”
“子鹿你呢?”
方子鹿挽住朱凡胳膊,笑得那个亲昵,“我的就是朱凡哥哥的,朱凡哥哥的就是我的,放哪儿不一样?”
朱凡嘀咕怎么听着后面那截才是重点?忍不住伸手捏捏方子鹿鼻子,“古灵精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那就等以后离开了矿场,再仔细分一分。”
挖矿是艰险,收获同样丰厚,昧下的灵石算一笔横财姑且不计,就以三人上交灵石时的抽佣所得,换成是在“乌篷坊”别说半年,打上个一年半载的工也休想攒下。此外在矿洞可以用开采的灵石修炼,出来后到手那些纯粹是赚到的。想想身为修士中的苦哈哈,实在没比这更好的活计了。
当然前提是敢拿条命去赚,开采的灵石矿还足够富饶。
三人处理好内部的小纠纷,重新朝飞舟停泊的方向前行。
杨白带他们来时,为了赶时间,路上多是施展轻身提纵术,如今三人走得慢条斯理,路程便显得长了些。
晒晒温暖的阳光,吹吹清爽的微风,自由地呼吸新鲜空气,望望青山,听听鸟语……平日可能浑不在意的事情,经由终年不见天日、阴森寒湿的矿洞,置身于这般安宁、祥和的环境,也变得是种享受了。
游山玩水般步过山间一段岔道,后面阵阵异常的掠风声,惊扰了三人宁静的心境。一回头,风声已掠至头顶。另一条山路飞来了两个驭剑的修士,很不礼貌的停在三人上方,眼神凶厉地打量着三人。
“呔,你三个是不是‘铁指帮’的人?”
“铁指帮”?什么黑恶组织来着?
朱凡和方子鹿、李豪嘉避往路边,异口同声道:“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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